真是一個尤物
半個月後,一則華麗大氣的廣告登上了時代廣場巨型大屏幕。
唯美的畫面,女模特身着淺香檳色的拖尾長裙,一襲烏黑微卷的秀髮輕輕舞動,頸間、耳珠和手腕上,鑽石剔透閃耀,襯托着其優雅清冷的氣質,盡顯華美與高貴。
“咻……”一個響亮而帶着邪肆的口哨聲在漠向遠耳邊響起,“真是一個尤物。兄弟,豔福不淺啊!”
“於季辰,你特麼給我閉嘴!”咬牙切齒的聲音從漠向遠的薄脣擠出。
“嘖嘖,一向修養良好的漠總這是怎麼了?怕是看到自己老婆被滿城的男人欣賞,心裡不舒服了吧?”於季辰扯着嘴角戲謔。
漠向遠夾着香菸,胳膊隨意搭在車門上,眯着眼睛深吸了一口,菸頭明滅間,一股繚繞的青煙朦朧了他的視線,大屏慕上,慕暖的輪廓變得模糊,卻也更加的嫵媚動人。
他的臉色越發的深沉,濃眉緊蹙,下頷的棱角越發的凌厲,半晌才冷冷地開口,“於季辰,新影片的投資不想要了是不是?”
於季辰一愣,連忙伸手告饒,“好,好,我錯了,我不說了還不成嗎?不過……兄弟,我是真的看不懂了,你這……究竟是唱的哪一齣啊?”
漠向遠不滿地看了他一眼,“什麼哪一齣?”
“呵呵……當然是這則廣告了!”於季辰不解地看着他,“你爲什麼讓我把陶陶籤給了程氏又籤給蕭氏呢?你明知道,程慕暖絕不會用柳雨馨,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漠向遠不語,似乎並不打算回答他,可於季辰卻像個好奇寶寶,繼續八卦,“你到底是想氣她,還是想試探她?”
漠向遠不屑地笑了一聲,“於季辰,你的智商真該去學校回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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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兄弟,不待這麼羞辱人的!不是我於季辰智商低,而是……你實在太損,太腹黑了!肚子裡的腸子繞了一百八十個彎,誰能猜得透!”
漠向遠好笑地白他一眼,“那就別知道,省得好奇害死貓!”說着,故意拍了拍他的肩膀。
於季辰一把推開他的手,“切,不告訴算了,小爺又不是那些女人,迷戀你的色相,求着你恩寵……”突然,他聲音一滯,目光轉向漠向遠,“喔……我知道了,你是想讓程慕暖求你,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這纔是你的目的!”
漠向遠眯眼斜睨着他,淺勾的笑意似乎在讚賞他的孺子可教。
他的表情讓於季辰有了答案,他猛地一拍大腿,“靠,就是這個原因!不過兄弟,你也太狠了吧?爲了這麼點事,居然讓我冒着雙倍索賠的風險,萬一……”
“事實上……有萬一嗎?”漠向遠打斷他,“你不僅拿到電影投資,就連陶陶的簽約價,蕭氏也比程氏出的高!裡裡外外,你是最大的贏家,還喊什麼屈?”
於季辰理虧的撇撇嘴,但語氣一轉又說道:“話是這麼說,可是……我也出力不討好啊?雖然眼下是賺了,可也失去了程氏這塊大蛋糕。有一件事是鐵定,程慕暖再也不會找星辰合作了!”
“呵……嫌出力不討好,那你也可以不做啊,不過電影投資……”
“喂喂……我們能不提電影投資嗎?太傷感情有沒有?”於季辰立馬阻止他的話。
漠向遠挑挑眉,“你也知道傷感情嗎?那一個億的電影投資是誰跟我要的?”
“……”於季辰一臉黑線,“喂……漠向遠,怎麼又轉回來了?你故意的是吧?”
看到於季辰氣急敗壞的樣子,漠向遠終於破功,低低地笑出聲,於季辰這才發現被耍了,苦瓜着臉說道:“兄弟,你對你老婆腹黑也就算了,不必把這招用在兄弟身上吧?我怎麼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漠向遠剛剛有了一絲笑意的臉上再度冷若冰霜,擡起頭,廣告裡,正放着慕暖的特寫,她斂着眸子,上翹的嘴角勾着優雅而溫婉的笑,下一秒,羽睫微掀,眉目間的波光盈盈流轉,彷彿帶着勾魂攝魄的魔力,他只覺得心臟一縮,竟莫名的煩躁起來……
“好了,我還有事!你下車吧!”漠向遠有些不耐煩的催促着於季辰。
“怎麼了?怎麼翻臉了?”於季辰打量着他,隨着他的目光投向大屏幕,他不禁皺了下眉頭,“向遠,你該不會真對程慕暖……”
“於季辰……”漠向遠低吼了一聲,“你到底下不下車?”
“我下……我下行了吧!”於季辰趕緊推開車門,腳剛觸到地面似又想起什麼,轉身定定地看着他,這一次,漠向遠沒有再催他,半晌後,他緩緩說道:“向遠,無論你做什麼,作爲兄弟,我無話好說,而且……只要是我能力範圍內的,我義不容辭!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忘了,cathy還在等你!”
漠向遠握着方向盤的手一緊,目光倏然變深,他轉過頭,蹙眉與於季辰對視,後者則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臉上一片坦然。
“向遠,也許你覺得……我並沒有立場說這番話。不過……作爲好兄弟,我有必要提醒你,希望你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不要有一天,爲自己的曾經而感到後悔!我更不希望……未來的某一天,你會左右爲難。”
漠向遠嘴角一抽,眼閃過一絲危險與冷洌,斬釘截鐵地說道;“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向遠,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絕對的,尤其是人心!”說完,於季辰下車,隨手關上車門。
漠向遠愣在當場,不遠處,於季辰已坐上了出租車揚長而去,而他的耳邊似乎還縈繞着他的話,久久沒有散開。
指尖一陣刺痛,被燃盡的菸頭燙了一下,漠向遠這纔回過神。
扔掉菸頭,他再度凝視着大屏幕,掌心收緊的瞬間,眉宇間亦染上一絲狠厲。
漠向遠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他停下車子,熄了火,卻並沒有直接下車。
擡起頭看向二樓,透過窗簾,隱隱有淡淡的燈光映射出來,他推門下車,背倚着車門,隨手點開一支菸,用力吸了一口,空氣隨即瀰漫着淡淡的菸草味道。
他平時很少吸菸,可今天卻一連吸了幾根停不下來,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個窗口,猩紅的菸頭將他剛毅的五官映得忽明忽暗,他濃眉緊鎖,黑眸半眯,彷彿在思索着什麼,直到菸頭燃盡,他才用力拋到地上,並狠狠地踩了一腳,熄滅最後一點火光,擡腳向樓上走去。
厚實的地毯將腳下的聲音盡數吸光,他站在慕暖的臥室門口,猶豫了一下,掏出鑰匙插.入鎖孔,他甚至沒有直接去開門,因爲他知道她的習慣,趁他沒回來的時候,她通常都會鎖上房門,就算她已經是他的人了,可在心裡,卻仍然對他有着一絲芥蒂,這也是讓他覺得最爲挫敗的地方。
推門走進去,她的房間裡亮着一盞小夜燈,她纖細的身軀蜷在被子裡,被子微微隆起,因爲牀過於寬大的原因,將她襯得格外嬌小,竟有一種不盈一握的錯覺。
漠向遠站在牀前,靜靜地凝視着她,她似乎是睡熟了,暈黃的燈光下,她的皮膚好似上好的白瓷,細緻而乾淨,她的睫毛濃密而捲翹,隨着她的呼吸,微微扇動着,脣瓣因放鬆的關係而微張着,睡相輕鬆而平靜。
睡夢的她,不再充滿戒備,也許是因爲鎖了門的關係,她格外的放心,如若不然,只怕即使睡着都是全身緊繃的。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夢,她輕輕地咕噥了一句,隨即翻了個身,一咎頭髮滑落下來,隨着她的呼吸,髮絲撩動着她的臉頰,她孩子般的蹙起來了眉頭。
她的模樣莫名地愉悅了漠向遠,他微勾起嘴角,露出一絲淺笑,輕輕地坐到牀邊,隨即伸出手……
就在大手觸到髮絲的前一秒,腦海裡閃過一張明豔的笑臉,接着又轉爲憂怨,電光火石的一剎那,他似觸電一般倏地停住,大手堪堪僵在半空,猶豫且掙扎……
而此時,慕暖伸出手去拂微癢的臉,卻不經意觸碰到他的手,他微微一顫,順勢握住,而她也沒有掙扎。
掌心相貼,感受着彼此的溫度,大手微微收攏,她的小手柔軟無骨,置於他的掌心溫潤而滑膩,竟讓他有一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如此近距離地看着她,毫不設防的慕暖好似一塊巨大的磁石,吸引着他向她靠近,由她身上散發出的幽香又好似一種盅惑,讓他難以自抑地緩緩低下頭……
她的脣瓣近在咫尺,猶如盛開的花瓣在向他發出邀請,他只覺全身的細胞都叫囂起來,卻在貼上她脣瓣的前一秒,她忽地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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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畢!最近白天事情比較多,又在碼字緩慢期,更新的遲,還請大家多多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