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過掌櫃,打聽清慶春門位置,林有就打算下午去往帝都講武大學堂。
下午,戴明陪着林有來到了帝都講武大學堂。這個學堂很大,在慶春門一帶是個標誌性建築。進到門外,林有就被守衛攔住了去路。他說明來意,是要找一個女孩,名叫陳姣,這裡的學員,他是她朋友。
守衛自然不會這麼輕易放人,言明學堂裡無關人員不得出入,就不再搭理他了。林有吃了閉門羹,臉色難看。想要硬闖,但是也不知道該往哪去找人,但又不甘心就這麼走了。正猶豫間,學堂的守衛先不耐煩了,看着這個少年嬌滴滴的樣子,不免底氣也足了,大聲呵斥:“快點從我眼前消失!”
聽了這話,林有的火氣也上來了,15歲的少年,正是血氣方剛之時。此時,他看着守衛,冷冷地說道:“我要是不走呢?”
守衛被他一擊,惱羞成怒,朝着他飛起就是一腳。這下可踢到鐵板了,林有的武技踏雪無痕最擅長避閃,一閃一避,然後反身出腳,一腳把這守衛踢倒在地。這下守衛更怒了!抽出腰刀,亮出三個魂環,是名25級魂力的鬥士,揮刀就向林有殺來。
不過,這個比自己小5級的對手顯然武技一般,魂力掌握一般,攻擊力被林有輕鬆化解。林有拔出雲白劍,一招星雨翻飛,一擊24劍,不僅挑飛了守衛的佩刀,更是刺爛了他的衣袍。雖然沒有刺傷守衛,但這絕對是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了。守衛自討苦吃,他也只是順水推舟罷了,這種人情,不送白不送。
雖然打鬥很快就結束了,但卻招來了不少講武大學堂的學員圍觀。很快,總管學堂守衛的人也來了,更多的守衛將林有戴明給包圍了起來。戴明剛纔看得過癮,還沒有反應過來出手。現在看到有人要搞事,自然不會手軟,也準備拔劍操傢伙了。
不過,就算要打,流程也總是要有的。守衛隊長問了爛衣守衛爲何鬥毆。那捱打的自然說林有無視規矩硬闖學堂,自己出面阻攔被欺負云云。那守衛隊長又轉身對着林有問道:“爲何出手傷人?”
林有和戴明看這樣子,耐着性子作了一番解釋。守衛隊長向着自己人,自是不信林有。當他正要發作之際,一名老師模樣的人過來攔住了他們守衛一方。
看着是熟人,守衛隊長疑惑地問道:“孫老師這卻是爲何?”
“此事的情由,我可以作證。是那守衛先出言不遜,接着又出手傷人,此番也是自取其辱,怪不得眼前少年。路隊長,你可莫要錯怪了人啊。”那個“孫老師”義正言辭地答道,似乎與這隊長相識,“剛纔我是正好路過,所以看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守衛隊長聽了那“孫老師”的話,又重新瞭解了下情況,這會已經不再偏信守衛了。很快,他也差不多是搞清楚了原由,向林有二人作揖說了聲抱歉,再轉身訓了爛衣守衛幾句,又向那孫老師告罪後帶着守衛們匆匆走了。
林有戴明正想上前謝謝這位老師仗義執言,卻驚奇地發現這老師竟是五雲門青雲峰曾經的一位師兄。大約在三年前獲得青雲峰大長老和師尊同意,離開五雲,迴歸塵世。而這老師剛纔看到紫雲劍法,就知道來自五雲門,雖然自己已經遠離宗門,但也還算五雲門人,自然也是心向着林有二人,這才上前幫忙。
既是五雲門人,三人很快就熟絡了。這老師姓孫,叫孫不二,40歲,41級魂力,大約三年前突破40級後離開五雲門遊歷,後來就到杭京的帝都大學堂任教,執教的是魂力低於30級的初級班。雖然只是41級魂力,但也算高級鬥士,和守衛隊長也相熟,不然剛纔那場面,林戴二人怕是要陷入麻煩。
他鄉遇同門,自然是倍感親切。林有就向孫師兄打聽陳姣的事,剛巧,這陳姣就是他帶的初級班一組的學員,只不過不巧的是,陳姣這幾日隨另一個老師去錢塘行省康州轄內的密林修行了。雖然不巧,不過林有仔細詢問了年齡、籍貫等信息,應該就是老陳叔叔的孫女,這唯一一個在小時候陪自己玩耍的女孩子。林有深感不虛此行。
回到客棧的林有,想起馬上就要見到七年前的小妹妹,自是激動地睡不着覺。想起七年前的初相遇,想起在一起的幸福童年,想起離別時她的眼淚,林有的心,激動又溫暖。
七年不見,陳姣,你可還好?
不過想起了陳姣,自然他也想起了陳章,想起了父親林三,想起了李隆村苦難的童年。不自覺地,他的眼眶溼潤了。七年了,父親,你若在天有靈,知道我現在一切安好,你應該會高興吧。老陳叔叔,也謝謝你,沒有你,也沒有我林有的今天。
這一夜,林有在夢裡哭泣,也在夢裡微笑,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但是從苦難中走來,一切正在慢慢變好。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終於在三日後,林有等來了那個可愛的女孩。
這一日,林有還在內衛安置的院子裡等侯內衛消息。突然院子外門房通傳有人尋他,說是一位豆蔻年華的女孩,在院門外喊着要找林有林公子。林有出得院外,發現這女孩雖然手持佩劍,但圓圓的臉蛋像只紅蘋果,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煞是可愛。
她看着眼前這個英俊的少年郎,卻問道:“你是誰?”
林有看着眼前這圓圓臉,想起了曾經的小姣妹妹,趕忙自我介紹了姓名。陳姣看得一時愣住,這就是當年那個又瘦又黑又小的小林哥哥?端詳了好一會,才發現這個少年的眉眼確實和自己記憶中的小林哥哥有幾分相似。於是,拿出一個顯然有些年頭的紅色小荷包,又問道,你可認得這個?這是個很普通的紅色小荷包,是姑娘家家的女紅,而且做得還很青澀,但林有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記憶中的小荷包,因爲他的小姣妹妹給他送過一個。原來,她做了兩個。
時隔七年,這對異姓兄妹相認,卻是抱頭痛哭。七年,物是人非,很多人走了,很多事變了。所幸,又遇到了你,你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