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傳來一陣飛鳥的鳴叫聲,一隻漆黑的靈鴉盤旋片刻,俯衝下來,落在戚風的肩頭,輕輕啄着他的肩膀。
只看一眼,戚風便知道這是馬氏兄弟傳消息給自己了。可此時他根本無暇他顧,只想知道到底兒子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你知道又能怎樣呢?”筱月兒冷聲道,“事情該怎麼發展,還是會怎麼發展,這個世界,始終是實力說了算。”
戚風皺眉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不管你是恨我,還是喜歡我,對於我來說,你始終都是天佑的娘,天佑是我的兒子,你們就都是我最重要的人。無論是誰,我不會容許任何人做出傷害你們的事!”
筱月兒聞言,身子顫了顫,臉上堅冰開始融化……
今天是極好的一天,天氣晴朗,日頭又不太曬,適合做各種事,而神農島這一天,顯然是留給了衆神宗和邪月閣,確切的說,是留給了新的衆神宗宗主和新的邪月閣閣主。今天手是戚風與筱月兒約定好要比武的一天,他們的比武,是生死鬥。
在山腳下最開闊的地方,煉藥師們連夜搭起了高臺,高十丈、長四十丈、闊三十丈的巨大擂臺一晚形成,讓人不得不佩服他們的雷厲風行。
圍繞着高臺,是一圈座椅,大概兩百餘個位子,讓所有人都有位置坐。正對高臺的,是一個棚子,棚下坐了釋清帝、戚風和筱月兒。
望着左右兩側空出的兩個位置,釋清帝含笑問道:“你們特意多擺了這兩個位子,卻不知是爲誰而留呢?莫非你們兩大宗門還有誰要趕來不成?無論如何,這兩人一定不簡單。”
“實不相瞞!”戚風拱手道,“我身邊這個位子,是爲我家玄師而備,在我看來,他是衆神宗最重要的人,比我還甚。”
“哦?”釋清帝十分意外,又看着筱月兒道,“難道你這位子也是爲你師父準備?”
“不,是爲我邪月閣老師所準備。”筱月兒欠首道。
“哦,原來兩大宗門背後,還有更厲害的角色?”釋清帝笑道,“不過無論如何,我希望這一場比武過後,你們兩派能夠化干戈爲玉帛,從此和諧相處,永世不再爭執。”
“希望如此了。”戚風、筱月兒不約而同道。他們互相淡淡的看了一眼,各自臉上都是厭惡。
釋清帝看到這一幕,眼神中閃過一抹神秘的意味。
“盟主,吉時已到,請兩位掌門人上臺比武。”不遠處,獨孤榮添高聲奏道。
“嗯,準!”釋清帝點頭,於是獨孤榮添縱身上臺,手執鑼槌猛地一敲,就聽咣的一聲巨響,這一場比武便算是拉開了帷幕。
戚風、筱月兒各自站起身來,躬身向釋清帝行禮,而後雙雙走上擂臺。他們之所以選擇釋清帝作爲裁判,選擇在神農島進行這最後一戰,主要是因爲釋清帝以及煉藥師聯盟的聲望。
如今在彼蒼大陸,釋清帝可算是最公正、實力最強的一個人,他幾乎就是武道中所有人心目中的一顆明星,每個人都懷着對他的敬仰在修煉着。煉藥師同盟更是作爲從不參與武道爭鬥的一個組織而存在着,已經有千餘年的時間了。
釋清帝點點頭,看着他們兩個的背影,伸手端起身旁的茶杯,細細的了一口烏龍茶。
擂臺上,戚風站左,筱月兒站右,兩人相隔幾十丈,而獨孤榮添則是站在正中央,他左右看了看之後,向擂臺下大盛通報道:“驗明正身,擂臺上分別是衆神宗宗主、六方門門主戚風和邪月閣閣主筱月兒!下面,比武開始!”
宣佈完之後,獨孤榮添便是縱身躍下擂臺。雖然他實力也是高深莫測,但是在這當世兩大頂級年輕高手對決時,他還是沒有自信可以在這小小擂臺上自保的。的確,在戚風和筱月兒兩人眼裡,這方圓幾十丈的擂臺實在是太小了。
戚風看着筱月兒,用心神傳音道:“比武一旦開始,就無法收手,在此之前,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我會留你一個全屍!”筱月兒淡淡道。
隨着她話音的落地,她周身騰起一股深紅色的靈力光芒,並且伴隨着一道碧芒閃過,筱月兒手裡多了一枚豎笛,正是她的碧色長笛。
戚風手一翻,取出了通天戰戟。戰戟渾身閃爍着黑金色光芒,看起來猶如暗夜當中璀璨的星辰。他重重地將戰戟頓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悠遠的響聲。
“請!”作爲男子,戚風十分有氣度的讓筱月兒先手,而對方亦沒有絲毫猶豫,身形就這麼拔地而起,空中隨即傳來一聲悠長的笛聲。
笛聲清靈無比,聽者無不爲之陶醉。可在戚風聽來,這笛聲卻是帶着無邊的殺機,向自己的心頭籠罩而來,他面色一變,身形也是猛衝起來,迎着半空中在空氣中隱隱擴散開來的那螺旋狀的靈力波紋,揮手一戟,一道絕強的力道回擊出去。
轟隆一聲巨響之後,赤紅、碧色、黑金,數道亮麗耀眼的色彩在空中交匯,將半個天空都映照得成了彩色。
在場所有人都爲戚風和筱月兒的實力所讚歎,包括那些修煉了幾百年的煉藥師,無不爲之動容。
“沒想到這兩個年輕人修煉時間這麼短,卻是有這麼強的實力!”
“看來吾輩真該加把勁了。”
這些煉藥師的讚美之詞讓六方門、邪月閣的弟子們都爲之驕傲,但是驕傲的同時又隱隱爲各自的門主、閣主擔憂起來:“他們兩個,究竟誰比較強一些?”
其實不光是這些普通人,便算是坐在棚子下的釋清帝也是拂鬚皺眉,遙遙觀望着。
“盟主。”獨孤榮添走到釋清帝跟前,悄聲道,“您看事情應該不會失控?”
“失控?在神農島應該還不會。”釋清帝緩緩搖頭,“只是沒想到,這兩個年輕人居然有如此爆發力,今日無論誰死,都是可惜的很呢!”
獨孤榮添點頭,臉上閃過一絲讓人難以捉摸的神情。就在這時,後面傳來一聲吱吱吱的叫聲,他回頭一看,原來是小黃抱着一個藥葫蘆一蹦一跳跑了過來。
“這畜生,就知道吃。”他不由皺眉暗罵。
“不要罵它,它是畜生,除了吃就是拿,你還能奢望它懂得什麼?”釋清帝道,“只要到最後,它能在吾修煉之路上起到它該起的作用,這一輩子也就算沒白活了。”
“是,盟主!”獨孤榮添躬身道。
擂臺上,戚風和筱月兒的身形在經過了短時間的交匯之後,已經交錯開來,他們分別落在擂臺上,背對對方,各自臉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畢竟這樣強力的對撞,對誰都沒有好處。
風捲着草屑漫天飛舞,將青草的芬芳,泥土的腥氣帶遍全島。幾隻蒼鷹在空中盤旋着,不時地好奇的地頭去看,它們並不知道地面上、半空中那不時閃爍的光芒究竟是怎麼回事,更不知道此刻正有兩個絕世高手在比武。
碧色長笛就像是一枚晶瑩剔透的玉簪,在筱月兒的手裡如此光彩照人。她將手一撤,長笛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圓弧,帶着赤紅色的尾巴。
隨着筱月兒手指的顫動,一曲柔和、清新的曲目被吹奏出來。倘若換個場合,這樣的曲目或許會讓人心曠神怡,但現在,它卻成了殺人利器。
在場所有的人聽到這曲子,都是面露迷離之色,實力略高些的,能夠馬上意識到不對。但即使意識到不對,爲時也已經晚矣。
獨孤榮添臉色大變,他雙手連翻,打出數道青芒,在這場內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漁網狀的念力網罩,衝着擂臺兜頭罩下。而後他又一聲大吼:“都給我醒來!”
獨孤榮添的聲音猶如黑暗中游蕩在原野上的黑豹所發出的吼聲,帶着一種絕對的貫穿力,將衆人從迷離之中拉脫出來。
回過神來之後,一些實力低弱的,比如六方門弟子、邪月閣弟子之流,都還不清楚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而那些實力高深卻又被影響者,無不是頭冒虛汗,後怕不已。
在念力網罩的作用下,曲子音量穿透力被削弱了近百分之九十,但仍舊有百分之十穿透了網罩,向外擴散。
獨孤榮添向釋清帝投去一個求救的眼神。釋清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緩緩的搖頭,同時嘆了口氣,而後便是手指一彈,一道烏光擊出。
烏光瞬間融化在空氣當中,整個場面沒有發生任何肉眼可見的變化,可是所有的人卻都感覺耳畔一陣清靜。擂臺彷彿被罩在真空當中一樣,臺上的一切他們都只能看,不能聽,聲音被就此隔絕開來。
“好厲害,師叔,這老頭就是釋清帝嗎?”江大炮在一旁看得過癮,不由得暗暗問道。
“嚇,你好大的膽子!”古大山一巴掌摟到他後腦勺上,“他老人家的名諱也是你叫得的?他可是當世無雙的第一煉藥師,就這島上所有的人加一塊都不是他的對手。”
“那他厲害還是掌門師弟厲害?”江大炮摸着火辣辣的後腦勺問道。
“你說咧?風兒雖然是後起之秀,但是畢竟人家在這一行也折騰了上千年了,就算是吃的鹽估計都比你喘過的氣兒多了。”說起釋清帝,古大山是一臉的敬仰之情,“我風兒能跟這樣的人攀上交情,以後的事兒可就好辦多了。我可跟你說,不要以爲他現在做了衆神宗宗主,其實那些老骨頭腦後都長着反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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