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聲起,一條黑龍便自黑暗中彌生出來,竟是比在密室內的時候長大了足足十倍,將整個院子上空填塞的滿滿當當,驚得地上衆人睜大眼睛,連呼吸都不敢了。
尤濤皺眉,看着這盤旋的黑龍,用手遙遙一指,一道驚雷劈去,喀嚓一聲,劈中那龍的脖頸。一聲脆響之後,那雷便是消失在黑龍脖頸處,而那龍脖頸上,一道暗淡光華閃過,在這一瞬間,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大如笆斗的鱗片,龍的鱗片,密密麻麻,如鋼似鐵,覆蓋在這條黑龍體上。
那龍的雙眼約莫有西瓜大小,四隻龍爪怕是有一頭牛那麼大,雖然是由招式彙集念力凝成,但是怎麼看都不像是虛幻的。
“吼!”那龍仰首一聲嘶吼,在半空中轉個身,死死的盯着正在不斷引雷攻擊自己的尤濤,其雙眼中所投射出來的眼神,如冰山一般令人觸之便是感到冰冷無比。
此刻,戚風只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念力正瘋狂的往外輸出,似乎是有一股龐大的吸力正在吸收一般。他心中先是吃驚,而後驚慌,待看到那精純的異化念力全數飛入黑龍體內之後,便是有所領悟,縱身躍上房檐,緊緊攥着龍矛,遙遙一指尤濤,那黑龍便是張開大嘴,忽地一口噴出了雷火。
轟隆隆的雷火聲,聲勢浩蕩,如天崩地裂,此情此景,所有在場的人一生一世都難忘記。那尤濤枉爲出道多年的強者,此刻居然是被這黑龍和雷火嚇的兩股戰戰,一條渾濁的溪流自兩腿間流淌而下,一熱一冷間,他人便是打個冷顫。
此刻的尤濤已經近乎呆滯,竟也忘記了自己正是一手引雷,只是鬥如篩糠,動也不能動。黑龍噴了雷火,便是張嘴一吸,將尤濤上空所引出的雷電光芒全數吸入腹內,霎那間黑龍體上便有暗暗的星芒流轉,猶如宇宙虛空一般浩大,便是戚風也爲其聲勢所震懾,心中複雜感想一時難以言說。
趁着尤濤愣神的功夫,戚風欺身上去,用龍矛輕輕的抵住他的咽喉,冷冷說道:“如何?”
尤濤緩緩轉過頭,看着戚風,嘴巴一咧,露出個苦笑:“還能怎地?你要如何便如何。”說完他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丟給戚風,飛速說道:“照此修煉,以你的資質,一日便可功成,到時候你自便知道如何解救你的門人,老夫一生勤學苦練,還望戚門主能給一條生路走走。(百度搜索網更新最快最穩定)”
“你走。”戚風一把抓住那冊子,盯着尤濤,雙眼中射出一道精芒,他感應到尤濤並未說謊,便淡淡說道。
尤濤啞然,衝着戚風雙手抱拳,尷尬的行了個大禮,而後便是騎上獨角紫毛馬,踏空離去,居然也不管地上跪着的那些開陽宗弟子。
尤濤走後,整個開陽宗霎那間就亂成了一鍋粥,許多人在私下裡竊竊私語:“這是怎麼回事?我們現在歸誰管?”
“要走還是要留?不好說啊……”
大家都在猜測自己的去留生死,都在撲簌發抖,看着天空中那條長有百丈的巨大黑龍,各各懷着心思。
黑風陣陣轟鳴,百丈黑龍盤旋在開陽山山腰。就在這個黎明,開陽山附近的百姓莫不朝着那黑龍膜拜,一個個膽戰心驚,不知是福是禍。
“你們都起來。”戚風飄身落地,一揮手一揚矛收回了黑龍,看着那些瑟瑟發抖戰戰兢兢的開陽宗弟子道,“若是想走,你們便自分了這開陽宗的東西離開,若是想留,也由得你們,只是有一樣,今日禍事,完全是你們宗主一意孤行所致,希望你們不要將恨寄託在我六方門身上,否則當如此石!”
戚風一揮長矛,一道青芒飆射出來,一塊磨盤大小的石頭嘩啦啦變成了齏粉,驚得那些人是心頭一陣陣的發顫。雖然擊碎大石這種事,稍稍有些實力的人都能做到,可此刻戚風威風凜凜,氣勢逼人,就算是隨口吐一口痰,只怕這些人都會膽戰心驚了。
這些弟子中,除了獨臂劉雷滿目怨恨之外,其餘的人都是瑟瑟縮縮,七嘴八舌的討論着,想着自己日後的出路。當初這些弟子以能夠進入開陽宗拜師學藝爲榮,卻不料聲名顯赫的開陽宗宗主和長老卻在這一個夜晚一死一傷,整個門派瞬間演化出樹倒猢猻散的局面,怎能讓人心不唏噓呢?
這些弟子討論片刻,也便有了結論,便是推舉出一個年紀在六旬左右的男子出面與戚風交涉,這人站出來之後,便是朝戚風躬身,大大的作了個揖。
“戚門主,我等不敢造次。”這人道,“如今開陽宗已歿,宗主身隕,我等便如洶涌波濤中的浮萍,隨浪漂逐,毫無保障。如今武道形勢洶涌,我等雖然身處下游,卻也有所感覺。六方門有戚門主這等少年英雄,一定會大有所爲,還望收留我等!至於這山門,所爲成王敗寇,一切盡憑門主主持。”
這人的話正中戚風下懷,如今六方門亟待發展,需要人手,這些人剛好合用。加之這開陽山也是不錯的地方,根基深厚,如果能拿來做分門,最好不過。
“如此,我便考慮一二。”戚風略作推辭,又道,“這門中除了你們,就沒有其他人了麼?”放眼望去,這院子裡外,大概只有一二百人,堂堂一個開陽宗,不可能只有這一二百人。
“還有一部分弟子在外遊歷未歸,我等自會發消息給他們。”那人道,“另外還有一百弟子在地牢當中看守。”
“地牢?”戚風皺了皺眉,“帶我去。”他的心沒來由的突突加速跳了兩下,眼皮子也是不住的跳動,似乎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了一樣。
“遵命。”那人一瘸一拐,走到戚風跟前,通報了自己的姓名,原來他叫魯陽,算是這裡輩份最高的人,他安頓了衆人,便帶着戚風往地牢內走去。
“哼!走狗,叛徒!”等戚風和魯陽身影消失在視線中之後,劉雷便是憤憤的吐了一口唾沫,怒道。
那些開陽宗弟子,哦不,現在應該是六方門分門弟子見他這樣不識時務,紛紛離他遠了一點,只有幾個平日與劉雷交好的弟子依舊是在勸他。
“師哥,現在情形就是如此,那戚風厲害的很,連宗主和長老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我們呢?你就少安毋躁,先將就再圖謀報仇,我們總得把實力提升上去纔是啊。”他們道,這些人不瞭解劉雷爲何憤恨,還以爲他是爲宗主身死,宗門滅亡而憤怒,其實他不過是爲一臂之仇在憤怒罷了。
“你們也是狗!”劉雷拂袖站起,剛剛戰鬥中他機警的很,躲閃的快,因此沒有受到多大波及,“要做叛徒你們做,我與那戚風小狗勢不兩立。”言辭間,頗爲正義和忠誠,倒是令許多打算倒戈的弟子一時間顏面無存,都是默不作聲了。
嗖!
一道精芒從遠處飆射進來,噗的打中了劉雷的靈宮,隨後一道聲音沉沉傳來,卻是戚風在外頭聽到了這些爭論:“劉雷,當日你斷臂,乃是自找,不要把這些過錯都強加到別人頭上。既然你我無緣,你走,我不留你,廢掉你的靈宮,以後還可做個普通人,生兒育女過一生,若不廢掉,你遲早要死在我手裡。”
那劉雷靈宮被廢,當即是倒地哀嚎,渾身冷汗淋漓,衆人看了,更是不由自主的遠離了他,心中爲戚風的狠辣所震撼。
片刻之後,劉雷一瘸一拐的走下了開陽山,從此離開開陽宗不提。
卻說戚風被人帶着去地牢的同時,幾道身影先後出現在山下,分別是李壯、宗半鬼、小黃和雷。他們身上各帶着斑斑血跡,傷痕累累,但是一個個臉上卻都有收穫的滿足表情。
“咦,你們也來了?”李壯最先趕到,還未來得及上山,便見遠處黑雲翻滾,黑雲當中還傳來小黃吱吱喳喳亂叫的聲音,眨眼間,那黑雲便來到自己面前,宗半鬼和小黃已經落地。
“嗯,門主已經在山上了?”宗半鬼陰沉沉的說道,他眼睛閃爍着綠幽幽的光芒,即便是大清早也分外駭人。
“嗯,我已經感受到他的氣息了,看樣子事情已經辦的差不多了。”李壯道。
“嗷嗚!”遠處,一聲滾滾若天雷的獸吼傳來,旋即一道如小船一般的黑影飛矢般的向山下靠近,那正是雷。
“吱吱吱!”小黃一看到雷,便是又跳又叫,從宗半鬼身上蹦到它身上,兩個親暱無比。
“我們也上山。”李壯見都到齊了,便道。
“請。”宗半鬼道。
幾人並行上山,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便見前面一隊開陽宗弟子匆匆下來,他們先是一愣,而後吃驚,咧開架勢,隨時準備開戰。誰料那些人下來之後,卻是朝他們施禮,其中一個爲首的說道:“幾位可是六方門弟子?我等奉門主指令前來迎接。”
“恩?門主?哪個門主?”李壯愣頭愣腦,開口問道。
“自然是戚風戚門主。”那人道。
“想必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們且上去看,留心便是。”宗半鬼陰沉沉道。
那些開陽宗弟子哪見過宗半鬼這樣的人?當下一個個便是倒吸一口冷氣,誰都不敢多說一句,只是帶着他們上山不提。
卻說戚風跟那人,穿堂過巷來到地牢,一路上看到不下百人輪守,心中也是暗暗的慨嘆:“我六方門有朝一日能得此威勢就好了。”同時暗下決心,一定要讓六方門在這武道之中大放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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