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彼蒼大陸,山嶽湖泊無數,但要說風景第一,靈秀第一,那當屬大陸東南,指天峰。
指天峰地如其名,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根豎起的手指直指天空,渺茫不知其高几許。從古到今,不知多少人墨客對其大着筆墨。在風盛行的年代,也曾有不少配劍士登山企圖一覽風景,奈何這裡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腰佩無鋒寶劍的士能到的地方。
雖然這些人都無法一登山頂,飽覽美景,可卻個個做出了精美詩句來讚揚這指天峰。
彼蒼多仙山,指天淼難匹,這是千餘年前的大豪流水居士所作的詩句,極真切的描述了指天峰的壯闊。
指天峰從西面看,似乎是一根直豎的手指,但是從東面看,卻是一個握起的拳頭,那最高峰不過是豎起的食指罷了。指天峰既是一座山的名字,也是這山最高峰的名字。
山峰周圍終年白霧繚繞,怪石嶙峋,山中林木衆多,所謂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這山上到處都是怪異的植物、動物,山峰北面的懸崖峭壁上,更是不知有多少兇猛無匹的妖獸在隱居修煉。山中天材地寶也是不少,不過卻鮮有人敢在此生事。
大陸上門派紛紜,各家紛紛佔據靈氣寶地,各個有名山頭幾乎都被佔據,唯獨這指天峰,無門無派,無歸無屬,似乎它就獨屬於自己。
一大早,戚風就帶着衆人來到指天峰下,他們在揹人處落地,免得惹人注意,雷也是化作普通大小,除了顏色怪異一點,倒也沒有什麼奇特之處。大家隱匿自己的氣息,混跡在茫茫人海當中。
說是人海,絲毫不爲過。放眼望去,今天正是指天峰上數年一度的天下武道大會開幕的日子,在今天之前,指天峰封閉,不許任何人靠近,時辰一到禁制便是開啓,所以暫居在各處的武道中人也就紛紛前來了。
有黑頭髮黃皮膚的、黃頭髮白皮膚的、渾身上下都焦黑如木炭的、……戚風今天算是看到了這彼蒼大陸的各色人等,大開眼界。
“天哪,就在山腳下居然也是有白雲繚繞,好神奇啊。”饒是一向都很冷靜的梓潼,此刻看到這瀰漫山間,變化萬千,如雨絲霏霏一般的雲霧,禁不住也是出言讚歎道。
“呵呵,據說這指天峰可是彙集整個彼蒼大陸靈力的地方呢,修煉之人最好的修煉所在,奈何卻甚少有人能在此紮根定居。”旁邊一個耄耋老者捋須道。
“老哥,今天是天下武道會開幕的日子,不知今天會有什麼絕好的食物?”另外一個年紀稍輕的老者道。
“不知,我們無緣比武,來遊玩一番總是能夠的。”那耄耋老者笑道,兩個人看起來垂垂老矣,但是行走間卻健步如飛,身形如靈猿一般,數步便與戚風等人拉開距離。
“看來今天這裡將是有不少的強者啊。”李壯看着那身板強健不亞於自己的老者,嘴裡道,一絲絲失落也是繞上心頭。
“彼蒼大陸渺無邊際,蒼茫天下,強者如雲,今日當然會有不少的強者,你倒也不必失落。”戚風笑道。
衆人一路往前走去,戚風對此地並不熟悉,只有昨日來遊玩時知道,就在前面不遠處是一道通往峰頂的階梯。階梯爲石質,一梯一尺高,彎曲盤旋,不知共有多少階,卻是一直延伸到雲霧當中,看不清了。若不走這石梯,走旁邊想要登頂也不是沒可能,只是途中艱險不知有多少了。
他們今日是來報名、繳費並且觀看開幕典禮,因此也沒人想去攀野路上山。
登上石梯之後,戚風等人頓時就感覺如墜雲霧間,那些白雲就在自己身邊盤繞着,如有實質,似乎伸手可觸一般。
就在他們上山不久,又一羣人簇擁着一個身穿黃色紗袍,面容俊秀的三十來歲男子登上石梯,他們正是開陽宗的弟子,那男子正是其少宗主亓艾陽。
亓艾陽身穿黃色紗袍,手裡牽着一頭渾身青銅色、長着獅頭、鹿角、四蹄如馬,尾巴如鞭的妖獸,這妖獸正是狂獅的遠族宗親,叫做四不像的妖獸。此種妖獸戰鬥力雖比不上狂獅,可是速度卻是一流,傳聞中能上天能分水,是坐騎最佳選擇,只是四不像生來稀少,能擁有此物的,絕大多數都是豪門大宗的弟子,比如亓艾陽之流。
“少宗主,你看。”在亓艾陽身旁,一個長得眉清目秀的弟子眼尖,忽然就看到了前面高處正甩尾行走的雷以及戚風一行人,忙指給他看。這弟子正是那日從雷口中劫後餘生的人,就算是雷化成飛灰,他也能一眼認出。
“哦?”亓艾陽眯縫着眼,身後有一個美少年正打着扇子幫他扇風,他深呼吸一口,很是陶醉的說道:“唔,還是個很有味道的男人。”
身旁衆人皆是不由自主的打個冷顫。
“阿嚏!”戚風打個噴嚏,梓潼立刻就送上手帕,同時關切的問道:“戚大哥,你這是怎麼了?難道是昨夜着涼了?”
“沒有,我也不知道。”戚風吸了吸鼻子,擡頭看看漫無邊際的雲山霧海,“哈,看來今天下腳走,我們或許要走一天呢。”
“不會。”李壯在一旁有些懊喪的說道,“還指望着能上去吃箇中午飯呢。”
“嗯?沒想到李兄還是個饞嘴的人,剛好,老夫也饞嘴,還酷愛廚藝,沒事大家一起切磋切磋。”宗半鬼道。
“好……”李壯一個好字說出口,回頭看到宗半鬼那恐怖的樣子,立刻就把下半個字嚥了下去,心裡道:“乖乖,你長成這樣,誰知道做出來的飯菜會是什麼樣子?別弄具死屍給我吃……”
“咦?你咋了?”宗半鬼正興沖沖的等李壯說出下面的話,卻見對方臉色一變再變,就忙追問道,李壯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一行人興沖沖的往上走,果然不出戚風所料,這一走就是一整天,中間連個歇腳的地方走沒有。好在此處風景優美,倒也是秀色可餐,直指暮色四合時,衆人眼前纔出現了一座高聳如雲的硃紅牌樓。牌樓上有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指天宮。
整座牌樓雖然看起來是木質的,不過通體反射着璀璨的霞光,眼力好的仔細去看,便是發現這裡居然是硃紅色的石頭打造的。牌樓上雕龍畫鳳,柱子上刻着一些古怪的字,所有人都是不認識,戚風一看卻是大驚失色:“妖族字?這牌樓上怎麼會有妖族字?”他哪裡知道,上古字和妖族字本是同根而生,這柱子上刻着的不是妖族字,而是上古字。
“指天宮?我只知道指天峰,卻不知道指天宮,這究竟是什麼地方?”戚風好奇道。
“聽說這指天宮也不知是什麼人所造,一切都是渾然天成,所有的雕樑畫棟都是石頭鑿出的,十分的詭異。”宗半鬼道。他眼睛眨巴眨巴,笆斗大的腦袋十分惹人注意,路人紛紛側目看他,好這老東西從前比較避世,偶爾出來做一次惡,見過他的人也都往生去了,因此大家對他也就是感到新奇,並無人認出他是誰,也給戚風減去不少的麻煩。
指天宮外,幾個身着青衣,年紀在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正站在牌樓下,一個手裡拿着紙筆,一個手裡拿着牌子,另一個則是揹着一個筐子,由於距離太遠,戚風並看不清那筐子裡裝的是什麼。
“一百赤靈幣一個牌子,牌子還只是一次性使用的,真他孃的黑!”戚風耳聰目明,瞬間聽到了前面諸人的竊竊私語,顯然都是對這指天宮入內收費的舉措表示不滿,不過能到這裡來的,誰也就都不差這幾個錢了,因此嘟噥歸嘟噥,他們還都是痛痛快快交了錢令了准入令牌進去了。
不光如此,要參加武道會的,還要繳納一百赤靈幣的報名費用,並且登記姓名來歷。
輪到戚風他們幾個時,戚風也是痛痛快快的摸出一袋赤靈幣,換回了幾塊沉甸甸的木牌子,亦給自己、梓潼登記了名字。
進入指天宮,裡面的景象便更讓戚風震驚了,他原本以爲這裡不過是普通的山頂,最多就是風景秀麗一些罷了,沒想到進入之後,卻是另一番景象。
一座古樸的殿堂如夜色中的巨獸,趴伏在這牌樓之後兩裡外,牌樓與殿堂之間是一片廣袤的山野,山野之間有一條一丈來寬的漢白玉鋪成的路徑,從石階上一直延續到那殿堂處。四周松柏翠綠,山風吹來,波濤陣陣。松林之間,時時可聞一些妖獸野獸的清嘯哀鳴之聲。遠遠看去,那殿堂似乎是建築在松濤之上,好一座空中樓臺。
“好冷。”一陣凜冽的風吹來,竟是讓梓潼打了個噴嚏,戚風忙幫她裹緊披風,柔聲問道:“怎麼了?千萬不要着涼。”
“我怎麼會着涼,只是這山上真的好冷。”梓潼笑着望向戚風,聲音柔而溫暖。
再往前走了一里路,戚風驚訝的看到了一個碩大的廣場,足有方圓兩裡左右,通體漢白玉所造,與那道道路渾然一體,只是之前被松林掩蓋,所以他沒有看到罷了。
在那廣場上,東南西北、東北、西北、東南、西南八個方位,各有一個石頭砌成的擂臺,每一個擂臺都有十丈見方,看樣子是比賽的場地了。
再往裡走,便來到那座殿堂外,戚風定睛一看,原來這是一座恢弘的寺院,只是這裡估計沒有什麼僧侶,因爲門口站着迎賓的並非沙彌,而是青衣青帽的小廝。收了來賓的牌子之後,便允許衆人入內,戚風等隨波逐流,進入其中,這才發現這寺院比外面看起來的還要大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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