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風與趙闊分別已久,這幾年時間裡,他的身高、外貌、聲音都是發生了一些變化,尤其是聲音,如今的他已經具備了成熟的聲線,也難怪趙闊分辨不出了。
解決一羣混混,根本就耗費不了戚風多少力氣,他袍袖一揮,一股強勁的力道和着紫色的靈力奔涌而出,如海嘯一般撲向那幾個混混。
“什……什麼?”八哥望着戚風殺意凜凜的樣子,在掌風到來時心中依舊是想不通,怎樣的少年會在這個年紀擁有在他看來是如此駭人的實力?
砰砰砰!
幾聲悶響之後,這羣混混便成了疊成了羅漢,他們一個個不是斷手就是斷腳,驚慌難當的看着不遠處的戚風。
戚風根本不屑取他們的狗命,解決了那些混混之後,他緩步走上前,彎腰扶起爛泥般的趙闊。
“怎麼成了這副樣子?”戚風問道。
此時趙闊也已經認出戚風,他一把抓住戚風的手臂,泣不成聲。
“走,家住哪裡?我送你回去,一些事,回去再說。”戚風也是察覺到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否則以趙闊的脾氣性格,怎麼會**至此?
趙家小院,一個小廝一個奶媽,外加趙闊一家三口,這就是這個小院的全部構成。這個看似精緻的院子在離火城不計其數,這樣的人家也只能算是墊底的水平。
戚風坐在**邊,看着正在喝薑茶的趙闊,眉頭皺成了一座小山。
“你這究竟是怎麼了?”戚風沉聲問道,他進入這座院子之後就沒有看到莊小蘭,而那個可愛的小男孩也是如驚弓之鳥,根本就不敢靠近自己的父親。
趙闊沉默着,此時老友就在眼前,他多想把心中的苦悶傾訴出來,可是男人的自尊心阻礙着他,一直到此刻,他都沒有跟戚風說清原委。
“少爺,您就說了。”一旁抱着孩子的奶孃同時也是一手把趙闊拉扯大的人,她泣聲道,“再不想辦法,少奶奶就……”
“什麼?小蘭姐?她到底怎麼了?”戚風一聽這話便騰地站了起來,莊小蘭是他的師姐,就如同姐姐一樣照顧他,他們彼此感情深厚,此時她出了事,戚風豈能坐視不理?
室內氣氛極爲沉悶,趙闊面無表情的坐在**上,手裡端着半碗薑茶,他的眼睛裡佈滿血絲,看起來是很久沒有休息過了。網
小小的孩子伏在奶孃的肩頭,粉嫩的小手摸着她的耳朵,嘴裡不住的呢喃着:“我要娘,我要娘……”
“奇恥大辱。”趙闊終於開口了,他又氣又痛,手裡忍不住就是用力,啪嚓一下把個茶碗捏了個粉碎,薑茶撒的一身都是。
戚風沉默着,剛纔奶孃情急之下,已經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只不過身爲下人,她並不知究竟是何人擄掠了莊小蘭。
強搶民女,這樣的事在如今這個世道幾乎隨處可見。手裡稍微有點錢或者權,或者實力強悍,想要做這種事都是信手拈來的。然而戚風沒有想到,這種事有朝一日竟是會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人身上。
他捏緊了拳頭,閉了閉眼,深深的吸了口氣。
“趙闊,你怎麼說?”戚風問道。
“戚風,論年紀,我是你的哥哥,可是論別的,我卻是望塵莫及。”趙闊似乎沒有感覺到薑茶滾燙,他眼睛定定的望着自己的衣服,“這件事,我作爲丈夫無能爲力,讓自己妻子受這樣的苦難,這樣的男人活着還有什麼用?”他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身體,茶碗碎片插進他的手掌裡,鮮血頓時就冒了出來。
“少爺!”趙福趕忙跑過來幫他清理,卻被趙闊一把推開。
此刻的趙闊頭髮散亂,渾身髒兮兮的,看起來就像是個乞丐一樣。戚風坐在他對面,甚至能夠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臭氣。
“是誰?是誰做的?”戚風咬住牙問道。
“你知道了又能怎樣?就算你現在實力比以前突飛猛進,可畢竟還是勢單力孤,況且這裡是都城,龍蛇混雜,戚風,我勸你,還是算了。”趙闊低聲道,他的眼神中透出的是決絕,這讓戚風心裡很是不安。
趙闊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眼睛中便是有淚水流了下來,他看着戚風道:“說來,你倒是真有一件事可以幫我,我那兒子響兒,他今年只有兩歲半,聰明伶俐,是個練武的好材料。原本我想在這離火城賺下一份家業,將來好好的培養他,可誰想到會出這樣的事”
“你胡說些什麼?年紀輕輕的,自己的兒子當然要自己養。”戚風已經預料到他要說什麼,便出言打斷道。
“來,把響兒抱來。”趙闊自說自話,完全沒有把別人的話聽進去,他向奶孃招手,奶孃便是含淚把孩子抱了過來。趙闊將孩子按在**上,強迫他朝戚風磕頭。
“響兒,從此以後,這個人就是你的乾爹了,以後你要跟着他走……”趙闊一邊說,那豆大的淚珠便是滴落下來,尤其是孩子含着眼淚喊了一聲乾爹之後,他便是淚如泉涌了。
戚風眼睛一熱,趕忙雙手扶起趙響,並用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孩子很伶俐,模樣帶着莊小蘭藍五分的樣子,另外五分則是濃眉大眼,隨了他爹。
“趙闊。”戚風道,“你若是男人,就不要這麼頹廢,給我站起來,我們一同商量這件事究竟該怎麼做。現在你連對手的實力都不讓我知道,就武斷的認定我做不成這件事,豈不是長了他人志氣,滅了自己威風?”
戚風這話說的鏗鏘有力,就連奶孃和趙福也是連連點頭,幫着勸說:“是啊少爺,您就跟戚少爺說,想當初戚少爺在咱們響水鎮,那也是響噹噹的人物啊!”他們兩個都是趙家的家僕,對戚風的事自然是很清楚的。
衆人勸說下,趙闊的情緒終於是找到了發泄口,他緊緊抱着自己的兒子,失聲痛哭起來,哭了半盞茶功夫,他便是擦乾眼淚,將孩子遞給奶孃,而後下**整理了一下衣冠。
“戚風,事情是這樣的……”趙闊沉聲的訴說,將戚風帶入了那件事當中。
原來當年,因爲馮遠山的事,趙闊帶着莊小蘭來到這離火城投奔遠親。遠親家族龐大,實力不俗,自然是看不上這小地方出來的親戚,胡亂給他安排了一下,便任由其在這裡自生自滅了。
趙闊也是個血性男兒,當時是新婚,對妻子**愛有加,在謀生之餘,經常會帶着莊小蘭四處遊逛玩耍。莊小蘭原本就是個美人坯子,到了離火城,見識了更多的繁華,她自己也便更會打扮,這一日在裁縫鋪子裁剪衣衫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富家子弟。
這富家子弟看上了莊小蘭,當時便是出言**,被趙闊打跑,豈料從此就惹上麻煩。原本趙家在這離火城裡的遠房親戚就是離火城城守丁瓊,而他的獨生子丁子涵則是離火城出了名的惡霸。
那個富家子弟與丁子涵是狐朋狗友,經常一起混,吃了癟之後就暗中跟蹤了趙闊,而後把莊小蘭美貌這件事告知丁子涵,並攛掇他出手。後來丁家便忽然跟趙闊家走的熱絡起來,經常會有人來請教莊小蘭一些問題。
莊小蘭女紅做的好,丁家便老請她進府幫忙,一來二去,她就成了丁府的常客。之後出事,便是因爲丁夫人請她過去幫忙,這一去就沒再回來。
這些事趙闊原本不太清楚,直到出事之後,他東奔西走到處打探,這纔將這些事一點一點的挖掘出來。自己的妻子忠貞不二,這一點趙闊比誰都清楚,也正因如此,此時他心中萬分的疼痛,他怕妻子吃苦,更怕她受到傷害。
打聽出妻子的下落之後,趙闊便日日上門要人,每一次幾乎都是落得一身的傷。丁子涵本身就是武者境九階,同時也是一星煉藥師,而城守府內高手如雲更是毋庸置疑,趙闊即便是實力出衆,也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在這離火城內,一個武士境三階的人,根本就算不了什麼角色。
戚風憋着一口氣,聽完了這一席話,怒火便騰地燃燒起來。然而隨着年紀的增長,他已經能夠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此刻更是如此。
“趙闊,這麼說來,這個丁子涵是你的表兄?”戚風問道,“你可還要認他做表兄?”
“哼,此人,我若抓到他,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趙闊一拳捶在桌子上。
“好,有你這一句話我就明白了。”戚風站起來,對他說道,“你現在要做的事就是打起精神來,好好的照顧孩子,其他的事就交給我。”
趙闊騰地站起,一把拉住戚風:“不行,兄弟,這件事太危險了。那城守乃是駐守整個離火城的官員,他本身就是武師境一階的強者,其手下武靈境的高手更是有十幾個,你孤身一人,簡直就是送死……”頓了頓,他又低聲說道:“再者,這件事本該是我去做的,我是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還算什麼男人?戚風,要去也是我去!就算是死,我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戚風笑了,他拍拍趙闊的肩膀說道:“你是事主,當然得去了。到時候手刃仇人,親手把小蘭姐接出來,這都是你必須要做的事,記住,脊樑挺直,無論何時何地,你都得頂住。”
當夜,戚風在趙家好生相勸,兩個人小酌一番,快天亮時他才離開。離開趙家之後的戚風並沒有回到住處,而是直奔城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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