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花兒也在初六那天離開,並且果真沒再出現。戚風漸漸的快要忘記這件事,一直到某天他步行到街上散心,無意間看到的一張告示爲止。
城中最繁華的街道上,人流熙熙攘攘,大家都是討生活的普通人,也有許多如戚風一樣的強者。然而就在這條街道上,卻很是意外的出現了一羣人。這羣人圍着四名守軍,他們全副武裝,神色嚴峻,一手叉腰一手把住腰刀,他們身旁的柱子上,一張碩大的告示正在陽光下向世人展示着什麼。
明州城的生活一向都是寧靜的,因此這種情況絕少發生,而一旦有了,便會形成衆人圍觀的場景。戚風就是被眼前的這熙熙攘攘的人羣吸引過去的,站在外圍,他注意聽着大家的議論。
“聽說是城守大人的千金不見啦?”有個老農問道。 wWW☢Tтká n☢c○
“嗯,可不是麼,就是昨兒個下午,就在景巷子裡頭,聽說兩個姑娘在一個飯館裡頭吃飯,忽然間就闖進兩個人……”另一個人侃侃而談。
“嚇,什麼兩個人?”那人的話被另外一個身穿書生衫的年輕男子打斷,大冷天他搖着摺扇,一副讀書人的派頭,“是一羣,一羣知道嗎?那位沙小姐我認識,我們還經常一起喝茶,她最是平易近人了,也不知道是哪幫殺千刀的居然幹了這缺德事,要是讓本公子知道了一定饒不了他們!”說着,這書生便擼起袖子,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切,你知道的這麼清楚?親眼看到的?”一個樵夫模樣的人不服氣的說道。
“那是當然!”書生毫不猶豫的答道。
“看到了那你幹嘛不去救呢?說不定還能把他們統統拿下,而後去城守大人那裡邀功呢!”樵夫揶揄道。
“是啊,小夥子,聽說沙小姐還沒出閣,說不定城守大人看你忠勇有加,讓你做他的女婿呢!”另外一人也是隨之嘲諷道,周圍頓時就爆發出一陣鬨笑聲,而那書生也就在這鬨笑聲中沒了聲響。
老百姓的日子就這麼過,有熱鬧就看,只要這熱鬧別落在自己頭上。
戚風聽了搖頭苦笑,這牛皮吹的沒邊了,沙莎平易近人?打死他也不信,不過真的是她出事了嗎?抱着求證的心態,戚風擠進人羣,向那告示看去,不看則已,一看便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原來那些人議論的並非全部都是虛言,告示上說有兩個女孩被綁架,其中一個就是沙莎,那麼另外一個呢?
“梓潼!”戚風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個名字,再回想起任花兒臨走時的忠告,他頓時就心裡一沉,知道這是又出事了。(百度搜索網更新最快最穩定)
告示是懸賞告示,沙煉山親筆書寫,凡是有價值的線索,一條價值十兩金,而凡是能夠救出沙莎的人,一次性獎勵一萬赤靈幣。
沙莎的實力戚風很清楚,能夠將一個四星煉藥師綁走,並且還外帶梓潼,那麼這人無論是一個還是一羣,其中必定有實力超羣的人。而能夠從這些人手裡把沙莎和梓潼救出來,他們需要的也就自然不止是黃金白銀了。
“纔不過是一個正月,這就出事了?”戚風甚至有些後悔讓梓潼跟沙莎去了,不但害了梓潼,也連累了沙莎,“我早該想到沙莎應該不是那種肯安穩呆在城守府裡的人才是……”
雖然一時間毫無頭緒,但是戚風還是決定馬上去那個出事的景巷子走一趟,昨天傍晚發生的事,目擊者肯定不少,說不定能夠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戚風這一轉身,不小心就碰到了一個人,此人身高馬大,衣着華麗,臉上還有兩道疤痕,看起來也是個富貴子弟。
“讓開讓開,沒長眼嗎?”那人很是不耐煩,看他的表情似乎也有什麼要緊的事,可是在這裡能有什麼要緊的事呢?
那疤臉男身後還有兩個氣勢洶洶的幫手,戚風能夠從他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清晰的感知到,他們分別是武士境九階和武士境八階,都稱得上是高手了。
“看來此人又是明州城某家的世家子弟。”戚風暗道,他搖了搖頭,不打算多事,正事要緊。
然而這主僕三個看起來氣焰十分囂張,他們在經過戚風跟前的時候,一個接一個的給他兩個白眼。戚風的拳頭緊緊握了握,但終究還是忍住了。
“什麼人在此喧鬧?”那守護告示的四個士兵大喝道。
“我們少主聽說沙小姐出事了,特地來看看,這件事包在我們少主身上了。”其中一個幫手沉聲道。
戚風的腳步停了下來,這話倒是讓他頗感興趣。少主?這疤臉男是哪家的少主?他這麼信誓旦旦,是知道梓潼和沙莎的下落嗎?
“少主?哼,明州城的少主多了,阿貓阿狗都自稱少主,誰知道你是哪家的少主?”其中一個士兵冷哼道。
在明州城打混了一年左右,戚風已經對這裡十分了解,其實真正能夠在明州城橫着走的,大概也就沙煉山了。主高僕大,相應的,城守軍隊也就特別的強橫,他們對普通的門派家族,甚至是以前的萬劫門和獨孤世家也都會有不放在眼裡的時候。
“放肆!”一道亮如洪鐘的聲音傳來,戚風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軍官模樣的人走進人羣,此人他曾見過,那一次在廣場與萬劫門和血殺樓起衝突的時候,這人曾跟隨沙莎到場。
這軍官氣勢雄渾,實力已經達到武靈境,顯然至少是個統領級的人物。他進入場內,看到那個疤臉男,臉上便浮現出了笑容:“原來是白家少爺,失敬失敬!我們大人這兩天比較心煩,這些做手下的也就跟着不舒服,大家火氣都大了點,還請多多諒解!”
“哼!”見此人到場,那疤臉男和其兩個幫手頓時就昂首挺胸起來,十分得意的看着那士兵窘迫的模樣,而那個惹錯了人的士兵也是連連道歉,前後態度大不相同。戚風在旁看了,不由得暗暗慨嘆世態炎涼。
“不過,這幾個人就是白家的人?”戚風心裡暗道,“這白家還真是隱士家族,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呢……”
“我們少主可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其中一個幫手用手一揚,指着他們身後的人說道,“把線索給我們,我們一定會幫你們找回沙小姐!”
“呵呵,那感情好!”那軍官十分世故的笑道,“我們正愁找不到小姐下落呢,如果有白府幫忙,一定會節省不少力氣。只是這線索麼,在下倒是不甚瞭解,不如你們去找城守府的人去詢問一下……”
這擺明了是推脫,可那疤臉男根本就沒聽出來,他有些惱怒的看着那人道:“怎麼,沙統領,難不成你是看不起我白某人?我們白府平素不問世事,實力卻是在這裡擺着……”他猛地一回頭,在人羣中搜尋着,一眼就捕捉到了氣勢不凡的戚風。
“難道我還不如這閒雜人等?”疤臉男隨意指着身後的人,最後手指定格在戚風身上,而後質問那個沙統領。
戚風苦笑,他什麼都沒做,儘量低調,沒想到還是被牽扯進去了。
那沙統領一邊笑着打哈哈,一邊看向戚風,當他看到戚風時,臉色便頓時變得無比恭敬,大步走到戚風跟前拱手道:“在下原不知,原來戚門主也在此處,剛好,城守大人可是派我來尋您呢,我路過此處看到有人喧譁,沒想到您就在這裡。”
“哦。”戚風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快去,免得城守大人等急了。”他這麼說,也是想要早點擺脫疤臉男,而那個沙統領也迫不及待的點頭稱是。
“也好,我們趕快走。”沙統領道,“那麼白少主,我們這就告辭了,改日再敘!”
疤臉男愣愣的看着戚風,他可真沒想到自己隨手一指就指出一個門主來,而且還是近來風頭相當強勁的戚風。周圍的人羣中,議論聲也是一浪高過一浪,話題無非是圍繞着戚風展開。
“原來他就是那個英氣逼人年輕有爲的戚風!”
“少年天才!”
“殺了車臣剛的那個?”
身爲白家少主,疤臉男忽然覺得自慚形穢了,他握緊拳頭喃喃自語道:“沒想到我們白家幾十年不問世事,這明州城倒是出了個少年英豪……”
城守府,書房。
沙煉山正一臉陰沉的坐在桌後,他的對面坐着戚風。
“沙大人。”戚風道,“您叫我來,是否是有了什麼線索?”
“嗯。”沙煉山道,“任家的人。”
“可知其下落?”戚風問道。
沙煉山搖頭:“正因不知,才讓你幫忙,我手下的人可沒有你的頭腦敏銳。”經過了這幾次事件,沙煉山對戚風的評價已經飆升起來了。
“那麼您想讓我怎麼做?”戚風問道,他並不是個卑躬屈膝的人,奈何現在這明州城是沙煉山的天下,而梓潼和沙莎也不知下落,他不得不選擇合作。
“我要你去救出沙莎和梓潼。”沙煉山道,“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線索,不過我的手下倒是查到了兩條,第一就是他們在景巷子時是兩個人,其中一個人高個,獨眼。第二條線索就是,他們往西邊走去了。”
戚風靜靜的站在沙煉山對面,心中把這兩條線索翻來覆去的咀嚼着。
“戚風。”沙煉山望着他,“這一次對你來說,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嗯?”戚風皺了皺眉頭,“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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