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幾聲清脆的馬蹄聲從街尾傳來,這馬蹄聲如此刺耳,令幾個夥計頓時就膽戰心驚起來。
“不會這麼倒黴……”有個人大着膽子轉過身去看,兩匹馬載着兩個面色沉鬱的男子不急不徐的向他們走來。
“記住了啊,門主可是有令,這一次事情比較麻煩,如果有人要來洗劫,儘管讓他們去,保命要緊!”那個年長的夥計低聲囑咐道。
“什麼?又被洗劫了?”古大山騰地站起來,他身上還穿着白色的寢衣,大半夜的被敲門叫起來。此刻他的眼睛裡全是怒火,眼珠子都快呲出來了。
戚風沉着的坐在旁邊,端着茶杯一言不發,也不顧古大山那時不時投來的憤怒眼神。
“師侄,雖然你是門主,可是這件事……”蔣雲道,“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比較膽小,可是現在我都忍不住了!”
“混球,你不要以爲現在你是門主就了不得了,天天悶聲大發財,你以爲真的能發財呢?我們門派兩百多號人快喝西北風了!”古大山拍着桌子口水四濺,恨不得上去給戚風一巴掌,他這是恨鐵不成鋼,同時心裡也在奇怪,一向做事果斷的戚風這是怎麼了?
“師傅,大師伯。”戚風終於開口了,他看着那二人說道,“請你們再忍耐一段時間,這件事有點棘手,容我考慮幾天,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明天可是有很多事要做呢。”
說完戚風便站起身來,向古大山和蔣雲告辭,竟然就這麼離開了。
“唉!”身後傳來古大山長長的嘆息聲,戚風聽後心裡難過極了。
其實自從第一個鋪子被洗劫之後,戚風就已經去找過城守,可是根本連城守的面都沒見到,據說是去國都辦差去了。獨孤世家更是不要指望,他們肯定是會幫忙,可是也必定連累他們損失不小,因爲戚風知道,這一次的敵人百分之九十九就是車臣剛。
“只有自己強了,纔是真正的強!”走在回臥室的路上,戚風捏緊拳頭自言自語道。
夜空,一道黑影掠過,戚風警覺的擡起頭來看,他只看到芝麻大小的背影,顯然那人已經遠去了。他皺了皺眉頭,急匆匆往回趕去。
房內的桌上,一封信突兀的出現了,而在他離開之前這裡還是空空如也,只有一盞油燈。
信封上墨跡未乾,顯然這信是剛剛被放下的,戚風遲疑了一下,走上前去打開信封一片樹葉掉落下來。(百度搜索網更新最快最穩定)
樹葉是枯萎的,邊緣破碎不堪,上面寫着一個大大的殺字,顯然,這是敵人給他傳遞的訊號。
“威脅我?”戚風的倔脾氣上來了,“我最討厭的就是搞這些把戲的傢伙了,車臣剛,你終於按耐不住了麼?”
“門主,人蔘雪蛤湯熬好了。”一個婢女跪在門口,手裡端着托盤,托盤上的盅內,是車臣剛每日必引的養顏秘湯——人蔘雪蛤湯。
門內靜悄悄的,沒人回答她,她並不知道,此刻車臣剛正翹着腳躺在**上,手裡把玩着兩個印有六方字樣的錦盒,錦盒內裝着的是低階靈晶。
“戚風,我看你能忍到幾時……”車臣剛自言自語道,他的手上紫色靈力突顯,略略用力,兩個錦盒便化爲粉塵。
“人字六靈晶,損失數量兩百枚……”一個白髮老者手裡捧着算盤,帶着老花鏡仔細的清算着,他是六方門靈晶鋪子裡的帳房先生。
昨日傍晚這個倖存的鋪子又被洗劫,幸而這一次有了戚風的囑咐,所有夥計選擇了棄店裡去,因而沒有造成人員傷亡,可是經紀上的損失卻顯而易見——這一點從那帳房先生難看的面色上就可以看出來了。
“門主!”幾個正在打掃的夥計停下手裡的活兒,衝着剛進門的戚風畢恭畢敬的行禮。
“嗯,都沒受傷?”戚風踏進門來,巡視了一眼之後問道。
“參見門主!”老帳房踉踉蹌蹌的奔來,衝着戚風納頭便你拜,“老朽真是慚愧,店裡損失慘重,老朽活着又有何用?”其他幾個夥計也是失聲痛哭,看得出來,這裡絕無摻假的成份。
“老先生請起。”戚風彎腰攙扶起這位老者,微笑着說道,“靈晶沒了,可以再煉製,可是人若沒了,我卻沒辦法讓你們復活了。你們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對於你們的親人來說,你們的命纔是最重要的,我六方門雖然小,但是卻實實在在的看重你們的性命,好好的活着,這個仇我們會報的。”
老帳房和夥計們聽了戚風這話,心中更是難過了。
“大家都不要再難過了,帳房先生,麻煩你給我報個帳。”戚風道。
老帳房這才擦乾眼淚,捧着賬簿仔細的查算了一下,而後回答道:“啓稟門主,光是人字六以下的靈晶損失數量就超過了五百枚,價值……”說道這裡,他渾身都是直哆嗦,穩了穩情緒之後才繼續說道:“價值數十萬赤靈幣。”
戚風眉頭微微皺了皺,這個數字他曾經預想過,但是當真的聽到後,心中還是禁不住一陣肉痛。
“好,我知道了。”戚風道,“你們打掃乾淨,清算完畢之後就關門回家去,最近這兩個月暫時不開店,不過工錢照舊,至於什麼時候上工,我會派人通知你們。”戚風說完,便轉身離開店內。
“什麼?我沒聽錯?”老帳房吃驚的望着戚風的背影,不幹活還白拿錢,這好事兒真的會落到他們頭上嗎?
“老先生,咱都沒聽錯,門主大人是這麼說的。”有個年輕的夥計說道,“我反正就等着看,看到底是誰毀了咱的店,這輩子我就在這兒混飯吃了,下次誰也別想來碰咱的東西!”
“對,再來就跟他們拼了!”夥計們一個個握緊掃把,眼睛裡閃爍着憤怒的火焰。
六方門內一直都靜悄悄的,走在路上的人也是行色匆匆神情嚴峻,大院上方似乎被一重無形的陰霾籠罩着。
戚風剛剛回到門派,還沒來得及到達自己的臥室,就有僕人急急忙忙跑來找他:“門主,副門主請您過去一趟。”
“哦?”戚風的心又是一沉,“出什麼事了?”
“老師祖出事了。”僕人小心翼翼的說道,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來自戚風的威壓,這威壓讓他根本就不敢擡起頭來看他。
戚風腦袋一昏,險些就沒站穩:“你說什麼?”
“老……老師祖他出事了。”僕人結結巴巴的回答道,他感到一陣風從自己身邊吹過,當他擡起頭來之後,戚風已經不見了蹤影。
夜色深沉,可是六方門議事大廳內卻人聲鼎沸,偌大的廳堂被兩百多號人填塞的滿滿當當,大家三五成羣,憤慨的議論着。
“他孃的,歪腦筋居然動到師祖頭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喊聲最大的是江大炮,他圓滾滾的身體上,扛着一個碩大的腦袋,此刻那張臉孔已經被血衝的通紅。
“該怎麼辦?門主倒是拿個主意啊。”有人低聲不滿的說道。
戚風坐在主位,從始至終一言不發,可是別人卻無法從他臉上看出什麼表情,頂多就是陰沉罷了。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擺着一張紙條,這是從響水鎮老宅內送來的,莊閒失蹤,而這張紙條則同時出現在他的書桌上。
“風兒……”人前,古大山還是溺愛的稱他爲風兒,“算爲師的求你,快些想辦法,不能再這麼忍耐下去了。”
“是啊師侄,門主,那可是我們六方門的開派鼻祖啊,是我們六方門最重要的長輩。那抓了他的人,就等於把咱們整個門派都捏在手心裡了……”蔣雲對師傅的感情很深,此刻他的雙目通紅,急切的心情可想而知。
戚風看了看古大山和蔣雲,又看了看亂成一鍋粥的六方門弟子們,沉聲說道:“都安靜下來!”
他的聲音其實並不算大,可是這可容納幾百人的廳內每個角落都能清晰的聽到他的聲音。
瞬間,嘈雜的大廳變得如死水一樣的寧靜,靜的甚至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兩百多雙眼睛盯向同一個方向,他們都企圖從戚風口中聽到令他們感到振奮的話語。
“這段時間,有人在卯足了勁整我們。”戚風緩緩說道,“現在甚至危及到了師祖……”
“門主,你就說怎麼辦!”江大炮站在大廳門口大聲吆喝着,“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們保證不帶怕死的!”他擼起袖子,恨不得馬上就能殺出門去。
戚風看了他一眼,又淡淡說道:“大家的心情我能夠理解,因爲此刻我的心情跟你們是一樣的,師祖此時下落不明,我也焦急難捱……”
漸漸的,大家的心情都冷卻下來,不是平復,而是感到失望。他們已經從戚風的話語中聽出了一些什麼,而那些絕對不是此刻他們需要的。
“門主,你這是什麼意思?”江大炮道,“直說,我們都是光屁股一起長大的,何必遮遮掩掩呢?”他這話語就已經帶着一些不敬了。
“大炮,不得放肆!”蔣雲怒斥道,“門主雖然是你同輩師兄弟,但是現在他是門主,你是弟子,長幼尊卑還要遵從的!”
江大炮雖然脾氣暴躁,但是對師傅的話卻是十分聽從,此刻被罵了,只能強忍住怒火,偃旗息鼓了。然而此時,衆弟子們卻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他們心中對戚風或多或少都有不滿,甚至有人直接罵他沒良心,上了位就不管師祖死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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