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弒神在儲物手環裡又鳴叫了兩聲,戚風一翻手將其取出,輕輕的放在那血煞手套旁邊。一道璀璨的光芒陡然間亮起,將弒神和血煞手套一起包裹起來。戚風眼睜睜的看着那伴隨風海成名的武器就這樣葬送在弒神的‘口’中,頃刻間就化爲灰燼。
“好厲害。”儘管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弒神貪吃的模樣,但是戚風還是情不自禁的慨嘆一聲。
吞噬了血煞手套之後的弒神渾身覆蓋着血色的光芒,外觀又發生了一點變化——原本是灰黑色的身體上,竟然出現了一道道細若髮絲的血色絲線。這些血色絲線如同是長在匕首身上一般,彎彎曲曲,最長不過兩寸,最短只有三分之一的小手指那麼長。
血色光芒持續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才漸漸消退,戚風驚訝於弒神在月光下的光澤,那種金屬光澤中摻雜着血絲的感覺莫名的激起了他的神經,令他興奮起來。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弒神,目光卻漸漸的迷失了。
戚風腦海中陡然間浮現出一幅幅的畫面,這些畫面充滿了血腥,無數的屍骸堆積在那裡,到處都是腐肉和殘肢,空間中還充斥着風的悲鳴聲,而四處都是灰黑色的霧氣。這些霧氣十分濃郁,竟然給人一種流質的錯覺。
漸漸的,戚風幾乎要迷失在這幻境中,就在這時,一聲清脆悠揚的鐘聲傳來,遠空隨機出現了一道霞光。這鐘聲和霞光的忽然出現,令他精神也爲之一震,人便從幻境中驚醒過來。
“唉!”戚風猛然搖了搖頭,卻情不自禁的嘆了口氣,“剛剛是怎麼回事?看到了那麼奇怪的景象,或許是最近事情太多太累了?”
搖頭苦笑一聲,戚風伸手去拿弒神,準備收拾好東西去休息了,然而他的手剛剛觸及弒神,卻猛然間抽離。弒神如同是燒紅的鐵快一樣,驚人的燙手。
戚風趕忙查看自己的手,可那手上卻又什麼都沒有,白裡透紅的皮膚顯示出了這雙手主人的身體十分健康。
“嗯?怎麼回事?”戚風皺眉,他心裡暗想或許這都是錯覺,於是又拿手去摸那匕首,依舊是先前的情況,灼人的溫度使得他根本就握不住那匕首,可當他查看時,手上又根本沒有任何傷口。
一道淡如青煙的身影悄然浮現,陳清出現在戚風身旁,他低頭皺眉看着那匕首,目光中滿是驚訝和不敢相信。
“陳清前輩?”戚風側頭看到陳清,不由得驚訝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陳清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他的眼睛依舊盯着那把匕首。
“怎麼了?”戚風看到他這個樣子,心中也有些狐疑了。
陳清這才收拾了一下心思,笑了笑說道:“終於到這個時候了啊,其實我早就想提醒你的。”
“請前輩賜教。”戚風道,其實他早就想到,陳清一定是有些事情瞞着他了,只是一直沒機會問而已。
陳清道:“但凡此類寶物,一般都是極具靈性的,尤其是像你這把匕首這樣的寶物。”
“你是說弒神?”戚風道,“我也相信它有靈性,不過似乎是太有靈性了一點?”
“呵呵。”陳清笑了,“你這孩子,別人都巴不得自己能獲得有靈性的寶貝,你得到了卻還……”他搖了搖頭,一臉的苦澀模樣。
“前輩,這把弒神,現在我居然不能碰它,爲什麼呢?”戚風皺眉問道。
陳清道:“是怎樣的感覺?它排斥你麼?”
戚風搖搖頭:“不排斥,但是燙手。”
“我想也是,如果排斥就不會等到現在了。”陳清道,“燙手……”他摸着鬍鬚沉吟着,片刻後說道:“我想是現在它的實力已經超過你了,你根本無法駕馭它的緣故。”
“啥?實力超過我?這是什麼意思?”戚風吃驚道,“難不成一把匕首還會修煉?”
“你以爲呢?”陳清道,“對你來說,練武力念力是修煉,對它來說,或許吞噬其他的武器就是修煉了。現在它所具備的能力,不是你能夠駕馭得了的,所以它在警告你,是希望你能早點超過它,而後繼續駕馭它。”
戚風更加稀奇的盯着那把匕首,這樣奇怪的有生命卻又冷冰冰的金屬物體讓他興趣濃厚起來,不過卻也有些發愁:“提升自己,我現在已經陷入了瓶頸,究竟要怎樣提升,提升到怎樣的程度纔算超過弒神呢?”
“戚風。”陳清忽然問道,“你能告訴我剛剛你目光迷離時究竟看到了什麼嗎?”
“屍山血海。”戚風直言道,“很恐怖的一個地方,像是遠古時期的戰場,到處都是**的屍體,還有一些是妖獸的屍體,格外龐大,世界是灰濛濛的……”他描述着回憶中的場景,儘管不過是個幻境,儘管不過看了片刻,但是至今想起來依舊是心有餘悸,手腳冰冷。
“**的屍體麼?”陳清沉吟着,許久沒有再說話。 ωwш✿ тTk ān✿ ℃O
這一晚戚風都沒有睡好,強忍住灼人的痛楚將弒神收起之後,他就開始思考該如何提升自己的問題了。其實同樣沒睡的這一晚有許多個,其中一個就是梓潼。
秋日的清晨,秋高氣爽,蛋黃色的朝陽懸掛在天際,昭示着一個晴朗的一天再度來臨。
戚風急匆匆行走在六方門的小路上,迎面碰上了一個人。
“啊!”被碰到的人發出一聲驚呼,顯然也是個走路不認真的主。
“咦?是你?”戚風定睛一看,這人正是他要去尋找的梓潼。
“門主。”梓潼欠了欠身,“我正要去找你。”
“呵呵,何必如此拘禮?真巧,我也正要去找你。”戚風笑了,“走,到我書房來。”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書房,關上門之後,梓潼便開口了。
“我想了許久,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已經連累你,連累六方門了。”梓潼說道。
戚風沉默着,而後看着她說道:“是的,我先前也不知道事情居然會這麼棘手。不過正如你所說,你已經連累我們了,現在還想逃麼?”
“不,我的意思是,我該提升自己的實力,至少也能自保,這樣的話對大家都好。”梓潼說道。
“提升自己?”戚風望着梓潼,“這是很正確的選擇,可是似乎你找錯人了,如果你真要提升自己,此刻應該努力去修煉?”其實他之所以去找梓潼,也正是爲了給她送靈晶,任何人的保護都不如自己的實力提升來的實在,況且梓潼實力提高了,對六方門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梓潼面上滿是堅毅神色,這份堅毅不輸於任何男子,它使得這個十六歲的少女看起來更加有吸引力。
“我是令狐世家如今存活在世的唯一血脈。”梓潼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幾分悲慼更多的卻是堅定,“不知是何原因,從很久之前開始,我們令狐世家每一代都人丁單薄,最多隻有一兒一女,而到了我這一代,雖然有個哥哥,他卻很早就不在了。”
戚風望着梓潼,他心中開始對這個所謂的古武世家好奇起來,是什麼樣的血統使得這個家族淪落至此呢?如果令狐世家沒有沒落的話,大概應該跟現在的獨孤世家差不多?或許更強?
“自從被滅門之後,我一個人東躲西藏,忍辱偷生活下去,唯一的目的就是報仇。”談及仇恨,梓潼的眼睛裡就浮現出一絲絲的寒意,“不過沒有成爲古武者之前,要報仇還是不太可能的。”
“怎樣才能成爲古武者?”戚風問道,“難道不是所有的實力都需要自己提升的嗎?”
“確實需要靠自己的努力來提升。”梓潼苦笑道,“但是古武者不同,當我們實力達到武士境之後,每日運行靈力衝破八道經脈,而後便具備了成爲古武者的條件,那條件便是古武神鼎。”
“古武神鼎?”戚風道,“你的意思是,現在你需要古武神鼎?”
梓潼點點頭:“我現在已經只剩下最後一道經脈——任脈未衝破了,所以現在是上路的最好時機。在這個時候,我需要你的幫助。”
戚風皺了皺眉頭,梓潼的這些話語讓他更加疑惑不解:“上路?抱歉,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所謂的古武神鼎,在哪裡?”
“在我令狐世家祖墓羣中。”梓潼道,“離火國和大乾王朝之間的一座深山中,距離明州城不知有多遠,我只知道當年我步行走了三年才從家鄉走到離火國境內,而後又是三天三夜搭乘馬車來到了響水鎮……”
戚風望着梓潼,心中忽然對她升起了一種同情,感同身受的同情。梓潼今年也是十六歲,比他只不過大兩三個月,他無法想象,十多年前那個小女孩是經受了怎樣的磨難才逃離苦厄。
“這麼說來,你應該對你的家鄉沒有什麼印象了。”戚風道,“如果連你都不知道家鄉在何處,我又如何幫你?”
“我會找到。”梓潼如男人一般握起拳頭,她的眼睛裡閃爍着火苗,這種火苗只有經歷過這種事的人才能明白,那是混合着復仇和希望的火苗。
“我考慮一下……不過這段時間門派事務繁雜,我可能分不開身。而且你必須得答應我,一定要呆在門派中不能亂跑,雖然上次有城守相助,但是未必每次都這麼幸運的。”戚風說道。
梓潼點頭:“我懂的,戚風,真的很感謝你。這些原本跟你無關的。”她望着戚風的面孔,這張面孔她從小就熟悉,可現在似乎發生了些細微的變化。那臉上少了稚嫩,多了幾分霸氣和英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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