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承之地並不大,因此面對宗主的攻擊,張劍想躲也是無處可躲。
但狹小的空間也有好處,那便是二人之間的距離近了。
在如此的近距離下,白塔尖的瞬移能力,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張劍以涅龍箭應對血紋掌,而他自己,則是藉助白塔尖,瞬移消失在原地。
刷!
白塔尖是殘破的,因此張劍每次瞬移的距離,都只有三丈。
但在這傳承之地內,三丈,已經是一個不短的距離。
再加上張劍擁有七星光翼,速度極快,幾乎在瞬移的剎那,便是極速飛出,直奔宗主而去。
至於那血色面具,則是被張劍這一瞬移所避開。
“瞬移!昇華境?”
看到張劍的身影瞬間消失,又瞬間出現,宗主美眸中露出一抹驚色。
如同飛行是蛻變境強者的標誌一樣,昇華境強者的標誌,便是瞬移。
“不對,是瞬移類寶物!”
很快,宗主便是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擡起頭,目光望向張劍,渾身靈氣吞吐,手中更是出現了一朵冰雪玫瑰。
這冰雪玫瑰剛一出現,四周的溫度陡然降低,更是有白茫茫的霧氣出現,甚至在其腳下,那一直沒有被破壞的岩石也是瞬間被凍裂。
由此可見這冰寒的霸道。
“雪兒!”
然而此刻,張劍極速衝來的身軀卻是猛然一震,更是在看到那冰雪玫瑰的瞬間,更是震驚無比。
之前他在寒玉冰棺上見到冰雪玫瑰,然而此刻,在這宗主的手中,卻是凝聚出了冰雪玫瑰,似乎……是她的武技?
而此刻張劍也是看清了宗主的臉,這臉,也是與張劍曾看到的雪兒……一模一樣!
難道她纔是雪兒?
那麼在那寒玉冰棺中的又是誰?
或者說,那寒玉冰棺中並沒有東西?
雪兒並沒有死?
無數個疑問瞬間浮現在張劍的心中,然而此刻,卻不是他思考的時候,因爲這酷似雪兒的宗主,此刻正拿起冰雪玫瑰,向着張劍一揮。
只見這冰雪玫瑰在半空中綻放,化作九片花瓣,散發着無盡的冰寒,向着張劍激射而來。
這寒冷,竟然比張劍躍入此地所剛遇到的寒風還要恐怖,如同九幽寒風,要將人生生凍死。
這一刻,張劍感受到了強烈的死亡威脅。
“好冷,這冰寒絕對不是凡物,但以我的見識,居然認不出來!”
張劍心中震驚,他上一世站在了諸天萬界的巔峰,但此刻卻是認不出來冰雪玫瑰的來歷,不由得對白髮青年與雪兒的來歷更爲好奇。
“一夢黃泉終三生!”
但此刻不容張劍多想,面對這能夠讓自己的無上神體都無法承受的冰雪玫瑰,張劍不敢大意,瘋狂的將神力灌輸進混元傘內,一道匹練呼嘯而出。
在半空中顯化成一道巨大的黃泉,此刻黃泉匹練與那九片冰雪玫瑰花瓣碰撞。
雙方不斷碰撞中,有七片花瓣被黃泉所腐朽磨滅,但這道黃泉也是被徹底冰凍,化作一條冰凍之河。
然而剩下的兩片卻依然蘊含着不可匹敵的寒意,穿過黃泉後,直接飛向張劍,在張劍來不及抵擋的剎那,便是砸在張劍的身上。
冷,極致的冷。
寒,刺骨的寒!
張劍感覺自己的體溫似乎瞬間消失了,體內流動的血液,都彷彿被冰凍起來,不再流淌。
這一刻,張劍感受到了無法形容的死亡,這死亡的氣息是如此的強烈。
張劍原本淡金色的身軀,此刻竟然被覆蓋上了一層冰霜,這冰霜不斷凝聚,似乎要化作堅冰將張劍包裹。
張劍掙扎的擡起頭,他的牙齒都在哆嗦,這寒意,讓他連擡頭的動作都變得極爲艱難。
這冰雪玫瑰也不知道是何物,冰冷無比,以張劍第三層的無上神體都是無法抵擋,此刻寒意侵入,他感覺自己的生機在逐漸的流逝。
這一刻,張劍甚至連神力都無法催動,丹田的金龍元嬰,也是萎靡不振。
張劍的身體已經有了僵直,他的意識都已經開始了模糊,但此刻腦海裡唯一的念頭,就是活下去。
張劍不甘心就這麼死在這裡,然而此刻,那酷似雪兒的宗主,卻是邁步而來。
此刻張劍被冰雪玫瑰所困,根本無力抵擋,若是她出手,怕是真的會死在此地。
然而就在她即將走到張劍身前時,張劍蓄積全部的力量,猛然擡頭,盯着她,大喝怒吼。
“天涯海角,何處尋覓,雪兒,你在何方?”
張劍開口,將曾經在幽靈船上聽到的話語,此刻怒吼而出。
這一刻,頓時四周的靈氣,停止了涌動,宗主的腳步,也是停了下來。
世界,彷彿靜止了一般,然而張劍卻是在這怒吼中,寒氣更重,讓他再也沒有繼續開口的力量。
“雪兒?爲什麼我會覺得這麼熟悉?”
“尋覓我?爲何要尋我?又是誰在尋我?”
“好熟悉,可我就是想不起來了,雪兒是誰?誰又在尋覓?”
宗主嬌軀一震,她的臉上露出一抹疑惑,旋即化作痛苦之色,她抱着腦袋,似乎想起了什麼。
張劍的一句話,引動了宗主的記憶,讓她止步不前,抱着腦袋痛苦的回憶。
然而不知爲何,她卻是無法回憶出,只是覺得張劍的話與她有關,而且心中彷彿有什麼東西丟了,那個東西對她而言,極爲重要。
“到底是什麼?到底是誰?”
宗主美眸中露出迷茫之色,很快,她的目光便是望向了張劍。
此人似乎知曉些什麼!
宗主心中明白,此刻,她對於記憶的渴望壓過了對張劍的殺意,她伸出纖纖玉手,落在張劍的身上。
此刻張劍渾身發白,冰冷無比,生機更是在不斷的流逝,然而此刻宗主的手掌落在其身上,這些寒氣如同浪潮一般退去。
肉眼可見的冰霜迅速沿着玉手回到宗主的體內,不過片刻,張劍身上的寒氣便是消逝一空。
然而張劍被寒氣入體,一時半會兒卻是恢復不過來,但寒氣已經離開,以張劍的無上神體,他的狀態也是在不斷的恢復中。
宗主召回血色面具,重新戴在臉上,她站在張劍的身旁,等待着張劍的甦醒。
這一刻,她心中有一抹極致的渴望!
我是誰?爲什麼我的記憶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