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黑暗,向無邊無際的水面一樣,把意識包圍,恐怖到令人窒息。
何不醉惶然的看着四周詭異的情景,不知道自己怎麼來到了這個寸草不生的地方。
“有人嗎?”“有人嗎”……
何不醉張口試探的喊出一句話,空蕩幽寂的黑暗中只有一陣陣迴音傳來,沒有一點回應的聲音。似乎,這裡除了何不醉這一個活人之外,再無他物!
何不醉更加畏懼了。
彷彿,前世那冰冷僵硬的麻木感再次襲上全身,恍惚間,前世今生兩道人影重疊在了一起。
“不要,不要吃藥,我不要打針,不要開刀……”
“殺,殺……”
狂亂的揮舞着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長劍,何不醉狠狠地刺向面前一個個突兀的出現的身影,猙獰的醫生,漠視的路人,還有……小護、士!
“大木頭,嘻嘻,我又交了個新男朋友,不要你了……”
“啊!”何不醉一聲狂亂的大吼,猛地一下子坐起了身子,一身冷汗,呼吸急促,他看了看周圍昏暗的環境,呼出一口氣,原來是做夢!
周圍雖然昏暗,但何不醉何等樣人,夜視對他來說不過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周圍那陳舊的擺設,厚厚的石牆,無不暗示着他現在所處的地方——古墓。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何不醉驚咦了一聲,原來穿的那一套衣服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月白的**,胸口上也沒有一絲傷口,看着這一切,何不醉甚至有些懷疑,難道先前自己與小龍女的一場對決都是一場夢?
不對,若是夢,我又怎麼會進了古墓,若不是夢,應當是小龍女接引他進來的。這麼想來,莫愁應該被她原諒了纔是。
緩緩的站起身子,套上一件外衫,穿上鞋子,何不醉扶着石牆走到了石屋門前。
躺在牀上還不覺得,一起身,何不醉便感到胸口一陣陣劇痛襲來,抽離了自己全身的力量,站都站不住,惶惶然的跌倒在地。
搖搖頭,何不醉只好坐在地上,擡眼看周圍的環境。
想象中的一片死寂、寸草不生的畫面卻是沒有出現,這古墓裡小橋流水,花香陣陣,還有不少蜜蜂嗡嗡的飛來飛去,快樂的採着花蜜,一派田園美色的景象。
最最吸引何不醉眼球的倒還不是這些外面最常見的景象,在那水潭的正中間,有一個堪稱奇蹟的建築完全的吸引住了何不醉的眼球。
一隻巨大的木屋,四根巨大的人腰粗細的鐵鏈般的藤蔓,纏繞着生長了無數的五顏六色的野花。
木屋是懸空的,被那四根巨大的藤蔓牢牢地“抓”在手裡,藤蔓上還寄生了許多的野花,點綴着那單調的顏色。四根藤蔓分別來自四個不同的方向,正好吊住木屋的四個角落,至於是怎麼吊住的,這就是最神奇的地方了。
謎題的揭露還是得從這個“抓”字上來解決,那四根巨大的藤蔓並不是始終一根直直的,在那長長的末尾處,與房子連接的部分,它是交叉着生長的,分支無數。藤蔓末端分叉的地方,無數細細的分支,盤根錯節將房子牢牢地包裹在一起,與別的藤蔓的分叉結合,生長糾結在一起,四根藤蔓的分支就這麼將整個房子完美的包裹起來,遠遠地看去,確實是像四隻巨大的手臂牢牢地抓住了木屋,吊在半空,成了一座懸房!
何不醉在下方看着高高懸掛的木屋,目瞪口呆。那木屋距離地面足有兩丈多高,有兩層樓左右,從木屋上看,何不醉確實在下方。
正發呆的時候,一陣清脆的韻律優美的古琴之聲從木屋裡傳了出來,其間還隱隱夾雜這一陣陣女子的笑聲,何不醉在下方聽得仔細,這是李莫愁的聲音。
何不醉恍然回神,看着那高高的木屋,有心要上去看看,過把乾癮,但無奈胸口那一陣陣的疼痛實在讓他提不起內力,只好幹看着那木屋瞪眼了,最終,他無奈的嘆口氣,扶着牆壁站起身子,往石屋裡緩緩挪去。
這古墓派的功夫還真是有它獨到的地方,明明那枚玉蜂針刺進了自己的心臟,而我現在卻一點事情都沒有,事情確實詭異的很!任誰都知道,心臟是人體最重要的器官之一,任何一點細微的損傷都有可能傷到動脈,引起大出血死亡,現代發達的醫療技術都對這種情況無能爲力,更別提古代了,小龍女能有把握將玉蜂針刺進自己的心臟,而自己又一點事都沒有,這功夫的精巧性和準度簡直令人震驚!
若是有機會,能借鑑一下這門功夫就好了,何不醉眼光一閃,腦袋裡生出了一點小心思!
腦袋裡正胡思亂想間,石屋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何不醉趕緊上牀躺好,裝作從未出過門的樣子。
聽腳步聲是兩個人,應該是小龍女和李莫愁。
門口人影一閃,李莫愁和一個年齡頗大的老婆婆走了進來,那老婆婆的年齡已經超過了六十歲,相貌有些醜陋,體態微胖。
何不醉一愣,看着那年過六旬的老婆婆,不知這又是哪一位。
“呀,夫君你醒了”李莫愁驚叫一聲,歡快的跑到了何不醉身邊沒完全忘記了身後的老婦。
何不醉微微一笑,道:“醒來沒多時,就是沒立刻見到你,有些想念”
“討厭”李莫愁突然害起羞來。
何不醉看着李莫愁身後緩緩走過來的老婦,問道:“莫愁,這位老前輩是哪位,你還沒跟我介紹吶”
“呀”李莫愁一拍額頭,道:“瞧我,夫君,我來爲你鄭重的介紹一下”
說完,她一指身後的老婦,說道:“這位是孫婆婆,是看着我和師妹兩人長大的古墓元老”
看着李莫愁身後的那老婦,何不醉趕緊拱了拱手,道:“晚輩何不醉,見過孫前輩”
“別別,老身可當不起大姑爺的大禮!”那孫婆婆一臉惶恐的說道,這是個老實憨厚的老婦。
何不醉自然不會真的收回禮節,他衝着孫婆婆又是一陣客套,兩人方纔顯得熟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