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被當作奸細抓了,又莫名其妙被放了出來。跟着眼前這歲數不大的青年長老來到一間乾淨的廂房,洗了臉,又換了乾淨衣裳。照照鏡子,還是英俊少年,幸虧剛纔被逮時,我拼命護住臉了,不然非破相了不可。
青年替我拉平衣角,整理了下襬,左看看我,又右瞧瞧我,不甚滿意,把我拉到梳妝檯前坐下,打散了我的髮髻,重新梳理起來。
你不記得我了吧?他一邊梳,一邊與我閒話家常。
唔別說記得,我連認都不認識你。
我以前跟着黃幫主去過桃花島,見過你的,你忘了?他突然低下頭,湊近我,想讓我看清楚他。
呃我看到他晶晶亮的雙眸裡,倒映的全是我的身影,原本想說的話,反而說不出口了。
你變了很多他看我沒想起來,稍稍露出失望的表情,但很快振作起來,脾氣好很多呢!以前我看你總像只小野獸,見誰就咬,你看,這裡還被你咬過呢!
他挽起衣袖,給我看他手臂上的傷痕。彎彎的月牙形齒痕,至今還很深,可以想象,當初楊過咬的這一口該有多深。
鬼使神差似的,我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那印痕。青年有若被火燒一般,反射xing的縮回手去,愕然地看着我。
我那個不是沒等我說完,他猛地摟住我,炙熱的雙脣貼上來,親吻着我的臉頰,鼻樑,雙眸,最後落在我的脣上。
脣齒相依,舌尖交纏,禁慾了許久的敏感身體裡,竄出高漲的火焰。正當他雙手伸到我衣襟內時,門外響起腳步聲,小魯,楊過人呢?
他聽見聲音,驚醒過來,連忙分開,見我衣衫鬆弛,腰帶垮在大腿上。又趕緊七手八腳整理起來。剛整理好,門就被推開了。一高一矮兩個人,跨了進來。
高個子的,一副憨厚面容,看樣子就是個鍛鍊的很好的練家子,蜜色的肌膚,有點讓我想起鹿師兄。另一個面容嬌好,脣似塗丹,眉若粉黛,象個女兒家,可看打扮,卻是正宗男兒身。
高個子一看到我,激動地撲上來,沒沾到我邊,就被身旁的人扯回去了。
矮個子狠狠瞪了他一眼,搶先開口道,小魯,你哪兒找到這孩子的!
叫小魯的青年有些侷促不安地回答,回幫主,今天
他在那裡和矮個子彙報誤打誤撞,逮到我的經過。這邊高個子不死心,悄悄走近我,面帶微笑道,過兒,快讓郭伯伯看看,你呃胖了呢!
我看他其實是想說我瘦了的,電視上不都這麼演,被待的孩子離家出走,找回來了,第一句話通常都會這麼講。不過我應該比起楊過在桃花島那陣子,會胖些吧。
當然,我現在也終於知道他們倆是誰了。這個自稱郭伯伯的,自然是大俠郭靖了,那麼和他在一起的,又是丐幫幫主的,一定就是黃容了。我對黃容是男人,一點也不會覺得奇怪,有道是少見多怪,多見了也就不怪了。
郭伯伯。我叫了他一聲。
郭靖瞪大眼睛,驚赫地拉過黃容,大叫,容兒,容兒,你快看看,過兒是不是被打傻了?
黃容沒好氣地拍下他的手,走過來,盯着我瞧。我被他看得後背直冒冷氣,所以很狗腿地也叫了一聲,郭伯母。黃容啪地一下,罩我後腦就是一巴掌,叫什麼呢!喊容叔!
哦,容叔。我摸摸生疼地後腦,委屈地喊道。
這下黃容也呆了,回頭去和郭靖道,靖哥哥,我看還是找個大夫來看看,比較妥當。
郭靖好象想到什麼,要不我先和他談談,容兒,你幫我知會全真的幾位道長,就說過兒找着了,請他們等下到偏廳一見,好不好?
黃容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吩咐着小魯一快跟他出去了。等人一走,郭靖立刻關上門,圍着我轉了幾圈。我被他轉的毛骨悚然,下意識倒退幾步。
過兒,你知道你娘是誰嗎?郭靖湊上來問我。
知道,我娘不就是穆念慈嗎?
那你爹呢?你知道你爹是誰嗎?
爲什麼郭伯伯會問尹師叔問過的相同問題?
呃,知道我爹是楊康
郭靖立刻追問,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
他語速一快,我也跟着回答得快,在破廟裡,抓着郭伯母,呃容叔叔的軟蝟甲,中毒死的。
這個場景很經典,我記得很牢的。
郭靖一把抓着我的手,大聲道,恭喜你,答對了!
然後,他很詭異地問道,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從哪本書裡看來的嗎?
我也很詭異地回答,不就是《射鵰英雄傳》嗎?
我們彼此注視了很久很久,不約而同嘿嘿笑了兩聲。
之後,我們對都是穿越者的身份閉口不談。他仍然做他的郭靖,我還是當我的楊過。
他拿出長輩的樣子,詢問起我在終南山上的生活情況,也問起我下山的原因。
我一一回答(就是隱去了自己被各路人馬OO又XX的事情),順便對他離開全真時對馬鈺所說的話進行了強烈的譴責。
要不是他多說了這麼一句,我怎麼會這麼可憐,被搶到古墓去。郭靖對此反覆道歉,說是他也沒想到,當初自己照着原著發展所說的無心之語,會給我造成如此大的困擾。正和郭伯伯說的高興,門外囧囧來報,說是全真的道長已經在偏廳等候了。
郭伯伯牽起我的手,來,過兒,雖然你師傅沒來,可你尹師叔倒在,趁這個機會,我和他說說,讓他好解kai與你的誤會。
我能不能不要去?我還沒想好怎麼和他說。郭伯伯你別拉我啊!我真的不想去啊!
興致勃勃,一心想做和事老的郭靖,他根本就不明白,我和尹師叔之間的誤會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剛纔也沒好意思實話實說。這下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