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南疆大陸領土最大的幾個國家之一,菲氬國域縱橫千里,因此不可能所有土地都是由貝哈拉直轄。
因而在菲氬的設計中,真正被貝哈拉所直轄的,只有首都所在的歡火行省,此外完全被貝哈拉掌控稅收和人力的,還有歡火行省西部接壤的吉利拉西行省,以及位於歡火行省東部扼守連接嵐朔、舊關、比伯和一道的瓦雷行省。
除了這三個被直轄的行省以外,悉伯實際上可以算是菲氬具有較高自治性的一個行省,而與悉伯接壤的莫亞行省中,悉耐克人在這個行省裡具有優勢地位,他們可以組建自己的議會,與貝哈拉提出代表等等。
而在菲氬的東邊則設立了三個邊區,其中夾在歡火行省和瓦雷行省中間的嵐朔邊區,由嵐朔家族自治,但是實際上這一邊區幾乎只停留在名義上,是菲氬掌控程度最高的一個邊區,嵐朔家族能掌控的領土不超過首府恩茨。
但是再之外的兩個邊區就不同了,舊關邊區是被前王朝吉利拉西家族所自治的,這個邊區自治的原因是因爲其地廣人稀,僅僅是繼承了歷史上舊關行省的稱呼,實際上與原先的舊關行省不論是地域和居民都沒有任何聯繫。
畢竟舊關邊區是菲氬爲了排解人口壓力,強迫多餘居民北上開拓出來的新領土,對於這種投入需要很多還產出不足的邊區,菲氬主動將其讓給吉利拉西家族自治。
這不得不說是一招妙棋,一直到如今舊關邊區還無法財政自給,嚴重依賴菲氬給予的支持,所以吉利拉西家族對菲氬是無比的忠誠。
然而比伯邊區就不一樣了,比伯邊區是當年菲氬在瓦雷洛西諾王朝救國東征時,唯一沒被征服的菲力行省,菲力最後一個王朝奧英貝奇王朝在宣誓效忠以後,被菲氬允許繼續在比伯邊區自治。
實際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爲比伯邊區易守難攻,與外界的聯繫全部依賴於比伯走廊,比伯走廊上3座主城從西到東分別是茉莉、萊尼和柯多密,茉莉是菲氬扼守比伯邊區出關的關隘,萊尼是走廊內唯一的主城,柯多密是比伯邊區最後的防線。
可以說,菲氬如果想要真正重創比伯邊區,必須將這3座城市全部掌控,而這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反之來說比伯邊區想要把守關隘割據自立,那就是非常輕鬆的事情。
而當年救國東征打到末期的時候,雖然瓦雷洛西諾家族取得了無比輝煌的成果,但是已經精疲力盡,只能捏着鼻子接受奧英貝奇家族對比伯邊區的繼續掌控。
奧英貝奇家族在瓦雷洛西諾王朝強盛的三百年中,從未發動過叛亂,即便是“第二次悉伯戰爭”時那羅以西領土盡失的危急時刻,直到今天爲止,比伯邊區總督比伯對菲氬的衰弱堅信不疑,於是在迪馬間諜的煽動下,自萊尼出關猛攻茉莉。
對於塔西洛三世來說,現在唯一慶幸的事情就是東邊叛亂的目前只有比伯邊區一家而已,舊關邊區的吉利拉西家族和嵐朔邊區的嵐朔家族還暫無反意,南方的菲尼仍然深陷2434年與法爾達爆發的“第三次沙安狄亞恩戰爭”中,肯定無暇北上進攻菲氬。
與此差不多過了一段時間,靈門槍的消息也傳到瑞英麥邱,這給瑞英麥邱打上一份強心劑,他們覺得只要買來靈門槍的技術,定可與扭轉與奧迪在“第二次光明戰爭”中不利的戰局。
結果面對瑞英麥邱的使節,婆利古回以拒絕的態度:“起碼在這場戰爭結束之前,迪馬沒有出售靈門槍的打算。”
當一陣好言好語乃至威逼利誘都無效以後,瑞英麥邱使節只能鐵青着臉色告退,當第二波使節再次來到迪馬時,已經不再是上一次友善的面孔了:“如果迪馬不肯出售靈門槍技術,我國擔心迪馬會遭受難言之隱的災難。”
對此,婆利古回以冷笑:“我們迪馬、不,我們悉伯的迴應就是,若是瑞英麥邱想要對悉伯宣戰,那我們也不會害怕!你要戰,那便戰!”
瑞英麥邱對這個回覆氣得發瘋,但是柯多密的高層們倒還沒完全失去理智,知道不能因怒而興大兵,於是甚至連悉尼與迪馬的貿易都沒暫停,僅僅是斷絕了給迪馬的低息貸款,並且開始爲烏爾多奇輸血。
是的,輸血,瑞英麥邱也知道烏爾多奇現在沒有輸血不能活下去,於是在與菲氬和烏爾多奇將領談融洽以後,就開始以商會爲渠道秘密的對烏爾多奇輸血。
畢竟隨着衰竭魔法和靈門槍的出現,以及菲氬東部叛亂的發生,已經讓瑞英麥邱意識到,這個十多年前需要被自己用低息貸款資助的小不點城市,居然在進行了十多年戰爭以後沒有被摧垮,反而越戰越強。
還停留在封建時代的瑞英麥邱僅僅是從迪馬紙面上的戰鬥力去判斷,當然判斷出迪馬越戰越強,他們不知道原因是什麼,但是他們知道的是,是時候該對迪馬進行遏制了。
“第二次光明戰爭”結束以後,寧可和菲氬聯手破壞悉尼地域三百年來的均勢,也要兩面夾擊滅掉迪馬這個心腹大患!這是柯多密貴族此時的判斷。
而爲了策應瑞英麥邱的輸血,菲氬還對烏爾多奇宣佈了一個好消息,菲氬正式宣佈對迪馬宣戰,發動叛逆剿滅,這個消息給了困在悉伯的西菲力人守軍一劑強心劑,支撐着他們繼續堅持下去。
至此,“迪馬戰爭”正式在天界被更名爲“第三次悉伯戰爭”,而天界將這次戰爭的性質裁決爲,屢屢欺壓附庸國的宗主國對附庸國的鎮壓。
當菲氬和瑞英麥邱這兩給老牌強國已經幾乎是撕破臉皮聯合鎮壓迪馬時,婆利古也做出了自己的應對,具體來講就是,瑞英麥邱沒有想到,自己拼盡全力給烏爾多奇湊出的援助,全部被喂到了狗肚子裡。
“菲氬根本沒有救援我等的打算,對迪馬宣戰不過是要可以名正言順的用菲氬正規軍團守住那羅要塞,防止迪馬侵入菲氬本土罷了,而悉耐克人貴族又已經不可靠,我們應該爲自己找出路了!”
爲首貴族的說法得到其他烏爾多奇高層貴族的一致認同,其實有兩個貴族並不認同,但是他們很遺憾的在幾天前偶染時疫而亡。
“瑞英麥邱對我等發來援助,但是因爲瑞英麥邱還沒與迪馬正式撕破臉皮,所以只能掩耳盜鈴般的用商會輸送補給,而這個消息只有在座的各位知道,其他的市民,是不知道的,”此時貴族的臉上已經露出只屬於魔鬼的笑容,可以預想他死後一定會被地獄拉走。
“所以我們只要將瑞英麥邱輸血的補給盡皆私吞,然後用一小部分稍微的維持住迪馬幾個月的秩序,在這期間利用這些物資囤積居奇巧取豪奪,那就是一番大收益!等到暴亂開始之前,我們再崩潰性的收割一波,然後就可以腳底抹油跑路!”
“然後讓我們請出這位尊敬的友人,”伴隨爲首貴族的擺手,一位使節自屏風後面出來,他是來自迪馬的使節。
“這是婆利古大人的靈魂契約,迪馬議會已經一致同意這個交易,而我等維持住這個交易的抵押物,就是婆利古大人的靈魂。”
“所以你們儘管放心的去做,在此期間我們迪馬一定不會干涉,當你們撤退時,迪馬還會免費幫你們轉移運輸這幾個月搜刮的財產,你們也就不怕橫財半路被他人所奪。這樣一來,你們不但有飛來的橫財,還是爲了菲氬堅守到最後的將領,可謂是名利雙收。”
“可是迪馬就如此好心嗎?難道你們對規模如此鉅額的財富不動心?”一個還是略有疑慮的貴族問道。
這個使節是來自赫爾斯老追隨者的後裔,他自幼就接受了完整的迪馬教育,因此笑眯眯的對貴族們說道:
“其他人什麼想法我不知道,就我來說是略有動心的,但是想到你們不過帶走了些許浮財,而我們能將被你們摧殘的七零八落的烏爾多奇給一口氣吃下,那麼所有的貪婪都會化作飛煙飄散。”
是的,迪馬貴族的胃口已經變得更加大了,他們可不打算像洛夫和格奇的貴族一樣,與烏爾多奇的貴族分享將來悉伯的權力,那也沒法分享,因爲烏爾多奇的貴族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所以纔會有這一招交易,迪馬高層要通過這次交易,將大部分的烏爾多奇貴族給摧毀,讓將來的悉伯變成迪馬的悉伯,而不是烏爾多奇與迪馬的悉伯。
在烏爾多奇收網的同時,悉尼首都吉大也迎來了迪馬的使節,經過四十多年的佈局,悉尼的網也要被收起來了。
“就這麼說吧,將來悉伯與瑞英麥邱必有一戰,因爲你我皆是悉尼人,更重要的是你我商業聯繫已經密不可分,巴蒂羅斯灣只能是悉伯的巴蒂羅斯灣,不能是悉伯與悉尼共同擁有的巴蒂羅斯灣。”
“哼,幾年不見口氣竟然如此狂妄,這是求人的態度嗎?若是這樣,我等不說拒絕,只要直接向外邊的瑞英麥邱使節告密,你已經被抓起來了,”一個不滿意迪馬使節狂妄的貴族冷哼道。
而迪馬使節卻沒有絲毫懼意:“我只是在單純陳述問題罷了,我不妨直接對各位透個底,經過近二十年以一座城市挑戰一個國家的戰爭,迪馬各項人力物力已經接近枯竭,再打下去就是要死掉一代人,有斷代的危險了。”
“畢竟如今衰竭魔法也傳到悉尼,各位應該知道衰竭魔法對法師的傷害有多恐怖,所以如果沒有你們提供人力爲悉伯作戰下去,悉伯是無法將瑞英麥邱驅除出悉尼的。”
“那態度就應該放低點,同意我等之前提出的條件!這已經是我們最大的讓步了,”悉尼貴族說道。
“不可能,你們要價太高了,”使節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並且在我看來,不是我們求你,你們也要求我們呢!畢竟悉伯要是與悉尼斷絕貿易的話,烏爾多奇已經爲你們掩飾出後果了,不是嗎?”
伴隨着使節蠱惑的嗓音,悉尼貴族的神情在燭火的搖曳下飄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