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一掙,從山體窟窿中走了出來。
他的體魄真是太可怕了,被一個山河境小極位的強者連轟兩下,卻是屁事都沒有。
“水師姐,你聽我解——”
嘭!
水雁玉顯然惱羞成怒了,這雖然沒有露光,卻可以說被凌寒看得精光,這讓她如何能夠不怒?她發狂了,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嘭嘭嘭,對着凌寒的胸口就是連擊。
凌寒纔剛剛出了窟窿,立刻又被打了回去,而且還在不斷地陷進去。
神界的山石就算再堅固,可也經不住一位山河境強者的摧殘。更關鍵的是,凌寒的體魄堪比一階神鐵,否則這麼打肯定是凌寒被打爛,而山體屁事沒有。
要是山體有靈,肯定會吐槽:怪我咯?我這是惹誰了?
水雁玉盡展山河境的強大,在她的轟擊之下,凌寒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山石不斷地內陷,他也不斷地陷進去,硬生生在山壁上開出了一個山洞來。
此事的罪魁禍首自然是厲薇薇,到了這時凌寒哪還會不明白,今天應該是女生進入這裡的日子,至於爲什麼他可以拿到通行令牌?
很簡單,厲薇薇去偷一塊、借一塊就行了,以她的身份要做到這點絕對不難。
可水師姐,你至少也聽一下我的解釋好不好?我也是受害者——雖然我確實看到了許多不該看的東西,可你二話不說就滅口,這也不好吧。
水雁玉越打越是震驚,這頭色狼怎地如此經打?這真是一個破虛境嗎?
雖然她只是山河境小極位的初期,可她乃是二星天才,戰力可比小極位後期,被她這麼暴轟,別說小極位後期,就是小極位巔峰也絕對抗不住!
可凌寒就扛住了,除了一臉的無奈和憋屈外,簡直好得不能再好。
她真得抓狂了,被人看光光,自己居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天翼神劍!”她輕喝一聲,自己是氣暈頭了,居然連神器都忘了使用。
嗡,她的眉心中飛出一道亮光,瞬間化爲三尺青鋒,被她執在手中,向着凌寒刺了過去。
凌寒頓時感覺到了森寒,渾身的寒毛都是豎了起來。
這把劍擁有能夠傷害到他、甚至殺死他的能力!
至少是二階神鐵打造的。
凌寒勉強一讓,刷,青鋒偏過了他的心臟,但還是捅進了他的體內,神紋發光,立刻對他身體造成了相當的破壞。
這還是沒有刺中要害,否則他絕對沒命。
這下,凌寒也火了。
我看光你是事實,但你好歹也穿着衣服,嚴格說起來也沒有什麼損失!而且,就算我犯了死罪,也得給我一個辯駁的機會吧?
水雁玉見一劍湊效,立刻又抽劍而回,對着凌寒再是一劍刺去。
凌寒顧不得了,頭一低,便向着對方懷裡撞去。
要是換成在空曠的地方,水雁玉自然無懼,隨意一掌便可以將凌寒拍飛,再追上去一劍將這個“色狼”刺個透心涼。
可這裡是被硬生生打出來的山洞,十分之窄,連回轉一下身體都是有些困難,哪有什麼周旋的空間?而且,別看水雁玉的修爲更高,可她經歷的真正戰鬥又有幾回?
就看凌寒這麼一個低頭撲擊,動作雖然簡單,卻是在此時此地最好的應變。而在這麼幾乎沒有時間思考的一瞬間做出反應,其實是他前後兩世戰鬥的經驗。
水雁玉一劍刺出也是本能反應,沒想到凌寒卻是直接撞向她的懷裡,就這麼小的地方她能往哪裡躲?
嘭!
這一回,輪到她被凌寒撞個正着了。
她整個人都被向後推出了好幾尺,還好,她及時張開了元力防禦,否則這一撞之下以她的體魄肯定要大吃苦頭,至少玉體與尖銳的山石按擦,肯定會劃傷。
但這並非重點,讓她毛骨悚然的是,凌寒現在居然撲進了她的懷裡,而且臉更是埋進了她的胸口中。
這讓她差點急暈過去。
死、色、狼!
別看她長得嫵媚萬千,風情誘人,可那是老天爺給的,與她的性格沒有半點關係。
她一咬牙,勉強回劍,對着凌寒的背心就是刺了過去。
這一劍奇快奇重,若是刺個結實的話,不但凌寒要被刺穿,連她也是難逃一劫。
這是她烈性的一面。
“還真是一頭烈馬!”以凌寒的神識之敏自然可以感覺到背後那丁點距離的危險,腦海裡居然翻起了這麼一個念頭。
這時候,他若是躲進黑塔中的話,那他自然安全了,可水雁玉絕對收不住劍勢,將一劍把自己刺成重傷,直接轟殺都有可能。
——那可是至少二階神鐵打造的寶劍,殺傷力絕對可怕。
這只是一場誤會,罪魁禍首乃是厲薇薇,如果讓水雁玉因此香銷玉殞的話,凌寒將心中有愧。
如此一想,他便打消了進入黑塔的念頭,嘴一張,我咬!
啊——啊——啊——
水雁玉只覺全身在瞬間爆炸了,腦海裡一片空白,什麼念頭都沒了。啪,她手中的寶劍無力地掉了下來,這真是鋒利,就憑掉落的那丁點力量,劍尖就刺入了堅硬的山石,直沒至劍柄。
凌寒不由嘴角抽搐,難怪以他的體魄都是差點被一劍刺個透心涼,原來這把劍鋒利到了如此地步。
不過,他能一直咬着對方不放嗎?
凌寒苦笑,雖然暫時化解一個死局,可好像是將自己推進了更加尷尬的局面,因爲他咬的實在不是地方,正是對方高聳的山峰。
可若非如此,怎麼能給對方巨大的刺激,連劍也丟了呢?
水雁玉的失神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她的俏臉已是變得鐵青,滿頭的黑髮都是沖天而起,水樣的美目更是變得通紅,顯然進入了暴走模式。
不好,真要讓她發飆,那是不死不休了。
凌寒再無絲毫的遲疑,咻地一下進入了黑塔。
——之前就想進黑塔的,只是爲了救水雁玉一命,他才拖了一下。
水雁玉暴怒,這個渾蛋居然、居然、居然……她要殺了他!就算有院規又如何,她就要殺人!可人呢?
她不可思議,明明她堵着出去的必經之路,可凌寒的人呢?
踏踏踏,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