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震驚得發現，屍大身上居然沒有一絲破綻！
這怎麼可能。
人無完人、金無赤金，哪怕是世上最高級的防禦技法也絕不可能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這不現實。
但現在真得出現了一尊完美無缺的存在，從真視之眼回饋過來的信息看，他這一箭無論射向哪裡都是沒用。
凌寒立刻恍然，不是屍大沒有破綻，而是他的實力太弱了。
破虛境太強大了，強大到即使站着不動，那靜態防禦也是如同完美一般，任天人境轟擊都是無所謂——至少就凌寒一個人是根本不可能打破的。
這就是境界差距！
凌寒前世站在了武道之巔，可也只是天人境而已，破虛境對他而言同樣是神秘無比的存在。而現在，他就要和這樣的存在匹敵。
幸好還有冰龍轟地陣。
凌寒將實力運轉到極致，要是冰龍都是無法匹敵屍大，他就要考慮躲進黑塔中，或是用掉黑塔的一次灌力，雖然十分可惜，但總比掛在這裡好。
屍大出招，一掌拍出，頓時，無數的大星從天空中墜落下來，猶如流星雨般砸向凌寒。
這不是大星，而是以元力爲核心，凝聚了靈氣，在武道意志的加持之下，卻比星辰還要重，稱之爲大星也不爲過，成片成片地轟落下來。
這可是破虛境放出的大招，可怕得無以名狀。
冰龍咆哮一聲，龍吟陣陣，向着天空迎擊而去。頓時，天空中爆閃出驚人的光芒，哪怕以凌寒之能都是忍不住低下頭來不敢盯着看。
他處身於冰龍轟地陣中，這同樣是強大的防禦，足以對抗破虛五星的衝擊。
屍大不斷地抓動着雙手，而無數的大星也在持續墜落着，閃閃發光，連太陽的光芒都是完全掩蓋。
冰龍十分強橫，它擁有破虛七星的戰力，甚至還是不死之身，即使被打崩也沒有關係，靈氣凝聚，立刻又能恢復過來。
它的根源在於陣法，陣法不壞，靈氣無缺，它就能生生不息。
屍大很強，但還沒有強到超出破虛五星戰力的程度，不但無法奈何這個陣法，甚至本身還被冰龍追殺，若非他的體魄無比強橫，估計被秒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停下手來，沉吟道：“還有一招。”
凌寒心中大定，雖然他完全看不透破虛境的實力，但通過冰龍與屍大的對抗他依然可以做出一個判斷，那就是屍大的實力差不多是破虛四星——這還是他放大招的情況下。
可惜，凌寒依仗的是冰龍的實力，不然還有可能反虐對方，畢竟陣法可不會自己長腳了進行追擊，冰龍最多在陣法裡許範圍內活動，超出便會消失，畢竟它是因陣法而生成的。
還有一招，屍大有更強的絕招嗎？
屍大右手一張，手裡竟是多了一隻水晶狀的骨手來。
骷髏之手看起來應該是恐怖陰森的，可這隻水晶骨手卻好像是最優美的藝術品，毫無陰森可怕的感覺，反而充滿了高貴。但仔細看的話，便能發現骨手上有着無數的脈紋，多得讓人完全數不過來。
凌寒心中一震，道：“這該不會也是你前身從自己的身上切下來的吧？”屍二的白骨槌就是自己的大腿骨，達到這種境界的存在，哪怕斷肢亦能復生，只是無法像凌寒那樣長得飛快而已。
但無疑，用自己的骨頭做出靈器，那絕對是最最得心應手的，比自己溫養出來的靈器還要趁手。
屍大搖搖頭，道：“不是，這隻骨手確實是我前身所得，但絕對不是出自我身，據我多年的研究和推測，這可能是一隻神靈之手。”
什麼！
凌寒震驚，神靈之手！
等等，這一界不是不允神級強者出現的嗎？呃，不對，這已經是隻斷手，最多隻能算是神器，連黑塔、化天碗、詛咒之瓶都能存在，神靈之手爲什麼不行呢？
關鍵是，這能發揮出怎樣的威能來。
“很強嗎？”凌寒笑道，越是到了關鍵的時候，他的神經反倒越是放鬆。
“很強！”屍大卻是肅然開口，“可以鎮殺普通的破虛境，若非被界力壓制，還能更強。”
“那我要見識一下！”凌寒說道，將惜生劍揚了揚，這玩意同樣是遇強愈強，還有，他把化天碗也翻了出來，是不是可以把這隻骨手給收了，提煉出幾滴神靈骨髓來呢？
屍大握着水晶骨手，嗡，一道道脈紋發光，哐，天空中立刻響起了驚雷，天地有感，烏雲翻滾，竟是在屍大的頭頂密集，好像要降下一道天劫劈死他。
是那水晶骨手太強大了，威脅到了這一界的存在，天地大道也被驚動，時刻準備出手，打開一道空間裂縫，將之驅逐。
凌寒見過天地發威的模樣，在紫雪仙的記憶晶石中，強如神靈又如何，一旦爆發出不屬於這一界的力量立刻便被吞噬、驅逐。
不過，烏雲雖然翻滾，卻始終沒有閃電轟落，也沒有空間縫隙打開，顯然水晶骨手雖然強，但還沒有強到讓天地排斥的程度。
真是頭大呀！
凌寒祭出化天碗，嗡，寶碗發光，開始肆無忌憚地收取四周的一切東西，連普通的石頭都不放過，卻對那隻水晶骨手毫無辦法。
顯然，化天碗奈何不了它。
兩者的等級應該差不多，所以化天碗沒轍。
凌寒收回了化天碗，全力激活惜生劍。
哪怕他把十階陣法都是刻了出來，但對於惜生劍上的陣紋仍是難以掌握，到現在也僅僅只能激活七個陣紋，但上面的陣紋總數卻是多達萬餘。
然而感應到水晶骨手的威脅，惜生劍開始自行復蘇，殺氣瀰漫，影響了空氣，無風自旋，而旋渦之中竟是一把把氣態的劍，小得可憐，卻是讓破虛境看了都會心生忌憚。
屍大不由雙眼中爆閃寒芒，道：“你這把劍……不簡單！我好像有點記憶，但想不起來了！”
破虛境會忘掉事情嗎？當然不可能！那麼對方所謂想不起來，肯定是屬於前身的記憶，畢竟這是老屍上新蘊生的靈魂，可以視爲完全不同的兩個生靈。
可惜生劍居然能夠刺激到屍大微微想起前身的記憶，這就更加恐怖了！
這要怎樣的記憶深刻，才能貫通兩個靈魂、幾十萬年？
恐怕是深深地刻在骨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