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突然發現，在這裡的兩天時間內，他的意志力有了明顯的提升。
精神是很難修的，哪怕有對應的功法，但天地之力只能化爲秘力，無法去提升精神力，所以，這隻能靠自己一點一滴去磨，緩慢提升。
可在這裡，那些人頭不斷地發出誘惑，他在對抗的過程中，意志力也得到了極好的錘鍊，進步無比明顯。
“如果說，我之前的意志是泥做的，現在則是被烘煉，化成了磚，明顯強大了。”
凌寒十分欣喜，這種提升不是量的拔高，而是質的變化。
“我就在這裡多待幾天。”
“我從來不相信，一條路可以決定人的命運。”
“哪怕我不是第一個走完帝路的，甚至是第一千個、一萬個才走出去的，但只要我有收穫，就不負此行。”
“自身強大，就是最強之路。”
“這決定不了我的命運！”
凌寒繼續盤坐，不去計較第幾個走完帝路的事情。
匆匆走完有什麼意義，他在這條路上變得強大，這纔是王道。
人頭不斷地發出誘惑之聲，凌寒則是全力抵擋，在這樣的較量之中，他不斷地磨礪着自己的意志，精神力變得越發得堅韌。
從泥到磚，從磚到石，從石到鐵，從鐵……磨礪出了鋒芒，可斬天地。
到了這時，那些人頭不再發聲了，也不再盯着他了，一個個皆是閉上了眼睛，好像對他一下子失去了興趣。
咦，繼續啊！
凌寒看着樹，開始挑釁了起來：“喂喂喂，你們可別睡啊，這麼醜也好意思睡覺的？”
這要換作是正常人的話，估計不回罵他，至少也得給他一個白眼吧？
可這些腦袋又不是真正的生靈，毫無喜怒哀樂這些情緒，一個個都好像是死了似的，完全沒有理會他。
凌寒又挑釁一陣，以他損人的能力居然半點也無法惹怒這些腦袋，讓他深感挫折。
“功力還是不到家啊，如果是老黑的話……”
可惜，大黑狗不在。
凌寒搖了搖頭，伸手抓住一片飄落的樹葉，大步而行，來到了河邊。
他將樹葉丟進了河中，然後縱身一躍，落到了樹葉上。
按理來說，以他的修爲完全可以讓身體輕若羽毛，完全沒有重量，可當他踩到樹葉上的時候，這樹葉卻是猛地下沉了一截，河水頓時漫到了凌寒的腳踝處。
還好，沒有再往上了。
問題是，河流滾滾，帶着凌寒直往下衝，卻根本沒有橫渡的跡象。
凌寒想到石碑留言，要以信念爲動力。
他立刻揚動意志，推動着樹葉橫渡。
他的意志本來就強橫，這幾天還一直在錘鍊意志，達到了驚人的強度，哪怕是在這條詭異的大河中亦發揮了作用，推動着樹葉開始了橫渡。
四周，一張張人臉在被河水衝過來的時候，卻是眷戀不去，皆是用怨恨的目光盯着凌寒，好似在說，爲什麼你可以不用被拖進河裡，受那永遠不會停止的折磨？
它們想要將凌寒拖下水，可永生之葉卻是散發着淡淡的光芒，這些光對於人臉有着強大的鎮懾作用，讓它們不敢越雷池一步。
凌寒堅定信念，無視了這些人臉，也完全不去考慮，要是“船”翻了，自己會不會被這些人臉撕成碎片。
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渡河。
他的征途是星辰大河，未來要成帝的男人，怎麼會折在這裡？
河水洶涌，鬼臉呼嘯，可凌寒卻完全沒有理睬，這幾天的錘鍊意志之中，他好像獲得了新生似的。
近了，近了，彼岸就在眼前。
這時，凌寒的身上突然有淡淡的光揚動。
凌寒有種感覺，自己的體內好像在進行着翻天覆地的變化，明明修爲沒有半點提升，卻又好像脫胎換骨，天地都似是換了一個顏色。
他看到了天地規則，具化於他的眼前，彷彿他只要輕輕一伸手，就能任意運轉一道甚至幾道規則，或化爲無堅不摧的矛，又或是堅固無比的盾。
“咦？”
他覺得臉上有些癢癢的，一抹，居然搓下了一層老皮！
同時，他還感到骨頭奇癢，皮膚的毛孔之中，竟有骨屑排了出來。
天，他真得在脫胎換骨！
凌寒震驚，他將每一個境界都是修到了完美，甚至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了極限，再加上修煉了天龍帝訣，無論他在哪一個境界，他都應該是完美之身。
可是，他居然還能脫胎換骨，進化得更加完美。
這！
凌寒明白了，這是精神層面的質變，精神完美了，影響到了肉身，讓他也更加完美。
彼岸、還陽、第二世。
凌寒恍然，陰魂渡過此河之後，將能獲得血肉之軀，開啓第二世，而他本就沒死，自然無法開啓第二世，所以，他只是讓魂體趨於完美。
他不由咧嘴一笑，這條路確實危險，但機遇也是驚人的，否則，他需要何等大藥，才能將魂體修煉得如此完美？
彼岸，已到。
凌寒縱身一躍，落到了河岸上，回頭看，那些人臉皆是露出不甘之色，好像一個個要從河水中衝出來，將凌寒拖拽回去。
可它們卻完全無法擺脫河水的束縛，滔滔浪潮聲中，它們被無情地衝到了下游去。
凌寒收回目光，前方是一座平原，正有大量的人在奔行、在飛舞，卻沒有一個人對他多看一眼。
咦，你們爲什麼不奇怪？
等等，河水聲呢？
凌寒訝然，他再次回頭，這回，他震驚了。
哪來的河？
他身後亦是一片平原，河呢？
難怪無人在意他，雖然他是憑空出現的，可這裡的人實在太多了，大家又在爭先恐後地往前衝，又有誰會在意他呢？
好吧，無人在意就無人在意吧，他反正也不在乎。
凌寒跟着衆人而行，看一看衆人的修爲和資質，他可以肯定，現在進來的連道子級都不如。
顯然，帝子、道子們走完，才輪得到這些人。
凌寒已經改變了形貌，事實上，他的靈魂得到了完美的進化，哪怕不改變，估計也少有人可以將他認出。
很快，前方出現了一座峽谷，而峽谷之中，一道道巨大的斧頭在橫向削舞，佈滿了整個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