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隨着迷霧一起涌過來的還有大浪,重重地砸在了船身上,讓不少人都是震飛了起來,有些更是跌向了大海。
嘭嗵、嘭嗵,好像下起了餃子似的。
還好,一波大浪打過之後就停了下來,船身晃盪了幾下便恢復了穩定,衆人連忙丟下繩索去救人,只是迷霧實在太大了,幾可說是伸手難見五指,要是被浪頭打得遠了,別說繩子了,就是大船也看不到。
衆人都是大叫,以聲音進行導向。
凌寒抓起一根繩子,直接就往船下躍,瞳術展開之後,他已是看到了一個人,落下之後,將那人一把拎了起來,咻,甩向了甲板。
他馬不停蹄,手抓繩子,足尖在船身上連點,很快又找到了第二個人,如法泡製,將對方扔上了甲板。
三個、四個、五個,有的人茫然無措之間就被他丟了上去,有的人則是防衛性極強,在他營救的時候居然還發起了攻擊。
還好,會跌下船的人實力太弱了,又怎麼可能傷得了凌寒?
不過幾分鐘,凌寒繞着大船行了一圈,救起了至少二十人。
算一下的話,這個數字都超過落水人員的大半來。
他回到甲板,頓時有許多人跑來向他道謝,但也有些人則是露出不屑之色,似是自持身份,認爲救這種渣渣會讓自己掉價。
古怪的是,看向船體之外,能見度不超過一尺,可甲板上卻是異常的清朗,好像這迷霧無法入侵到大船上來。
“完了!完了!”有船員一屁股坐了下來,雙目無神,顯得無比絕望。
立刻就有別的船員走過去,小聲而語,讓對方安靜了下來。
“喂喂喂,你們在說什麼?”有乘客不高興了,“什麼完了,這霧有什麼古怪的嗎?”
“沒事,沒事。”好幾個船員都是笑道,可笑容卻是有些假。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讓更多的人毛了,一看就不對勁啊。
在衆人的連連追問之下,船老大被迫出來,向衆人解釋了起來。
“之前也有船隻遇到過迷霧,被困了許久,而有些船員、乘客更是在神秘失蹤,到現在也沒有找到。”
“神秘失蹤?哈哈,難不成還被海怪吃了嗎?”立刻就有人笑道。
“總而言之,大家一定要小心,最好是待在一起,不要分散。”船老大十分嚴肅地道。
看他的表情那麼認真,有些想要反駁的人也是不再說話,雖然武者都是十分自信,不信鬼神,只信自己,但這次的迷霧太過詭異,由不得他們不認真。
“大家也不用太過緊張,這霧氣一般只會持續到第二天早上,雖然會耽誤我們一些時間,但絕對會散去的。”船老大說道。
“所以,你就打算停船在這裡等上大半天?”有人不幹了,立刻叫道。
這贏得了許多人的認同,紛紛叫喝了起來。
強大的壓力之下,船老大隻得繼續揚帆起航,但也不知道這迷霧的區域是不是大得驚人,他們航行了半個小時也絲毫沒有駛離出去的跡象。
凌寒則是看得清楚,其實船隻一直在這個區域內打轉。
倒不是船老大故意的,而是因爲暗流,不知不覺間改變了船隻的航行方向,導致他們一直在打轉。
以凌寒現在的速度,也不用全力奔跑,足以踏波如履平地,但他連縹緲峰在哪裡也不知道,而且就算朝着那個方向跑,也可能一丁點的誤差而失之交臂。
畢竟對於茫茫大海來說,一座島、一座山真是太小了。
因此,自己趕路的話,有可能反倒更耗時間,凌寒願意等上這個大半天。
與他抱着相同想法的人很多,畢竟只要邁進換血境便可擁有一倍音速,足以踏波而行了。
衆人漸漸冷靜下來,既然暫時離開不了這個鬼地方,那就耐下性子來吧,反正也就等個大半天。
被迷霧籠罩,這明明還沒有到晚上,就已經是一片昏暗,船老大讓人點起了火把,人在黑暗的環境容易滋生負面情緒。
有人不死心,拿起一根火把扔進了迷霧中,結果剛扔出去就看不到了。
“對了!”船老大好像突然想到什麼,“在夜晚的時候,還有神秘的歌聲響起,千萬要捂住耳朵,據說許多人就是聽了歌聲才失蹤的。”
海上有許多傳聞,比如有超大的漩渦,吞噬了巨船,也有比城市還大的玄龜,翻一個身就掀起了巨浪,拍翻大船,也有神秘歌者吟唱,迷惑人心。
衆人都是一驚,難道他們要遇到這樣的詭異事情了?
海上誰會唱歌?
“所以,大家先把耳朵捂上。”船老大看了看錶,“距離天黑還有差不多兩個小時,等下趕緊開飯,吃過之後,大家都是打起精神來,咱們共渡難關。”
衆人都是沒有說話,氣氛被船老大渲染得很是玄乎,讓大家的心都是懸蕩了起來。
很快,衆人都是提前吃上了晚飯,然後,就等待着夜幕的降臨,雖然他們在迷霧中也看不到,只能通過時間的流逝進行判斷。
當夜幕降臨時,衆人都是緊張起來,這個夜晚到底會發生什麼呢?
時間悄然而過,船上一片安靜,都可以聽到別人的心跳聲。
武者血氣旺,生體機能恐怖,這心跳也強勁有力,平時大家說話做事並不覺得什麼,可現在太安靜了,心跳聲也是清晰無比。
嗵、嗵、嗵,衆人的心跳聲此起彼伏,明明耳朵裡塞着棉花卻是不管用,好像聽了被放大了許多倍。
“啊!”有人突然慘叫。
“誰?”
“兇手在哪裡?”
“滾出來!”
立刻,有許多人都是抽出了兵器,一個個都是吼道。
原本就是風聲鶴唳,一聲慘叫直接就把現場的緊張情緒直接點燃了。
“那個……”有人弱弱地道,“我沒有被誰攻擊,只是太緊張了,被一股陰鳳吹了下,所以纔會忍不住叫出了聲。”
靠!
衆人都是無語,你丫膽子也太小了吧。
那些跳出來的人都是將兵器收了起來,臉上也有些訕訕。
衆人重新坐下,船上再次一片安靜。
“你、你們有沒有聽到有人在唱歌?”過了一會,有人突然顫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