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血戰,他煉體七層的力量是靠受傷來維持的,猶如一頭受傷的孤狼,越是受傷就越是不屈。
衆人開始還抱着看戲的心情,可看着凌寒不斷地受傷,卻不斷地反擊,心情不知怎麼地都受到了感染。
就算這是一個廢材,也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廢材!
誰人有這樣堅韌的意志?
血戰不屈、百折不撓!
不知不覺間,人們心中的天平都是向着凌寒傾斜,暗暗希望他可以獲勝。
——在武者的世界中,弱者不值得同情,但不屈的鬥士卻能獲得尊重,凌寒用血和意志爲他掙來了前身最渴望的東西。
尊嚴!
這也是爲什麼凌寒堅持要打這一場的原因,而且還選擇瞭如此“傻”的方式,硬碰硬。
當然,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情況遠沒有衆人看到的那麼糟,因爲不滅天經一直在他的體內流轉,不斷地恢復着他的傷勢。
不過,受的傷畢竟不是假的,痛意如火,燒灼着他的靈魂,可就是這股痛意讓他爆發出了超過境界的戰力。
他不斷地吞着回元丹,又要力拼又要運轉不滅天經,對於元力的消耗太大了。
凌寒一次又一次被震退,卻一次又一次殺了回來,鮮血揮灑,頑強的意志感染了在場的大部份人,有些女生甚至流起了眼淚來,呼喊着讓凌寒不要再打了。
“給我倒!”程享越打越是心慌,對方怎麼就那麼頑強呢,怎麼打都是不肯倒下,給了他莫大的壓力。而且,煉體七層的力量也足以對他造成威脅了,不斷地對拼之下,他體內的內臟也是沸騰一片,難受得不行。
他厲吼一聲,雙拳齊轟,終於用出了武技,要儘快放到凌寒。
程家的絕技之一,通臂拳。
雙峰貫耳!
對於武者來說,用不用武技可以說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戰力。與功法一樣,武技也分爲天、地、玄、黃四個大等級,粗略來說,黃級武技可以提升武者最多一倍的戰力。
而每個大等級又能分爲上中下三個小品階,像黃級下品武技的戰力提升在三成左右,中品則是四到六成,上品爲七到十成。
通臂掌便是黃級中品武技,戰力提升在五成左右,而最後的三式絕招可以將戰力提升六成,端得厲害。
凌寒掌握的武技當然數不勝數,便是罕見的天級上品武技也多達七種,每一門武技都能提升十倍的戰力!可是,限於現在的實力,他根本無法使用。
不但天級的不行,便是地級、玄級的也不行,同樣實力不足。
只有黃級武技了。
——玄級武技至少要涌泉境才能使用。
他雙手握拳,擺出了一個進攻的姿勢。
黃級上品武技,豹突拳!
嘭!
一聲重響中,兩人已經交換了一擊,速度奇快,除了劉雨桐之外,便只有幾個煉體九層的學生看清楚了細節。而大部份人只看到這一擊之後,程享竟是被震飛了出去。
嘶,所有人都是失聲。
程享居然被凌寒轟飛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的事情?
反觀凌寒,雖然渾身都已經鮮血淋漓,卻只是後退了幾步而已。
形勢出現了大逆轉!
這是怎麼回事,程享可一直佔據了上風,怎麼用上武技之後反倒被慘敗了呢?
但任大家如何敢想,都不會去猜測凌寒剛纔用了黃級上品武技。
這怎麼可能呢,便是蒼雲鎮兩大豪門也只不過擁有黃級中品武技而已,一般人能夠學到一門黃級下品武技就可以偷笑了。
只有劉雨桐美目閃光,她可是清楚地知道,凌寒傳她的三陰玄功便是天級功法,既然如此,那麼凌寒會黃級上品武技又有什麼奇怪呢?
程享呻吟着想要爬起來,可凌寒那一拳的殺傷力實在可怕,一動之下只是讓他不斷地吐血。
要知道他之前與凌寒對轟時體內的內臟就已經受到了巨大的震盪,現在這一擊便是將之前受到的打擊悉數引爆,這是從量變到質變的決定性一擊。
“不,不可能!”程豪則是滿臉的無法相信,他的哥哥可是煉體九層的高手,怎麼可能敗給一個廢材?
這一定不是真的!
凌寒走向程享,身上的傷口正在以極快的速度癒合着,等走到對方身前時,所有傷口已經完全癒合,盡顯天經之威。
“我、我輸了!”衆目睽睽之下,程享也無法賴皮,他惡狠狠地盯着凌寒,臉上充滿了不甘,到現在都是無法想明白楚浩是怎麼打敗自己的。
凌寒緩緩擡腳,移到了程享的上方。
“你、你想怎麼樣?”程享不由露出了恐懼的表情,凌寒這是要踩他的臉嗎,“你不要做得太過份了!”
“過份?”凌寒哼了一聲,一腳已是踩在了程享的臉上,“你一個煉體九層的人跟我打,就不叫過份了?你弟弟一開口就讓我滾,你一上來就指責我使手段,這就不過份了?”
“只許你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世上豈有這樣的道理!”
“技不如人,那就少廢話!”
他腳下用力,程享立刻發出痛哼,但更多的還是丟臉,居然被人踩在了腳底下,而且此人還是個公認的廢材。當然,今天之後凌寒肯定會洗去廢材之名,可踩着他的臉上位,卻是讓程享更加地無法接受。
四周的諸人也是完全說不出話來。
在此之前,他們只是希望凌寒能夠勝利而已,但誰又能真得相信呢?
他們不禁想到劉雨桐的話,三個月之內,他們都會仰望凌寒!
也許,都不用三個月,現在就已經有許多人只能仰望他了。
“凌寒,你一定會後悔的!”程享用充滿怨毒的聲音說道,居然被一個廢材踩在腳下,這是他一生都無法洗刷的恥辱。
“是嗎?”凌寒淡淡一笑,這種威脅在他看來完全沒有意義。“求饒吧!”他說道,“態度誠懇的話,我會饒了你,否則你就要在這裡躺上很久了。”
“你——”程享氣得簡直要爆炸,居然要他當衆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