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菲芸雖然因爲凌寒的關係,對趙倫不喜,但她這個人心直,也不記仇,早把趙倫給忘掉了。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對方,道:“你誰呀?”
噗!
趙倫差點氣得吐血,都是因爲你的關係,我才被凌寒狠狠地羞辱了一頓,你居然連我是誰都忘了?
可他再生氣,又焉敢對胡菲芸發作,只得道:“屬於趙倫,乃趙大將軍之子。”
“哦。”胡菲芸點點頭,沒了下文。
趙倫尷尬,他現在站起來不是,不站來又不是。他只得道:“屬於願意領兵出戰,爲殿下爭奪榮光!”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趁機站了起來。
東雨國的領軍之將乃是一位日月境強者,達到了大極位的層次,比趙倫高出了兩個等級,原本是不必鳥趙倫的。可誰讓趙倫是趙大將軍的獨子,而且這番建議正合他的心意呢?
他連忙點頭,道:“世子果然英勇,看來是繼承了趙大將軍的風采!”
這話讓趙倫十分滿意,他也向來喜歡拿來與父親做對比。只是他雖然心中滿意,可嘴裡還是故作謙虛地道:“哪裡,哪裡,將軍誇獎了。”
胡菲芸倒是無所謂,她壓根就沒有帶兵打仗的天賦,倒也樂得有人替她分擔,便索性將兵權交給了趙倫,反正對方是七品武將,有帶兵的資格。
趙倫便與東雨國的將軍討論起了出兵的各種細節,他絕非草包,深受趙大將軍的薰陶,在打仗方面還是很有一套的,只是這畢竟是他第一次實戰,這與理論還是存在着極大的差距,他卻是不管不顧,完全得紙上談兵。
東雨國的將軍卻是毫不在意,只要死得是學院軍,那他是求之不得,這樣才能讓亂星皇朝出動更多更強的軍隊,否則就算可以把金獅國打跑,東雨國也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們制訂了策略,由趙倫率軍展開突襲,動搖金獅國的軍陣,爾後東雨國的軍隊趁機殺過江,給予金獅國致命一擊。
商量好之後,趙倫便開始挑選突擊隊的成員。
這貴精不貴多,而且人太多的話,離開營地時肯定會被江對面的人發現異常。
自然只有最強的學生才能入選,大概就千把人。
理論上凌寒應該不夠資格入選的,但他卻是赫然在列。
顯然,趙倫想把他往火坑裡推。
雖然這十分得明目張膽,可事後誰也怪不了趙倫,這爲國出戰你還挑三揀四的?這個不行那個不行?
水雁玉得知之後,便要去找胡菲芸,否決趙倫的成命。可凌寒卻是搖頭,他要去江那邊看看。
一開始,他並不知道金獅國的情況,但這些天他也得到了足夠的資料。
金獅國的國力並不比東雨國強,兩者最多是在伯仲之間,那麼,就算打了東雨國一個猝不及防,也不可能連下十四城這麼厲害。
除非……有宙天皇朝的手筆。
可問題是爲什麼?
於兩大皇朝而言,這兩個小王朝都是緩衝帶,存在的意義大過吞併,這也是許多小王朝得以依附、長存的原因。
可若是宙天皇朝出手,那又是爲什麼?
難道他們有與亂星皇朝全面開戰的用意嗎?
而且,金獅國在打到怒江後突然就不動了,雖然這有天險相阻的原因,可凌寒認爲,金獅國似乎就有意佔領怒江以北的地域,打到這邊就沒了興趣,不想再深入了。
——難道金獅國會不知道,亂星皇朝是不可能允許東雨國被吞併的?只要亂星皇朝出兵,他們遲早要把吃下去的領土再吐出來。
那發動這樣一場戰爭又有什麼意義?
除非!
金獅國的目標一開始就不是領土!
究竟是什麼,凌寒自然也不知道,這隻有去探查一下才能知道。
因此,凌寒並不抗拒加入突擊隊,因爲他現在身爲軍人,哪能想去哪就去哪的?但加入突擊隊就不同了,他可以假裝與部隊失散,便能深入敵區進行探查了。
有黑塔在手,凌寒並不擔心安全問題。
他仔細分析給水雁玉聽,水雁玉知道不可能阻止他,也只能點頭同意。
“你緊跟着九郡王,遇到任何危險都可以逢凶化吉。”凌寒囑咐道,現在他和水雁玉都是軍人,沒有得到命令絕不能私自行動,否則會受軍法處治。
水雁玉訝然,胡菲芸雖然身份高貴,可戰力卻不是很強呀。
“相信我,若是遇到危險,那就更加不能離開九郡王,這女人可以爆發出來的力量,超乎你的想像。”凌寒只是這麼叮囑道,卻並沒有說出真相。
因爲他都差點被亂星女皇滅口,還是別讓水雁玉知道,徒然招惹麻煩。
“嗯!”水雁玉溫柔點頭。
“媳婦,不如我們生個猴子吧,萬一我回不來呢?”凌寒開始動手動腳。
水雁玉頓時給了他一個大白眼,嗔道:“烏鴉嘴!”她推開凌寒,一扭小蠻腰,跑了。
營帳之外的一座高地上,趙倫負手而立,以他的神識之強大,自然可以將軍營中每一處地方都籠罩,嘴角邊不由露出一抹冷笑。
這一次,凌寒休想再活着回來!
經過一晚休整之後,第二天一大早趙倫就帶兵出發,他們將繞道而行,避開金獅國的耳目後,渡過怒江,然後利用夜色的遮掩,向着金獅國的軍隊發動偷襲。
雖然對於武者來說,夜晚那微弱的光線並沒有什麼影響,可一般人都是習慣在夜晚休息,所以要發動偷襲的話,還是晚上更好。
一行千人的精練隊伍出發,一口氣行出幾百裡後,開始渡江。
一共五艘行軍舟,一次可以容百人過江,十次之後,所有人員都是來到了怒江的另一頭。
“咦!”
“嗯?”
“啊!”
一渡過江,衆人都是發出驚呼,因爲這裡的土地竟是散發着強烈的死氣。
土地荒蕪,花草樹木全部凋零,甚至聽不到地下有蟲蟻的動靜。
天空中,久久看不到一頭飛禽劃過。
這是一片徹頭徹尾的死地。
“世子,這裡太詭異了,我們是不是先把看到的情況稟報回去?”一名學生問道,他本就屬於趙系,因此纔敢在這時候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