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然而出乎劍脊守宮預料的事情便在這一刻發生了,眼看着他一口咬下,黎酬竟是不閃不避,可是當它將嘴巴合攏之時,卻只是發出了一聲上牙碰撞下牙的聲響,絲毫沒有咬中實物的感覺。
他這眼看必定得手的一口,居然咬了個空!
這一大出意料之外的突兀失手不禁讓劍脊守宮爲之一愣,而就是歷時極短的這一愣,卻直接將它推向了覆滅的深淵!
就在劍脊守宮一愣神的功夫,另一邊的出巖狂狼已經精確地抓住機會猛地一個前撲,血盆大口朝着劍脊守宮的脖子咬了下去,一擊中的!
“嗤嗤!”
致命要害被怒巖狂狼的利口咬中,劍脊守宮頓時痛得一陣嘶吼,身子本能地捲曲起來,帶着骨刺的尾巴則是朝着與它徹底糾纏在一起的怒巖狂狼拼了命的抽打,意圖迫使後者鬆口。
只可惜它顯然錯估了怒巖狂狼這會早已經下定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的決心,任由對方尾巴上的骨刺在身上劃出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拼着鮮血奔流,卻始終不肯鬆口,甚至還不斷扭着脖子,擺明就是要將對方的喉嚨徹底咬斷,永絕後患,一勞永逸。
就這樣兩隻兇獸徹底扭打在了一處,攪成一團,不過片刻之間,兩個巨大的身體已經翻滾出去了老遠。
就在此時,忽見銀色光芒驟閃,東極長槍悍然吞吐着雷電的光芒,奇襲而至。
竟是之前詭異消失的黎酬,再一次現身出來,被長生戰氣徹底激活出雷電屬性的槍尖,準確無誤的命中了劍脊守宮額頭上一個很不起眼的紅色斑紋。
而就在這個紅色斑紋的下方,卻正是劍脊守宮顱骨上最大的一處縫隙所在,亦是此獸全身上下最爲致命的弱點,沒有之一!
當日在青楓城凌雲閣中,黎酬與申圖遠就針對荒古千山獸類創出針對性殺招的事情詳談許久,期間雖然整體戰略方針都是由黎酬所提出來了,但申圖遠也舉例說明了許多場景兇手的特點以及軍中原有的制敵之法,悉數被黎酬牢記心中。
而在申圖遠所舉例說明的兇獸之中,劍脊守宮與怒巖狂狼也赫然在列。
事實上,這些資料認知纔是黎酬致力與兩兇獸周旋的真正底氣所在!
黎酬自信,只要自己不是同時面對他們兩個的聯手圍攻,自保還是有保證的,至於說當前狀況……憑着在白虎軍中千錘百煉鍛煉出來的針對性打法,只要時機把握得好,想要形成反殺也非是如何難能。
事實亦如黎酬評估判斷一般,長槍乘隙一擊之下,沿着骨縫,輕而易舉地貫穿了劍脊守宮的頭顱。
更隨着雷電之力的絞殺之下,那劍脊守宮的腦漿瞬時間變成一團半生不熟的漿糊。
而雷電之力強勢貫體的另一個結果卻是將原本死死咬住劍脊守宮脖子的怒巖狂狼電得渾身一陣酥麻,下意識的鬆開了嘴巴,結束了這場“爭咬”!
“年輕的武者呦,恭喜你成功擊殺了後天第九重境界的兇獸劍脊守宮,獲得……”
河神的話還沒有說完,黎酬面色陡變,急疾抽槍後閃,以毫釐之差避過了怒巖狂狼從背後而來的血盆大口。
“嗖!嗖!”
險之又險避過突襲的黎酬又是接連兩次後跳,直至與怒巖狂狼重新拉開了五丈以上的安全距離,方纔開口說道:“喂!你不會是忘了自己剛剛發下的血脈誓言了吧,怎麼那頭臭蜥蜴剛一死,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叛誓噬主了呢?難道你不怕血脈反噬,又或者是你這輩子都不想再有進步了嗎?!”
“噬主?反噬?”重傷之下的怒巖狂狼,此刻卻是露出了意思十分人性化的表情說道:“不不不,我又沒有認你爲主,何來噬主之說?”
“哦?”隨手將手中東極長槍挽了一個槍花,黎酬詫異道:“以我所知,血脈誓言從來都不是單純說說就完,你剛纔的誓言,已經是立下了血脈誓言,而現在的作爲,又與噬主何異?”
“你猜!”
說完這兩個字後,怒巖狂狼再無贅言,全無猶豫地朝着黎酬撲將上來,殺意畢現。
看來畜生的話果然不能輕信,這傷口還流着血呢,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撕毀誓約了。
不過對此,黎酬倒也並不如何慌亂,經過之前火併,對方不但氣力大耗,而且有傷在身,自己還掌握有克敵制勝的針對性手段,無論任何一方面,此役的最終勝利者一定是自己無疑!
怒巖狂狼寧可違背血脈誓言,甘心永遠不再擁有實力再進一步的做法,只會是作法自斃,徒勞無功!
眼看怒巖狂狼急撲而至,已有定計成竹在胸的黎酬只是不緊不慢的向旁一個閃身,跟着手中東極化槍爲棍,往怒巖狂狼的後腰急抽而下。
銅頭鐵背豆腐腰!
這七個字乃是黎酬對怒巖狂狼一族的綜合評定,尤其是從申圖遠處得知了一些針對性的手法之後,此刻他做起這件事來不免更顯從容,同時更加效率。
勝負,似乎該由此擊之下而終結!
然而,眼看要害便要中招的怒巖狂狼竟是勉力將身子一翻,變成肚皮朝上,兩隻後腿更是精確地向上一蹬,恍如用出一招類似兔子蹬鷹的攻擊手段,直接蹬在黎酬急劈而下的槍桿之上。
“嘭!”
這一下毫無花哨的衝擊硬碰之下,黎酬頓時感覺一股難以抗衡的巨力從槍桿上傳來,東極長槍竟然就此脫手拋飛了出去,“鏘!”的一聲釘在了崖壁之上。
不好!
這一下變故可謂變生肘腋,突兀至極,大驚之下黎酬的迅速應變,急疾抽身後退,總算是險之又險地避過了後者一記狼尾橫掃,同時失聲喝道:“你……你不是怒巖狂狼!”
“嘿嘿,被你看出來了呢!”怒巖狂狼無比得意的說道:“我確實不是怒巖狂狼,只是長得一個樣而已,呵呵……現在明白了嗎?我用怒巖狂狼血脈所發的誓言又怎麼會對我產生任何的影響,反過來說,我又怎麼會因爲一個不會影響到的誓言,認一個弱小的兩腳獸爲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