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溫度有些高,但是抵擋不住百萬大軍的鋒芒。周、申、楚,外加帝王御駕親征的護衛隊,共計一百五十萬大軍,逐漸集結了起屯駐在北川郡附近。
“報!三國聯軍主帥郭雄,差人下來戰表!”小校手捧帛書,快速走進了北川郡的郡守府衙政事堂,“其人還說,要是主公不肯迎戰,只是掛出免戰牌的話,三日之後,他就要率領大軍強攻了!”
坐在桌案前的夏正平,聽着小校如此說,臉色凝重起來,一揮手,帛書便是被呈上桌案。他展開帛書,仔細讀了起來:“漢王如是,郭雄奉三國君主之令,統帥一百五十萬大軍攻伐蜀州。請足下明日沐浴淨首,與周王、申王、楚王殿下,會獵於北冥江!”
“郭雄欺我太甚!”夏正平讀完之後,原本很是冷靜的臉色,旋即變得憤怒起來,“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乎?”
那帛書中說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在羞辱夏正平,認定他不敢出戰。用一句大實話概括,那就是,讓夏正平提着自己的頭,去面見郭雄。
這種羞辱性的話語,夏正平自然是無法忍受的。莫說他是一代帝王,就是政事堂中的諸多文臣武將,聽着夏正平唸叨出那番話語的時候,皆是面色劇變。
關長雲拱手,走上前來,面帶憤怒:“郭雄小瞧我漢軍無人嗎?即便是有一百五十萬兵馬,那又怎麼樣?難道他能無休止的進攻嗎?”
黃瀚生走到政事堂中央,同樣拱手:“願意爲先鋒大將,在北冥江和郭雄,展開廝殺!”
夏正平聽着兩人的言語,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將目光望向了何士元:“先生,您來說說看,我們應該怎麼辦?”
“若是不出戰,就相當於向郭雄示弱了!”何士元搖了搖羽扇,緩聲說道,“只是,我軍兵力的確是不如郭雄,正面戰鬥,實在是不行啊!”
“正面不行,那就迂迴包抄!”有將軍握緊了拳頭,他是羽林二十九將之一,對夏正平是極爲忠心的,“主公,我願意率領本部軍馬,偷偷度過北冥江,抵達對岸,抄郭雄的後路,到時候讓他首尾不能就。”
“說是一百五十萬的軍隊,實際上能夠動用的,不過是幾十萬而已。”右將軍是負責軍情情報的,關於郭雄的一切信息,他都是很清楚的,“據我瞭解,他的軍隊,安營紮寨在其他地方,與他並沒有在一起。或者說,他手中所能夠直接指揮的士兵,不過五十萬人。要真的是一百五十萬,那渡河都得一天時間!”
他這個說法沒有錯誤,一百五十萬人,就是安營紮寨,都得需要大量的地盤。這麼大的一支軍隊,必然是有着分兵的,所以郭雄率領人,和自己在北冥江相會,十有八九,人馬不是很多。
夏正平想到這些,又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旋即他在帛書上批覆道:“明日鬥將,大會郭雄。”
衆人當然聽到了夏正平的聲音,正要請命出戰,卻是被夏正平擡手阻止:“明日一戰,我親自上陣!”
“這怎麼可以?您是主公,是未來的天子,怎麼可以親自上陣殺敵?”有人勸解,“更何況,你萬一有什麼閃失,我們不敢想象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啊!”
“申王、楚王、周王,他們三個都御駕親征了!本王要是不親自出戰,豈不是讓他們笑話?”夏正平很是固執,他的言語之中,衆人能夠聽出來,充滿着雄心壯志,“誰說我四十萬大軍,就打不贏他一百五十萬?且看明日一戰,我們再作計較。”
次日清晨,一輪紅彤彤的太陽,自天邊升起。北冥江畔,兩隊人馬,列陣於這一處平原之上,微風陣陣,鼓聲傳來,震天動地,無人不驚。、
一處營寨,立於河畔,一座浮橋,立於江水之上,一名將軍,此時立在了陣前。
夏正平在衆多將軍的歲統治下,緩緩走出陣中,見着這一番場景,倒是不由得吸了一口氣,略微驚訝。他驚訝的不是對方的陣勢,而是那一名將領。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周王手下的尉遲破,又被稱作金甲神將。
如今的尉遲破,可謂是老成持重,既有當年年輕時候的銳氣,又有今朝中年人的成熟。還未到面前,就能夠給人一種威震天下的感覺。
夏正平揮了揮手,示意周圍的將軍各安其位,自己則是拍馬走到陣中,拱手面對着尉遲破:“來將何人!”
“三國聯軍先鋒大將尉遲破,奉命去漢王項上首級!”
“我當是誰呢?”夏正平騎在馬上,“我就是漢王,有本事你就過來取本王的項上首級啊!”
他的這一番話極爲囂張,像是激將法,又像是在暗示着什麼。他與尉遲破,應該屬於同門師兄弟,要知道夏正平學習武藝的時候,尉遲破就是伴學。後來的事情,自然不必多說。既然當年尉遲家族敗亡,現在再懷念以往的事情,卻是有些畫蛇添足了。
不過,夏正平倒是不得不重視這個尉遲破起來了。他的武藝,深得尉遲家族的真傳,其中的技法,不是夏正平能夠掌握得了的。當然,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一個是尉遲家族的繼承人,而一個則不是。
“本王一向嚴於律己,奉公守法,愛民如子。”夏正平咳嗽了一聲,揮槍指着尉遲破,“你們有什麼理由,前來攻伐我蜀州的?”
“強者從來都不會對弱者有任何的感情,否則的話,就是自尋死路!”尉遲破神色凝重,不想說太多。他見着夏正平這麼說,倒是有些想反駁,倏忽一下,他便是拍馬而進:“漢王納命來!”
夏正平見着尉遲破有所動作,已然明白了什麼,他同樣揮槍而上,兩下戰馬便是你來我往僵持着。
“擂鼓!”鼓聲震天動地,這是雙方鬥將,符合戰書上的內容。
“鏗鏘——”的聲音,不住地響起,兩人你來我往,槍挑刀砍,不時之間逼近各自的要害。
倏忽幾下,半個時辰便是過去了,兩邊擂鼓的士兵,都覺得有些累了。場中的夏正平和尉遲破,卻依舊在交戰着,彼此誰也不落下風。
郭雄陣中,早有人見到了場中情景,那人正是申王申不易:“沒想到,到頭來這個庶子,還真成了氣候?”
“當初你要是將其也拿下了,也不至於被他抓住機會,在巴州之地,發展這麼多年,導致他現在勢力做大,甚至是連我們都無法鎮壓他了。”一旁的周王,不住的附和着申王,“說實在的,這個太子,還不錯。要是我的兒子們,都像他這麼有出息,那就不得了了!”
楚王則是一臉的不屑,冷哼道:“這小子詭計多端,指不准他在這裡會玩什麼花樣呢?你們忘了嗎?當年他可是隻有三五萬的兵馬,就能夠打敗坐擁三十萬兵馬的巴子平!我們這一百五十萬的大軍,恐怕有些夠嗆!”
“楚王殿下,你莫要漲他人威風,滅自己銳氣!”申王眉頭一皺,“若是沒有周王的提議,我們恐怕也難以聚集到此,觀陣這個漢王夏正平。”
這三個諸侯王,之所以能夠組成聯盟,自然是周王手下人獻策促成的。如今,他們的聯盟,就相當於進入了蜜月期,三個君主,都到了前線,似乎是不約而同的樣子,其目的是什麼,自然是不得而知的。
“擂鼓!”
原本擂鼓的士兵,真的累了,被換了下去,鼓聲再次震天動地,夏正平與尉遲破,武藝同時尉遲家族傳下來的,自然是難以分出勝負。一時之間,兩人竟是不由得僵持了起來。然而,這僵持終究是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漢軍陣中,早已有人按耐不住了。尤其是關長雲,他見着夏正平與尉遲破僵持着,心中像是貓爪的一樣,下一刻,便是拍馬而上:“尉遲老傢伙,莫要囂張,我關長雲來助戰!”
一下子,原本一對一的戰鬥,變成了二打一。這個關長雲是一個見着鼓聲就不要命的主,戰場上的充斥着喊殺聲,他便是要第一個衝上去。正因爲這樣,關長雲作戰勇猛,而且頗有眼光,很多次都是立下了戰功。
如今他看着夏正平與尉遲破僵持着,自然是不甘心,當然也要上去鬥一鬥。
三國聯軍之中,亦是有將軍拍馬出來,大喝道:“先鋒副將吳青在此,賊將休走。!”吳青是專門來阻止關長雲的,他手中一杆長槍,足有一丈長,揮槍就刺。關長雲躲過這一槍後,便是與吳青交戰了在一起。
夏正平自是不去多關注關長雲的,他正在專心致志的對付眼前的尉遲破。又是半晌,夏正平見着不能勝利,便是賣了個破綻。這個破綻很隱晦,常人是無法看出來的。尉遲破是一介武夫,沒有太多的紀略與心機,自然也就沒注意這個破綻的目的是什麼。
他一槍刺去,夏正平返身薄碼便走,只是一剎那的時間,他便已經張弓搭箭,返身射擊,一下子射中尉遲破的肩窩。
“啊?這個夏正平,還真是厲害啊?”
三國聯軍陣中,申王不由得再一次皺起眉頭來,在他眼中,這個夏正平已經不是當初濟州的了。如今是有勇有謀的將軍了,不,應該說是一名統治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