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隨着這團氣流輾轉了多少裡,四周始終是黑漆漆的,身體一點兒也動不了,不知自己等下一個呼吸是否就要死了?
如果說在以前,自己死了又有什麼好不捨的?可是現在呢?心中有太多的不捨和痛苦。
不知他還活着嗎?
不知自己死了之後還能見到這個先讓自己討厭後讓自己喜歡得不得了的傻小子呢?
君悔那妖嬈無雙的身段兒被暗灰色的氣流包裹着,她此時滿腦袋都是想着這幾天自己所經歷的事兒,以前的她是不怕死的,可是如今的她卻是怕死,她怕死了之後再也見不到古辰了。
都說人死了會有魂魄,儘管她和古辰都死了,那麼兩人能夠再見面嗎?現在的兩人連這裡都出不去,那麼變成魂魄的他們呢?豈不是要永遠的天人永隔?
還是不死的好,再不濟等到兩人聚在一起再死,那樣變成魂魄也會永遠在一起的,如果想要死在一起或者一同活着,那麼自己就得就自己的情郎,否則這個願望永遠也完成不了。
君悔想到這裡,她聚集周身的靈力想要掙脫混沌氣流的束縛,可是無論她怎麼試都不能動分毫,眼看自己的靈力就要消耗大半兒,君悔心中很是不甘,她淒厲的叫了幾聲,仍然能不肯放棄,就這樣隨着混沌氣流的流動,她仍然做困獸之鬥。
時間在流逝,此時君悔徹底沒有了氣力,她那傲人的乳峰不停的起伏,兩行清淚從眼簾之中緩緩的流出。
無奈?
悲傷?
不甘?
不捨?
……
此時這個曾經不爲任何事所動,只知修煉的孤冷女子,現在的心中猶如歷經了無數次的滄桑。
“當初孃親死的時候,爹爹是不是也像自己的心情一樣呢?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彷彿自己的心被一柄刀一刀一刀割的四分五裂,如果蒼天能夠給我一次機會,我寧願什麼都聽他的,寧願放棄往日的孤傲對他說我喜歡他!”
君悔那有氣無力的聲音猶如夢語一般在這漆黑的世界之中傳蕩。
混沌氣流仍然向某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流淌着,君悔卻沒有古辰那麼幸運,因爲這條混沌氣流的盡頭此時竟然睜開了兩個被血色充斥的眼睛。
這雙血色的眼睛其中竟然有渾噩的色彩流動,它的意識好似被什麼給抹除了,之時無神的望穿無盡的時空,然後緊緊的盯着正往這裡而來的君悔。
“我說我怎麼什麼都記不起來了,我說自己怎麼只是一個魂魄,我說我爲什麼出不去,看來今天我終於找到答案了!”
刺耳且陰測的聲音在她的那片時空回想,雖然君悔和她隔了不知多少裡,雖然君悔無法聽到那個聲音,但是憑她太清境的感知,她能夠感覺到一種讓她的魂魄都不僅發顫的氣息已經鎖定了她。
君悔此時徹底的絕望,她彷彿無法看到自己的未來是什麼樣,只知再過不久之後,自己可能要永遠和這個世界永別了。
活了二十載,渾噩了二十載,從前的自己只知修煉爲孃親報仇,現在醒悟了,心中有了自己真心牽掛的人兒,然而自己又要和他從此分離,這怎麼不讓君悔心中憎恨呢?
她恨這個世界。
她恨眼前的這個時空。
她更恨自己的無能。
恨得太多,明淨了二十年的道心此時竟然出現了裂痕,一股邪惡的氣息在她那潔白無暇的心靈之中佔據了一席之地,雖然這股邪惡的氣息現在很少,但是每當君悔恨得時候,那股邪惡的氣息就會增長一分。
按理說君悔在平常的時候即使再恨,自己的心也不會那麼容易被邪氣侵入,可是現在的她以來靈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再者這個時空之中背身充滿着邪惡,還有剛纔她已經被那一雙血色的眼睛鎖定,當君悔分神的時候,那雙血色的眼睛瞬間消失,其隱藏在一股邪氣之中悄無聲息的侵入了君悔的心靈之中。
君悔的神智漸漸的被周身的混沌之氣侵蝕,她陷入了沉睡。
混隊之氣對於一般的人就會侵蝕,它們會將人的神智摧毀,如果修仙者沒有了靈力,那麼也一樣,只不過修仙者的神智要比一般人的神智強悍的多,雖然君悔現在陷入了沉睡,但是一時半會兒是不會被混沌之氣抹除神智的。
就在君悔陷入沉睡的時候,卻聽一個刺耳且陰測測的聲音在君悔腦袋之中傳來。
“快睡吧!等你睡着了,那麼你的身體就是我的,我就可以從此活的自由了!”
神智有些渾噩的君悔,她一聽到這樣的聲音驚了一下,只見她的意識瞬間在腦袋之間形成。
君悔見自己的腦袋之中竟然升騰着一股血色的氣體,她冰冷的道:“你是誰?爲什麼會在我的體內!”
那團血色的氣體隨後也凝成了一個人形,一雙血色的眼睛盯着面帶驚訝之色的君悔。
“你到底是誰?”
君悔沒想到這團血色的氣體竟然變成了自己的模樣,可是她知道這個眼前的自己時剛纔那團充滿着邪惡氣息的血色氣體變化,心中怒道。
“我是你呀!怎麼?不認識自己了?”
雙眼血色的君悔陰測測的笑道。
“我雖然陷入困境,但是我知道自己是誰,你不是我!”
君悔雙拳緊握,冷冷的道。
“我怎麼不是你?我什麼都和你一樣,我就是你心中邪惡的一面。”
雙眼血色的君悔,笑道。
“我邪惡的一面?哼!少在我面前耍花樣,趕快從我的體內滾出去。”
君悔冷笑道。
“我一出去你就死了,只要我不出去你就會活着。”
雙眼血色的君悔也跟着冷笑道。
君悔一怔,不知雙眼血色的君悔什麼意思。
“今天我要將你的意識吞掉,然後奪取你的身體。”
就在君悔一愣的當口,血色的君悔瞬間出現在君悔的背後,她雙臂緊緊的抱着君悔,然後貼在君悔的耳旁陰測測的笑道。
雙眼血色的君悔說着,只見她周身涌出一股股血色的煙氣。
那股血色的煙氣瞬間將緩過神來的君悔包裹,任君悔如何掙扎始終無法撼動包裹着自己的血色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