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當中,王策說的誰?大夥兒覺得戀鴉兒是哪一邊的人,是不是無間道?
陽光明媚,海風撲面,格外心曠神怡。
奈何,柳沁爲首的幾名武帝,無不面色難看,一派差一點被王策爆菊的表情。
“要麼人,要麼錢!”
真話往往很添堵,犀利哥似乎很有自覺,自覺自動的剖析了一樁擺在眼皮底下的事實,就退下閉嘴了。
“沒有其他辦法?”柳沁惱火的問,被一個還沒靂面的王策嚇得拋棄一切就溜走,那也太沒面子了。
“有。但我不保證有什麼後果。”
犀利哥流露一抹隱蔽的譏笑,淡淡道:“攻擊罪城,逼迫王策放棄這兒回援罪城。”
“罪城此時,大約只有兩三名武帝坐鎮。如果此時有足夠的力量奇襲罪城,一定會得手。”
柳沁等人心中一動,流露喜色。犀利哥譏笑之色更濃,真以爲王策是白癡呢:“但我有言在先,奇襲罪城,純屬損人不利己,除了能殺光北策府的人來泄憤,別無意義。”
“得不到武神卷,也救不了俘虜。那幾名武帝打不過,逃走則不在話下。如果以爲能當成人質……”
犀利哥沒說下去,幾個月前的一戰,就已經說明太多了。王策寧可玉石俱焚,也絕對不會妥協的,大不了你殺你的,我殺我的。
你神恩會有本事殺光北策府,他王策就有本事創立第二個北策府。
“並且,你我都不知,今次王策帶來多少武帝。罪城是真的空虛,還風……在引我們上鉤。”不是犀利哥多疑,對王策這種管挖坑不管埋坑的人,多想一點從來不是壞事。
“如果罪城空虛,也許能把人和錢都安全帶走。如果是後者,那麼……”犀利哥輕笑:“我們就會輸掉錢,輸掉更多武帝!各位不必我來提醒,以武帝的速度,從罪城來這不必太久。”
“如果我們奇襲罪城,他王策大可一口吞下。然後再回來!”
柳沁等人的歡欣不過是一剎那,轉眼就被犀利哥的一番話揍得天旋地轉,這說了等於沒說。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聯袂其他勢力,奇襲罪城。”犀利哥微笑,卻顯得陰森:“譬如,大律!”
“鴉兒,你怎麼看?”柳沁等三大武帝臉色鐵青。
吹拂海風,一直沒發言的戀鴉兒不疾不徐:“等!還有時間慢慢考慮也不遲。”
柳沁等人各自離去似乎要商議一番。
犀利哥綻放一點冷笑轉臉看向蒙面的戀鴉兒:“看,我說過,他們並不信賴我們。我們需要聯合起來。”
“他們暫時不會做出決定的。因爲,他們有放不下的理由。”
“我相信,你身在其中,比我更明白這是什麼。這是一次考驗,對你,對少數人的信任考驗。”
不知是因爲海風還是犀利哥本身的話語,此時顯得很是飄忽:“廣源,是神恩會最大的機密之一是神恩會最重要的財源。這是一筆很龐大的財富。”
“龐大得足以讓某些人心動,龐大得足以讓神恩會在未來很多年,都不必操心錢的問題。”
戀鴉兒神色不變,似乎沒人能察覺她在想什麼。
犀利哥似乎也不在乎:“所以,這是一次信任考驗。誰走漏消息,誰就是叛徒,誰就是奸細。寂滅一定在暗中,等待剪除來襲的人。”
戀鴉兒終於徐徐開口:“如果這是一次考驗,那就略顯拙劣了。”
“是不夠聰明,邪王死了,很難翼望他們有更聰明的考驗辦法了。”犀利哥輕蔑冷笑。
局內人最敏感,連身爲局外人的王策,都能在只有一點線索的情況下,判斷這是一個信任考驗。必須承認,這次的考驗實在算不算多聰明。
“搜!我想知道,除了我們,還有誰在暗中窺覷這筆黃金。”
王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荊棘等武帝隱匿行跡,小心翼翼的在船隊方圓數千裡內搜索。
“雖然是一次很拙劣的信任考驗。但,我也必須承認,神恩會這次總算是誤打誤撞的聰明瞭一次,有點陽謀的味道。”王策眯眼快活的大笑起來。
神恩會是在考驗戀鴉兒,以及某些人。
雖然是不太見得光的考驗,但也算神恩會辦對了一次,這在某些有心人的眼裡,成了一個陽謀。
這筆財富太大了,廣源的資本,至少高達五億白銀。廣源,是神恩會最重要的財源,沒有之一。不論是爲了這筆財富,還是爲了斷神恩會的財源,神恩會內部的奸細,都幾乎不可艙放過這筆錢。
少了這批財富,神恩會必定傷筋動骨。而誰能得到這筆錢,能做的事就太多了。哪怕明知是計,凡是獲得消息的人,都八成會選擇出手。
“廣源在東洲和北洲的分號庫銀……半機率被送在某處……半機率在空間異寶裡,那就一定是在無上武帝手裡。如果神恩會只有寂滅這一個無上武帝,那就是在他手裡。”
“爲了保護這批黃金,寂滅一定就在附近。也就是說,只要殺了他,這一船的財富基本到手,空間異寶裡的財富,也有一半的可能會到手。”
這麼龐大的財富,也怪不得王策一想就眉開眼笑。
“你究竟要搜什麼?”諸海棠真的很好奇。
“搜某些人。”王策笑吟吟,笑容充滿玩味的色彩:“某些一直隱藏在幕後,遲遲不肯現身的人。或者說,某個鬼祟的勢力。”
海棠妞暈乎乎的,王策眨眨眼,輕聲附耳,一邊吹氣一邊輕柔說出四個字:“武神後裔!”
海棠妹子一個激靈,俏臉通紅,把王策推開:“癢!”一頓,迷惑:“搜他們幹什麼?”
王策嘿然,三大武神,三支後裔。姓顧的,姓戀的,還有一個是姓什麼?
“不是搜。”王策正色,輕聲道:“我不是要和他們爲敵,我只是想知道另一樁事。他們來,或者沒來。
“很重要嗎?”海棠妹子糊塗。
王策沒回答,他在心裡對自己說:很重要,非常重要。這將印證他心裡的某一個猜想!
誰是武神後裔。或者,武神後裔現在在哪裡!
王策也沒想到,神恩會居然這麼配合,給了他一個印證的機會。神恩會是好人啊。
這一邊親暱的和軟妹子說話,那邊帝冕飄然而來,點頭凝聲道:“有發現!”
王策一頓,回首展顏:“是不是大律的人?”
帝冕吃驚,點頭:“不錯,發現了大律的人。”
王策點頭,眯眼向天,心情複雜。不知是希望武神後裔出現,或者,還是不希望。
此時此刻,某個海島上。
“該死!”
王猛低聲怒罵:“先前路過的那個武帝,是帝冕。王策也來了,這個無處不在的混蛋天妖,怎就有如此嗅覺,哪裡有好處,就往哪裡鑽。”
一批來自大律的高手各自相對苦笑。王策來了,集這麼多武帝……他們還有機會嗎?
那筆財富,究竟花落誰家?
“你和我們一樣,流着的是相同的鮮血,金色,是神的鮮血!”
“而你,背粒了神,也背叛了我們。你是神裔,卻甘心做大律的走狗,你不配做神裔。”
柳沁等三大武帝,羌滿冷酷,充滿悲傷的死死看着這名神孽武宗:“你爲什麼要投靠大律,你爲什麼要出賣族人,大律手上染了我們這麼車神裔的鮮血,難道你就無動於衷!”
“難道你就無動於衷!”這名武帝悲憤欲絕的放聲狂吼,一種從心底透出的悲涼讓人分外酸楚!
柳沁流出兩行眼淚,躁動並憤怒的看着這名神孽武宗:“你說,你說啊!”
這名神孽武宗慘然:“你們殺了我好了。我是神孽,可我是在大律出生,在大律長大,被大律悉心栽培的。我是神孽,但我的父母不是,我的兄弟姐妹不是。”
“我只知道,很多事,神孽都做錯了。你們……”
劍光一閃,這名神孽武宗捂住喉嚨,不住的從指縫冒出鮮血,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氣,嗅到充滿腥味的海風,新鮮的!
緩緩的靠住船舷,一口一口的呼吸,軟下來,滑落並坐在地上。幾乎是從喉嚨逼出來最後一句話:“我……說……做錯!”
袁金城悲傷的,卻又冷漠:“背叛者,死不足惜!”
這名神孽武宗的鮮血,流淌在甲板上,他的鮮血沒有被隱藏過,混雜着一絲絲的金色,在紅色的鮮血中,好像金絲一樣耀眼。
犀利哥在另一艘船上,他沒看見,卻聽見了,轉過頭:“聽見了?這是一次考驗。有人通過,也必然有人沒通過。”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戀鴉兒驚心動魄的側面線條:“你能通過嗎?”
戀鴉兒疏淡的目光定住:“你以爲你知曉很多,其實未必。沒有什麼是一定的。”說完轉身就回艙了。
“沒什麼是一定的。”犀利哥喃喃自語,看着這一個沒有月亮沒有星辰的黑色天空:“其實,很多東西都是註定的。”
“譬如,他們爲什麼考驗你,卻沒考驗我!”
戀鴉兒步法微微廣滯。犀利哥淡淡道:“譬如,今次是註定打不起來的。再譬如,神恩會的衰敗!”
犀利哥的眼神深沉,閃耀:“我忽然有點明白,神將爲何會有上次那個奇怪的決定了。”
這是船隊出航的第二十二天,似乎運氣很好,一直沒碰到太大的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