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啪!噗!
各色怪聲混雜慘呼嚎叫,王策雖然帶着小丫頭,卻猶如飆出法拉利速度的重型坦克,以勢不可擋的氣勢碾碎一切。
沉淪的黑夜,磅礴的大雨,王策氣焰滔天,單槍匹馬的碾碎防線,此一幕竟然讓無數人感到徹骨的冰寒與惶恐。
心相,武道,加在一起,加在一個少年的身上,竟然能顯得如斯可怕。
心相,儼然攻不破的重型裝甲。武道,儼然無堅不摧的絕世劍氣。
凡是武尊修爲,無不感到絕望,無不感到束手無策。至少在武尊的三個境界當中,王策是絕對的所向無敵,這一幕就是一個最〖真〗實的寫照。
一名武尊怒吼撲向王策,似乎不肯相信打不過。
靂珠一樣的清脆,且憂耳動聽的聲響,纏綿的清亮的響了起來。王策神色不動,五指柔運,彈指而動,剎那之間,劍氣彷彿怒潮洶涌。
從快得無影的滴水劍,悄然無息的,迸爆那鮮紅的,那水藍的煞氣!重璃煞!
劍氣沖霄,瞬間幾乎把雨夜撕裂,幾乎把整個天空都捅出一個窟窿。這名武尊在那水火二色的劍氣中,發出猙獰的慘嚎聲,彷彿被一棍抽飛的棒球。
轟然一瞬,噴灑漫天的鮮血,倒飛老遠,才砰的一下砸成肉泥。
黑色的傘下,是一個身穿青色武士袍的少年,用來握劍的手,分外的穩健,沒有一絲的顫抖,也沒有一分的動搖。殺了一名武尊,就好像順手拍死一隻蚊子。
舉手投足,易如反率。不過是這樣罷了。
此刻,彷彿看見一名新興的超級高手,正在以火箭升空的速度極速飆升。
忽然,將士們,乃至武者們發現很是難忘這一個沉淪的雨夜,也許很多年後,也會津津樂道的反覆提起。
“又一個。”醜男八部龍屹立在屋檐,腰板筆直的緩緩道。
洛花開目不轉睛,懂得老友的意思。又一個如同他們的超級高手,正在誕生。雖說江山代有人出,可這一代也未免太快了,這就隱約有了搶班奪位的趨勢了。
某處,一名背槍的黑衣男子忽然擡頭。這一時,八部龍洛花開,乃至邪王等不少人,都驟然擡頭。目光悉數往一個方向,然後定格在王策身上。
一股鋪天蓋地的氣息,油然煥發,無孔不入的,卻猶如山嶽一樣重重的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上。
黑夜中,一條氣勢沖天的身影,彷彿憑空出現在王策身邊。卻不是神通戰靈,乃是速度太快了,登峰造極的可怕速度。
黑傘下,王策眼神波瀾不驚,淡定得好像世界末日都不在乎,只是眉宇含住一抹淺淺的笑意,帶着小丫頭繼續前進,渾然無視了這名陡然出現的武帝!
這名武帝輕鬆的隔空一伸手,似乎要把王策抓走。然而,就在這時,清晰的五根指頭飄然出現,給人一種五根指頭,彷彿每一根都活過來,都做不一樣動作的奇妙感覺。
匙已千敗!
看似輕描淡寫的一記交手,這名武帝被震退的同時,地面無聲無息的跳躍了三次。
“是他。阜陽宗的瞿焚!”
奇葩太監王猛,鬼魅似的從黑夜中浮現,彷彿從虛無中踏將出來。悄然無息的晃身來到紀千敗身後,一瞬就是一個狂暴兇猛絕倫的暴擊!
一前一後,兩名武帝忽然出手,或是正面襲擊,或是身後偷襲,形成一個夾擊之勢。
“無瑕,注意路。”
王策牽着小丫頭的手,淡定的繼續向前,夾雜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絲毫不關心師父的生死。
紀千敗眉頭微微一皺,雙手分崩,看似悄然無息的動作,卻是三人身板一震,各自退卻數步。看似平凡的一擊,半個罪城卻是猛烈的震動兩次。
武帝不愧是終極武力,真真草蛋!王策一邊感慨地面的顫抖,一邊猛然回首:“師父,換一個無人的地方打,莫要把罪城給打爛了。”
王策忽然相信,神戰把中洲打得稀爛,這個傳言多半是真的。連武帝交手,不過是餘波就有隱隱摧毀半個城市的威力,若然是武神,那隻會更加恐怖。
紀千敗神色淡然:“換一個地方?”有帝冕在,他的寶貝徒弟不會有性命之憂。帝冕不肯爲北策府出手,卻一定會保護王策的安危。因爲王策是火種。
焚和王猛各自點頭同意,引開紀千敗,這本來就是他們的目的。一個晃動,三名武帝各自化爲一道流光轉瞬消失在黑夜當中。
三大武帝遁去,罪城不知多少神化高手擦了一把冷汗。這滋味絕對不好受。
至此,再也難有人阻擋王策的步伐。長驅直入大本營,王策的目光掃視一週,北策府大小官員此時心下安定不少。王策實在是主心骨。
戴霜和邰栩等正要上前發問,王策拍拍小丫頭,向方艾辛招手:“方家主。你方家的人都在外邊?”
方艾辛慎重點頭,王策滿意的笑了,站在牆頭看下去,外邊是密密麻麻的,不光是私軍將士,還有高手雲集。王策眼神森然:“想滅我北策府,也沒這麼容易。”
“大人!”“主上!”
邰栩和戴霖等人的呼喚,王策只給了一個安撫的手勢,示意暫時不要問不要說。
目光徐徐掃過,估計這時不知有多少高手正在關注這兒,他忽然咧嘴一笑:“我給過本地勢力幾次機會,一次又一次。我是心軟,不忍殺人,若然把我的態度當成軟弱,那就大錯特錯。”
方艾辛深以爲然,戴霜和邰栩等錯愕,王策爲何在這時忽然說起這些不相干的?
“我這人,素來心軟,也好說話。”王策溫和道:“本地勢力既然犯賤找死,那我說不得只好成全了。”
王策忽然嘿然道:“大約所有人都以爲,北策府自成立那一天,就註定會敗亡。不過,我只想說,我這人生平愛好就是打臉,專打所謂大人物的臉。”
沒頭沒腦的話語,讓不知多少明裡暗裡的人費解。尤其王策的聲音並不加以掩飾,幾乎附近的神化高手都聽得見。
王策的笑容變得燦爛,讚許目光送給方艾辛:“方家很不錯。”他的笑意愈發濃郁,忽然話題再變:“扈寶來了?”
方艾辛的笑意忽然僵硬,乾笑:“王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戴霜等人立刻隱約感到一絲不對勁的地方,悉數不動聲色的退後少許。
王策誠懇讚許:“方家今次的表現出色,巧妙的用馬家做擋箭牌……利用馬家的警戒心,巧妙調動馬家的私軍人馬。從頭到尾,可謂天衣無縫!”
“如此一手,我想,也絕非一個小小的方家就能策劃出來。”王策感慨,他若不是上次逼迫四大勢力歸順的時候,就肯定方家勾結大律了,他絕對會中計。
一旦被方艾辛近身,只要一個微妙的時機,小丫頭分分鐘就會輕易的落在錦營手上。錦營就能用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成果,絕對厲害。
方艾辛額頭涌出豆大的汗珠:“王大人,我方家是真心歸順,你這無端端的懷辦……”
王策無心與她辯解,拈下巴玩味道:“看來不光是錦營,扈寶也親自來了。”
王策一轉身扭頭,向面色蒼白的方艾辛道:“方家主,不知我這個處理方案,能否讓你感到滿意?”他惋惜搖頭:“方家主,你以爲搭上大律就沒事了?”
“錯,我不妨告訴你。扈寶大約也不會把希望寄託在你身上,你不過是錦營的一枚棋子,成,固然好,敗,大律也沒有絲毫的損失。”
王策微笑,眼中的森然殺意酷烈無比。馬家和方家有家世拖累,按理說,是不會冒險謀反的。可若然扈寶許諾讓方家遷入大律,以及官位呢?
罪州的方家,總歸是不如大律的方家來得顯赫。
方艾辛苒恐懼來到極限,終於化爲爆發的怒火:“王策!你欺人太甚!我和你拼了。”
嘴巴上喊的是拼了,方艾辛卻是瞬間拔腿就逃遁出去。跨越圍牆之後,忽然一記宛如黑洞的刀光瞬間吞噬掉她!
方艾辛如流星墜落,轟隆一下砸在地上,死死的看着這一個一身素白的青年男子。她的胸膛上,是一條裂開的窟窿,心臟都幾乎被劈碎了。
她記得這年輕男子,是和王策一起返回罪州的。可是,她從未見過這人出手,也決然沒想到,這一個年輕男子竟然一刀就幾乎讓她斃命。
王策一步步過來,拍拍任殺的肩膀,蹲下一笑:“方家主,若然這都被你逃了,那我乾脆下輩子投胎做豬算了。我說了,你和方家不過是被錦營利用的白癡。莫要指望了,扈寶是不會來救你的。”
我不是特務,可我也明白特務的作風。王策自信,並惋惜道:“方家主,其實今次我真的把路擺在眼前了。投靠我,大律未必會把你們如何。”
“不歸順我,那就立刻會死。”這難道還不夠明顯?方家挨明深陷絕境,居然不思自保,反而謀求更大利益,那就是死得盲目,死得活該。
一個白癡的光環,那是絕對少不了。
火中取栗是有,可若然次次都成功,那就不叫火中取栗了。
一轉眼的變故,讓所有目睹這一幕的人目瞪口呆。某處,洛花開衝口而出:“方家居然纔是勾結大律的那個?我還以爲是馬家。這小子果然狡詐。”
必須承認,錦營這一手的確非常漂亮,從頭到尾都堪稱天衣無縫。
王策頭也不回,振聲喝令:“餘矯,錦衣衛出動。包圍方家,凡遇反抗,就地格殺!”
沒有等來錦營高手,方艾辛絕望嚥下最後一口氣,不甘心的氣絕身亡。
王策站起來,滿意點頭:“讓馬一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