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妖,這是王策的第一個正式尊號。之所以是第一歌,是因爲一個超級高手的尊號,很難一次到位。往往是幾個尊號,然後最貼切的那個纔是最被公認的。
以王策的第一個尊號名義,接下來的劇情會漸漸的又重要又‘精’彩哦。
烏雲密佈,大雨傾盆,爲罪州注入一道清流!
此乃一場好雨,不少人都愜意的享受這份炎熱之後的清涼,格外的舒適,分外的沁人心脾。
嗡!嗡!嗡!
罪城的百姓們隱約察覺一絲奇怪的聲音,紛紛扭頭看去。不一會,赫然見大批的士卒有條不紊的通過長街,冒雨往城外開拔!
是北策軍!本地居民們,紛紛衝出來,在屋檐下欣賞本地的軍隊,不住的發出鼓譟聲,口哨聲乃至歡呼聲。這兒是罪城,居民多數是逃來此地的武者,民風素來剽悍無比。
必須承認,北策軍與河東軍的互有勝負,打從心裡開始讓本地人感到一份自豪了,也在陸續更多的接受這一個本來是外人的北策府。
北策府兩個月來,陸續與河東軍切磋過招,也陸續讓這一支軍隊逐漸添上了老兵的氣質。浩浩‘蕩’‘蕩’的從長街通行,軍威森然,好不惹眼!
“我想參加!”一羣年輕人羨慕的看着一名得意的軍官,是認識的,不就是街尾的那個賴皮張,投效如意堂,結果當了軍官了。
“我也要投軍!”賴皮張能成,爲什麼我們不能成?年輕人總是世上最自信的人,無比亢奮的做下決定。
鐵器鋪子的老闆磕磕菸灰,慎重道:“不對勁!”
好似鐵塔一樣的夥計在一旁納悶,老闆怔忪不定:“我老人家來罪州幾十年,這的情況我最明白。北策府這一手很不對!沒道理。”夥計不以爲然,大軍開拔圌出城決戰,這有什麼不對?
老闆搖頭:“不對馬家方家這四大勢力,看似歸順北策府了。其實肯定不服氣,北策軍一直駐紮一支軍隊在城中,也是提防四大勢力。”
“今日這調動出去城裡就沒有……”老闆的臉‘色’漸漸變了,慌忙站起來:“不好,北策府要對付四大勢力了。城裡馬上就要‘亂’了,咱們收拾東西,趕緊出城避一避。”
此時向城外開拔的,的確是北策府在城中的最後一支軍隊。爲數不多,只有一衛,卻是最‘精’銳的一千人馬好比禁衛軍的‘性’質!
若然連這一支都向城外開拔那就城中空虛剩下四大勢力坐大了。
王策悠然俯橄這一支出城的‘精’銳,旁邊的苗緒川神‘色’複雜,流無瑕輕聲安慰道:“舅舅,北策府軍隊不多,暫時就委屈你了。”
按王策的意思,苗緒川本來應該和符照遠一起作爲軍事將領的,畢竟是北策府少有的軍事將領之一,充分領兵經驗。自被王策推爲北策府大都督以來很少發話的流無瑕卻意外的拒絕了王策的意思,另行任命。
苗緒川擔任“近衛軍”總鎮。“近衛軍”,就是小丫頭身邊的軍事力量好比皇帝的禁衛軍。
皇家子弟的政治頭腦,究竟是從小薰陶的。流無瑕看似平凡的一手,北策軍真真握了實權的,也就是符照遠,郭少潛以及一名本地將領!
北策府的成分複雜,主要來自北流,本地,以及北唐。小丫頭一招出手,北策軍恰好形成一個微妙的力量平衡,無形中安撫了戴霖等人。
爲了安撫人心,以免其他人感到不安。小丫頭也就只有委屈她的舅舅了,即便苗緒川是北策軍僅有三個有統大軍作戰經驗的將領之一。
王策承認,‘女’皇養成計劃,作爲受害人的小丫頭,似乎有天賦成爲一代‘女’皇。
看了一會,大軍出城,王策浮現微笑:“不曉得四大勢力,會如何反應。我真希望不要‘亂’來,可惜……”
王策一頓,輕聲一笑:“可惜,錦營一定不會錯過這個裡應外合的機會!”
王策的意思,一目瞭然:你們四大勢力不是不服氣嗎,少爺我給你們創造一個局面,有本事有膽量就跳出來找虐。
王策向苗緒川點頭,拉起小丫頭的小手:“無瑕,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什麼人?”流無瑕驚訝。
“一個或許有趣,或許無趣,或許是敵人,或許是自己人的人!”王策悠然自得取來一把黑‘色’的傘!
啪!黑‘色’的傘,像一朵黑‘色’的鮮‘花’綻放,被一隻小黑圌牢牢掌握。
王策的輕描淡寫一手,就好像把馬家給架在火爐上搞燒烤。馬家上上下下一團糟,就儼然熱鍋裡的螞蟻。
連鐵器鋪子的老闆,都能看出王策的意思,馬一辰豈會不知。當他知曉近衛軍開拔的時候,臉‘色’率先就變了,說了一句話:“馬家生死存亡在此一舉!”
王策的意思很一目瞭然,他容不下四大勢力繼續三心二意了。要麼四大勢力果斷謀反,要麼就老實的歸順,爲北策府效力。
莫要以爲王策會陪他們繼續玩,今日就是容忍極限了。近衛軍開拔,城中空虛,只剩下四大勢力的人馬,要謀反,此乃最佳機會。
馬一辰不止一次有坐蠟的滋味,面‘色’蠟黃的在這麼一個生和死的十字路口徘徊。任憑馬一辰再是果決,關係馬家滿‘門’的生死,他也滿頭大汗的不敢輕率做決定。
身爲一家的大家長,看來權勢自然是很美很好。然而,馬一辰得了權勢,也失去了任‘性’的資格。
馬家任何人,都可以任‘性’,都可以盲目,都可以瞎着狗眼胡‘亂’招惹是非。唯獨馬一辰不能,拿到權勢,就等於背上了這一個家族的命運和責任。
便是當着馬家重要成員的面,馬一辰也是止不住的冷汗直冒。他想得越多就越是‘毛’圌骨圌悚圌然。
馬家的某些人不是族長,自然是信口胡謅也不要緊:“乾脆反了他王策,拽個屁啊!這是罪州,輪不到他來稱王稱霸。”這種屁話稍微有點理智的都不會當真。
人家不是族長,不必爲屁話負責,所以敢肆無忌憚的大放厥詞。馬一辰不敢也不能,因爲他是族長!
議論紛紛之後發現眼下的困局之後,氣氛漸漸凝重。馬一辰嘴巴乾澀無比的苦道:“諸位,聽我說。”
衆人沉寂下來。馬一辰用盡最大的氣力緩緩道:“我們兩家兩幫當中,一定有人與大律勾結了,王策也一定發現了。”衆人終於認識到嚴重‘性’,沉重起來。
馬一辰沙啞嗓‘門’道:“我不知勾結大律的是誰,但我知道,三日以內一定有人和大律勾結裡應外合。王策一定會下毒手。”
“馬家只有兩條路。要麼和大律一起裡應外合,反了王策。”馬一辰目‘露’兇光:“要麼,從此真真投效王策。”
所謂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以馬家爲首的四大勢力,就是夾在王策和大律之間,擺明是誰都得罪不起的,誰都能剷平四大勢力。
馬公子是紈絝了一點,卻不笨,反而也‘精’明:“是誰勾結了大律?”
馬一辰兇光畢‘露’掃視衆人:“你們當中,誰和大律搭上線了,立刻說來。”一衆人等錯愕的互相打量半天沒人承認。
馬一辰不知是安慰還是頹然:“會是誰,鹽幫?清平幫?”方家一大家子,一旦敗‘露’,想跑都跑不掉,設身處地的想,馬一辰自問不太可能冒險。
在決定馬家生死的問題上,所有人沉默了。
半晌後,馬公子忽然吞吞吐吐道:“爹,我看不如投效王策。”見衆人詫異目光,他的膽氣似乎被打擊了,囁嚅:“我和王策是有過節,可那是小事。”
馬一辰的目光充滿鼓勵,馬公子才稍微鼓氣大聲道:“我的看法是,若然是大律,我們馬家未必會出事。”
“可若然不投效王策,我們馬家連三天都過不了。”
紀車敗悄然如鬼魅出現在老冕的院落中!
老冕背對他,頭也不回的不滿道:“你莫非就不會走正‘門’?”
他一頓,充滿戲謔道:“你那寶貝徒弟也未免太優柔寡斷了,幾個小小的本地勢力,居然拖延到今日才下定決心解決。我倒有點慶幸,他不是北策府的大都督,不然,再強的實力,也會被他搞砸。”
紀千敗啞然,自顧自的坐在雨中,雨水絲毫落不在身上:“你纔來多久?你瞭解他多少?這麼做出評價,太輕率了。”他悠然一笑:“許多事,不能只看表面。”
老冕細心的把酒麴放在屋子裡,當寶貝一樣藏起來。忽然,二人神‘色’一動。
紀千敗譏笑:“你釀製的酒,就都是酸的。”
“卡大律的脖子,你徒弟說的?”老冕的聲音從屋裡傳來,不屑道:“大律進攻東南,圖謀出海口,如今是誰卡誰的脖子?我倒要看看,你的寶貝徒弟憑什麼破大律的局。”
“大律今次看似三線作戰,卻是實則必勝。尤其罪州此地,簡直就是身在局中。你徒弟想掐大律的脖子,這回是反過來,被大律掐脖子了。”
老冕笑道:“我說老紀,帶你徒弟乖乖找一個地方潛心修煉,莫要再給這‘亂’世‘亂’上添‘亂’!”
話音未落,老冕和紀千敗一道看向正‘門’。老冕眯眼,玩味道:“你這寶貝徒弟在軍政大事上一塌糊塗,在其他的事上面,倒也真配得上天妖之名。”
“天妖?長者賜不敢辭,晚輩王策這就卻之不恭了。”
一個突兀的話語從院外穿透進來,夾雜一抹爽利的笑意。
然後,叩‘門’聲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