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大律之行,會揭開最重要的謎底。實現了,書友們應該也明白了。
“武神的三支後裔,如今何在,神恩會是否有消息?”
“傳言,幾百年前,其中一脈武神後裔被殺絕了。當今,大約只剩下兩支後裔還生還,其中一支乃是顧博。正是隱居東洲的古武神的後代!”
“神恩會大約沒有消息,否則,神孽們大約也不會放過對方。”
王策聞言絞住眉心,詫異:“哦?這又是爲何?”見其神色,頓時驚訝:“不會吧,就爲了武神參與神戰,就一直仇恨至今?”
犀利哥一邊點頭,一邊搖頭:“武神後裔和神孽素來有仇恨,不過,從神恩會誕生以來,就一直在謀求找到神族,聯繫神族!不論是否有仇恨,都必須要剪除武神後裔。”
從自救會,到神恩會,名字上的轉變,恰恰正是神孽們心理心態的轉變。王策細心品味一番,就豁然了。神孽的外部環境,是越來越壞了,沒有神族作爲靠山,真的會挺不住。
經過人皇時代的修生養息,這千年來,恰是九洲人口呈現大爆炸發展的階段。人口基數大,武宗武帝就自然會多起來。神孽的生存環境,自然會越來越差。
和犀利哥互相交流情報,乃是此番合作的一個條件。
互相都是很快的,陸續的把各色情報道來。自然各自都有打埋伏,也是心照不宣了。
不一會,互相交流的消息,讓二人很快就是各自若有所思。犀利哥沉吟道:“亂世從今晚開始,說來,當今天下有資格爭霸的,數來也差不多。”
王策笑笑:“如果統一一洲之地,自然就不免想要一統九洲。”
“海洲太偏,中洲太亂,並不具備多少一統九洲的條件。”犀利哥認真的說,王策很認真的聽:“明眼人都能看出,能一統九洲的,多半是東洲和北洲。”
“爲什麼?”穿越兩年,王策一直盡心盡力的蒐集情報,以及地理風土等等,可畢竟不是土著,許多東西仍然所知有限。自然是要虛心一點。
“海洲在大海之中,是一個陸地加不少島嶼,地方不大,做生意厲害,水師厲害。其他不成。”
“中洲,乃是人類發源之地,最早居住的地方。那裡資格老,凡事愛講究資歷,作風老派。”犀利哥譏笑:“東洲北洲的宗派,大多退出朝廷,只有少數小國靠宗派撐腰。”
“然而,中洲卻是大多數國家要麼是宗派撐腰,要麼是宗派參與朝政。一派亂象。”
難怪犀利哥看不起,感覺起來,中洲整個從社會制度,就隱隱落後了東洲北洲幾百年呢。王策搖頭又點頭,道聽途說,始終不如親眼看一看來得真切,總要去中洲和海洲看看纔是。
抹臉一下,抹去一把冰寒的秋雨,王策仰頭:“今天的暴風雨真大啊。”
……
……
重新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起來。
一步深一步淺的前進,
王策絞住眉心,搖去雜念,淡淡的殺意逼視:“下令抓我的人的,是你還是談季如?”
北洲只有兩個人最熟悉他王策,一個是犀利哥,一個就是談季如。在北洲已知的人中,能讓他吃癟的,犀利哥算半個,剩下的就是一個談季如!
犀利哥儼然被雷劈了,觸電彈開:“不是我!我看見談季如和神孽在一起,不過,他的意思似乎並不是神孽,也並非神恩會的人。我也不好說是不是他。”
談季如!王策搖頭,輕輕的呼氣一下,情緒複雜不已。
犀利哥笑着走過來:“就算是他,也並不奇怪。一招妙手,逼得你從此和大律成爲死對頭,莫要說大律,就是我被你惦記上,也會睡不着覺。”
王策怒視一眼,然後苦笑。這一點他是沒想過,若不是馬致遠等人被殺,他今天八成會把神恩會的佈局賣一個好價錢。然後,水到渠成的與大律和好。
然後,就悠哉的離開大律。沒有比這更好,更沒風險的辦法了。
這還真像談季如干的,一招妙手,逼得他和大律成了死對頭。以他王策的作風,估計少不得處處給大律挖坑。今天律帝流龍城的遭遇,不就是一個倒黴蛋的寫照嗎?
大律若然倒黴,正在飛速崛起的北唐,必定會是受益者之一。和唐帝有基情,卻又有仇恨的談季如,實在大有理由這麼幹。
“莫要多想了。今日之亂,先有各大勢力的攪合廝殺,再有神恩會的兩次突襲,大律不論勝敗,此番必有慘痛損失。至少修生養息三年之久!”
三年是一個最低的數字了?今日連續的波折,光是第一波各大勢力,就讓大律損失不下十名武尊了。加上神恩會的決死突襲,大律起碼要死不少神化高手。
武尊也罷,悉心栽培十來年,沒準就能把新一代的武尊給栽培出來了。武宗的損失,那就不是十年二十年能栽培出來的。
犀利哥笑道:“不管律帝是生是死,亂個三年也是必然。”一頓,感慨:“我倒希望流龍城不要死,他不死,大律幾年誒就得吊着上不去下不來。”
“不然,若死了,換了一個更厲害的皇帝登基,那這時間就更短,大律更難對付。”
王策皺眉一會,也不得不承認。大律皇族,未必就不能找出一個比流龍城更厲害的人來繼位。這一想,也就暫時對流龍城的死活不關心了。
死也好,活也好,對王策都有利。
犀利哥目光中精光一閃,緩緩頓足,正色道:“快到地頭了,你也該交出武神卷和劍神三式了。”頓聲:“我說的是,你從律帝身上得來的!”
王策絞住眉心,沉吟半晌:“大律的武神卷和劍神三式被搶了?不是你們?會是誰?”
犀利哥哂笑:“莫要詐做不知,除了你,還會是誰?”王策搖頭,目光巋然陷入思索。
……
……
犀利哥的笑意甚濃:“從你入京以來,你做每一件事都有目的,故意放消息,引來各路勢力,把律京攪渾。峽谷之戰不必說,律帝有律帝的目的,你有你的目的。”
“你去洛水王家,也不過是假意要旁人相信你就是王家的私生子。”他笑笑道:“旁人相信,我不信,我知道你是唐帝的私生子,我仍然相信這一點。”
“今日之事,從頭到尾都是你在操縱,你在遙控局勢。各路勢力不過是一羣被你利用的蠢貨,攪渾水,也起了障眼法的作用,更加牽制大律的高手,給你創造逃走的機會。”
犀利哥目光銳利:“你拆穿無憂王身份,就是要打亂神恩會的如意算盤,逼得神恩會一時無措,被迫按你的意思去做,成爲你遙控的傀儡。”
王策擺手不語,神色坦然承認:“不錯,我是利用了他們。”他沒否認知道大律有武神卷。
犀利哥淡淡道:“武神卷在律帝身上,神恩會猜錯了。能猜到這一點的人不多,首先就要看出,大律預料神恩會將有第二波襲擊。”
王策默然,毫無疑問,神恩會有第二波襲擊。一旦猜到這一點,律帝就有一半的機率會帶在身上。五大宗派沒走,就說明大律猜到了。
看出這一點不難,前提是必須要有比較全面的消息。恰好,王策和犀利哥的情報是比較全面,也恰好猜出不死鳥有問題。
“今日,只有兩個機會奪走武神卷。一個就是律帝被刺的混亂時機。神恩會的奸細,趁亂奪走,或者裡應外合。”犀利哥如斯說。
王策點頭:“奪武神卷,最棘手的就是帝王三寶。不死鳥有很大機率讓律帝脫下九五袍,加上柳夜行這個神孽,拿到武神卷的機會很大。”
犀利哥目光灼灼,王策嘆氣:“另一個機會,自然就是大律三線作戰的時候。三線作戰,抽光了律帝身邊的保護力量。”
犀利哥的眼睛發光發熱,強調:“是一個稍縱即逝的機會,因爲三大武帝很快就各自坐鎮一個戰場,沒人能從武帝眼皮底下離開,尤其是你。”
“所以,你唯一的機會,就是在兩線戰場開始的時候,武帝還沒來之前。可那時沒人知道神恩會什麼時候開啓第三線戰場,牽制大律的人。”
“恰好,你打亂神恩會的步驟,牽着神恩會的鼻子。只有你能遙控神恩會很快加入戰場,抽光律帝身邊的高手。”
王策一聲嘆息,揉鼻子苦笑:“不錯,似乎只有我最清楚。看來我的嫌疑最大。”
犀利哥目不轉睛,嘆息:“交出來真本,你留下複製品,然後,我指你一條生路。”
王策默然半晌,仰天苦笑:“若然我有,你道我捨不得交嗎?”
犀利哥也苦笑:“我忽然有些動搖了,看來不像是你。也委實有不少的疑問,你分明一直被包圍,怎麼有時間來竊取?”
“你有三隻戰靈,恰好我知道,其中沒有易容戰靈。就是有,除非是通天戰靈,否則也會被老馬太監察覺,一樣近不了身。”王策先前**上半身,只有三個靈紋。
“就算都成立,有老馬太監,你近身一對律帝下手,老馬太監也不是你能招架的。除非你另外有人引開老馬太監,可那樣一來,錦繡營肯定能查出,然後查到你身上。”
王策默然苦笑,犀利哥結案陳詞:“看來除了你,不可能是旁*?人。可偏偏你沒時間,沒條件,沒實力去做。”
犀利哥目光明亮:“於是,我的結論是。我仍然懷疑是你做的,也可能是你與另一股勢力合作了。”
王策嘆氣,除了學楚留香揉鼻子,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
犀利哥也嘆氣:“既然你不交東西,那就放任自流了。走吧。”
王策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不是讓他離開,他苦着臉道:“前邊是武宗?”
犀利哥用一種充滿同情的目光看着他,良久良久,才吐出一個詞:
“是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