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老百姓啊,今兒個真呀嘛真高興!”
王策滿載而歸,心情好到爆,一路反覆哼着不着調的歌溜達回南衙,在路口的茶館裡坐下。
以往是欲求精氣魂而不得,當日兩衙內亂,好不容易冒險在城外博了一把,才博得一個武尊的精氣魂。
今日,光是唐正越一個就值回本錢了,何況還是買一送四名武尊的精氣魂。
兩名武尊的精氣魂,能復活一個七級暴君戰靈。
兩名武宗的精氣魂,能復活一個八級通天戰靈。這筆買賣做得賺大了。
一個唐正越可惜是不老武宗,如果是不夜武宗,那就勉強能復活一個下階八級通天戰靈了。當然,王策修爲太差,最多隻能復活人雄級。
不過,有備無恚總是好的。這是武宗武尊,不是滿地撒歡的野狗,你以爲武尊武宗的精氣魂這麼容易弄啊。
何況,青銅壺的收穫還不止這一些。這些日子皇帝可沒少砍腦袋,罡氣境上下的高手死了不下三十多名,足夠王策再復活一支甚至多支強大的戰靈軍了。
如果王策捨得把不老武宗的精氣魂分解爲無數份,光憑這一個不老武宗的強悍精氣魂,就足矣早就一支強悍的戰靈軍了。
當然,那就太浪費了。不符合生意經。
王策興高采烈:“紀老闆,來壺你這兒的茶。”
茶肆紀老闆堆笑:“喲,王大人,你今日看來是高興得很,看來是撞上大好事了。聽說你小小年紀,可就是正四品的官兒了,那是大大的了不得。一看就知道,你將來是要做指揮使的。”
王策得意的哈哈大笑,什麼狗屁的正四品榮銜,誰在乎了。一個狗屎一樣的從四品鎮撫使虛職誰又在乎了!
從四品鎮撫使,因某些歷史緣故,成爲虛設職務。掛了這職務,只說明你有資歷在兩衙任何一個部門擔任大頭目。
最典型的就是三處這個實力最強大的部門,一定要頭頂鎮撫使纔夠得上。至於後勤處那種地方,一般的總領就夠了。
直屬兩衙的各部門,大頭目都是總領。下邊各省的分支大頭目,也是總領。不過,直屬機構顯然要高半級,如果算上鎮撫使,那就是高一整個級別。
目前是正四品榮銜從四品職務。一入四品那是紮實就是高官了再往上爬一點,那基本就夠得上一省大員的級別。對一名十七歲的少年來說,這是一個前程似錦的。
用王大年的話來說就是:“大人這就是什麼都不幹,熬個二十年資歷,最次也是從三品的指揮同知。”
王大年在理,也難怪朝廷百官磨刀霍霍。十七歲就四品了?他們十七歲的時候都還在穿開襠褲玩泥巴呢,這樣的升官速度還要不要人活了。
朝廷規定的致仕年紀,那最遲是七十歲。也就是說只要皇帝樂意,分分鐘能帶王策再玩個五十年。
四品的實職,加上五十年?那就是給一頭豬五十年後都是滿朝黨羽,一手遮天了,給個武帝都敢篡位了。
不過,對一個正在策劃跑路的人,莫要說四品,就是給個皇位都不換。
王策一邊美滋滋的喝茶,一邊是想着事。
熊式武等人摸進來:“就知道你在這兒。”
魯克笑道:“沒事,就是北衙有消息,說朱武帝死了,大世上下震怒,揚言要給咱們北唐一個好看的。”
皮小心撇嘴:“他們就會叫囂就會剝削咱們,真有本事,去把他們的兩個老武帝給找回來啊。”
王策暗自好笑,大世要真召回哪怕一個失蹤的老武帝,老汪太監多半不是對手。北唐要麼直接開戰,要麼就只有低頭。
“紀老闆,來些點心。”熊式武咳嗽幾下:“不要小看了大世,到底是千年的家底。北衙有消息,說大世派人去了西樑和東寧,隱約是要聯手先打我們北唐。”
東寧!王策心裡咯噔一下,犀利哥唐承明的活動,隱約有東寧人的背景。也實在不太好判斷東寧的動向,萬一真是顧慮北唐而一起開戰,那就是大禍。
穿越一年來,始終在北唐,對這一片土地和這些人們,始終是有感情了啊。王策詛咒自己太過心軟,只好笑道:“放心,陛下必定有辦應對。”
“武帝,想不到,我們北唐有一天也會有武帝。”皮小心就是典型的激動男。
北唐誕生武帝,這令北唐從上而下,從官員到百姓,每一個都油然誕生自信,以及感到自豪。
補上了這一份缺失的底氣,不要說是皮小心這種狂熱之輩,就是百姓中叫囂開戰的人也絕對不是少數。
平頭百姓爲什麼支持開戰?爲什麼如此熱衷?
因爲上等大國的壓榨和剝削,一個地區只能有一個霸主,只能有一個剝削其他國家的霸主。剝削其他國家,來補貼本國的朝廷和百姓,這是百姓熱衷的利益。
上等之國,就有點像上輩子的美國,美國佬富裕是因爲他們花錢,全世界爲他們買單。這些上等之國都是差不多如此。
修身治國平天下,莫要把平天下的意思理解歪了。在文人的眼裡,平天下的意思多半是剝削其他國家,來爲本國人民謀福利。
在武力主宰一切的世界,千萬不要以爲文人就是什麼好好先生。
各國的主流思想是“內聖外神”,和“內聖外王”一個意思。不光是作爲主流觀念,也不光是說說而已,而是每一人都在身體力行的普世觀點。
聖人心相,是心靈信仰的最高理想境界。
武神,是武道世界的最高理想境界。
一個是心靈的滿足,一個是武道的極限。足以表明“內聖外神”是多麼傳神和生動了。
王策忽然失笑:“武帝,武帝就是冬蟲,我們就是夏草,估計這輩子是沒什麼指望能看見了。武帝,那就是影子,你看見,你卻永遠摸不到。”
“切,人家武帝還一心追求武神境界呢。”皮小心明確表示鄙視,自信滿滿:“我的理想就是成爲武帝。”
王策頓時淚流滿面,阿皮的心理年紀也太不成熟了,稍微理智一點都不會把武帝當成目標。
武帝壽命很長,哪怕是累積,王策相信東洲大地的武帝應該有一些。可你阿皮也要現實一點,看看整個東洲有多大,二十多個國家加起來多少人口。
這麼龐大的人口基數,十年能否誕生一個武帝?或者,一百年誕生一個?
你一個剛開始做生意的,一開頭就幻想成爲比爾蓋茨?那也太猛了吧。飯要一口口吃,路也是要一步步的走。
哥們可不是空想家。
“算了,走吧。我讓你們準備的,都準備了?”王策往外走去,一個回頭看了一眼角落裡一個很是乾淨的,卻總也看不穿的儒雅中年。
各自都是點了點光
茶肆空下來,那名坐在角落的中年皺眉:“那小子就是你說的狡詐少年?我不喜歡,滿嘴厥詞,什麼冬蟲夏草。”說得武帝好像瀕臨絕種動物似的。
“能入你宋斐然眼的,普天之下,又有多少!”紀老闆展顏呵呵一笑。
宋斐然面色稍霽:“你說的那小姑娘很出色,不過,頭先我看那個咳嗽的少年,也不錯,硬朗心志堅赴……”
“熊式武?他只有十六歲,氣芒境,是五度親和?還是六度?”紀老闆也記得不太清了。也難怪,熊式武放在任何l代少年,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奈何光芒被王策和諸海棠擋住了。
宋斐然沉吟,紀老闆笑道:“莫非你真的動念了?”
宋斐然沒否認。
“今日又是好大雪。”
王策抱怨,止輩子生在南方的他,實在有點不太適應北唐這種一個冬天下來,平均每毒天一次降雪的日子。
流無瑕乖乖的替王策取下皮毛大衣,王策抖抖身上的一些雪花,跺腳入屋,把抱着的一大疊卷宗悉數丟在書桌上:“今日我師父來沒?”
“蘇大師說今日就不來了,讓你自行琢磨靈紋。”流無瑕流露一點崇拜之色,一邊是武道天才,一邊還是鍊師,這是很少見的。
“累死我了。”王策恨死上班了,就像他上輩子的員工恨他一樣。
每年冬天,往往是南衙和御史臺都比較活躍的時候。北唐的冬天很多次雪,賑災啊,官員不作爲啊,侵吞糧錢啊之類等等,每年總是不少。
這不,刑部今日就請二處協助逮捕一名嚴重瀆職,因不作爲等緣故,導致陸續凍死一百多人的縣官。
對二處來說,無所謂春夏秋冬,反正都是一樣,就是一塊磚,哪兒需要往哪兒搬。
不知道一根筋的女人在哪裡。王策搖去雜念,抱着熊式武等人收集的卷宗,慢慢的閱覽。
冬天啊,這就是很麻煩。
流無瑕沒多少修爲,一起跑路多半是難熬冬天雪地的。這種小屁孩一旦在跑路途中病了,那就還不如自首吧。
得,當我倒黴。王策無奈,繼續測覽卷宗,喊道:“丫頭,磨墨。”
小蘿莉嘟嘴,一邊呵氣一邊磨墨。王策測覽卷宗,偶爾在冊子上畫上幾筆,做一點記錄。小蘿藉好奇:“你在做什麼?”
“好奇心害死貓。”王策瞪眼,小蘿莉不怕,反而扮鬼臉。
不好辦呢!兩衙的眼線,各地地方軍,乃至八府軍的駐防。尤其北唐密鑼緊鼓的籌謀對外戰爭,各地都是嚴密再嚴密。
拖着一支沒什麼修爲的小蘿莉,很難通過。王策撓頭,想了想繼續琳先
這時,戴霜忽然來訪。戴霜的第一句話,赫然是:“大人,帶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