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別那麼盛氣,尤其是你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會相當吃虧的。”趙鵬程無所謂的對丁夢靜淡然一笑說道,“說實話,我也不是非你不可,如果你真那麼不願意合作,我老人家自然也不強求,那麼留你也沒用了。”他的話立即引來吳浩斌眉角一抖,包括牽制着丁夢靜一左一右的石頭和大帽,都替她掬一把冷汗。
“多謝提醒,要不您還是先讓,這位……呃,”丁夢靜只是在裝作努力想人名的樣子,同樣不以爲然的模樣,彷彿根本不在意什麼威脅,“哦,這位學者先生,看看卷軸再說?”
聞言趙鵬程有些懷疑的審視了丁夢靜兩秒。
閱人無數的他可以看出,她那副鎮定的樣子,絕對不像是故意裝出來的,那麼她究竟哪裡來的自信?
她就那麼確定自己不會動她?
趙鵬程微眯着一雙老眼,頓時對丁夢靜是越來越好奇,於是將轉臉轉過看了一眼楚哲隨即下巴揚了揚,示意他先觀看卷軸。受到置疑智商問題的楚哲心底相當不爽,但是趨於老爺子的命令他又不得不討好。於是楚哲陰陰地向丁夢靜望去一不屑的眼之後,拿起手中的卷軸相當優雅地橫向展開。
剛開始觀看的時候,楚哲還是相當有信心的,直到也往後面觀看,越是覺得有些頭疼,最後雙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他在觀看卷軸的整個過程,趙鵬程都看在了眼裡,心中卻頓時已經暗暗的有了新的打算。
只見楚哲將卷軸瀏覽到一半的時候,他立即不由得緊張地擡頭看向丁夢靜,非常驚奇又疑惑的瞄看着丁夢靜說道。
“蛇類獸語?”
而丁夢靜輕輕挑了一下眉毛,微笑着點點頭,相當有禮貌的說道:“希望先生您能看得懂。”
“你!”
明明知道人家姓名卻偏偏用這種口氣,楚哲內心氣急,忽而意識到被對方故意擾情緒,於是很快他又把火氣降下來。楚哲有些傲慢的對丁夢靜微笑道,“這有何難?你都能看得懂,難道我還能看不懂嗎?”隨即他一臉自信滿滿,得意傲然的對趙鵬程說道,“您給我兩天時間,一定能夠將它破譯出來!”
“哦,兩天啊……”
丁夢靜忽而恍悟的模樣,滿面微笑的說道:“那你繼續,但願不要太耽誤老爺子的時間就好,距離中秋的時間不多了。又或者,你們可以等下次嘛!但是……”忽而丁夢靜的話鋒一轉,很是擔憂煩悶的模樣說道,“哎呀!我最討厭有‘但是’了,每次一說到關鍵的時候,一有‘但是’總會讓人恨得牙癢啊。”
“呵呵,”趙鵬程的確非常的牙癢,雖然他知道那其中的緣由,卻還是依舊笑問道,“你想說‘但是’什麼?”
“但是今年中秋剛好有月全食啊!我想老爺子應該心知肚明纔對嘛,中秋月全食啊那場面一定會相當壯觀……但是!哎呀你看又要‘但是’了,但是下次再有這樣的中秋月全食,肯定要再等個百年以上了。”丁夢靜一副惋惜的樣子,“所以這位學者先生你最好趕緊快些將那蛇類獸語破解,不然老爺子估計是沒法等到下次了。”
楚哲瞬間氣急敗壞剛要想駁話,卻被趙鵬程一把揮開。
“卷軸裡的獸語前後一共有四句,也不算很多,其中一句是‘嗤嗤沙……’那是‘回家’的意思,發音有些拗口,不過這已經算是四句中最簡單的一句了,最後一句我也是昨晚才練習出正確的發音,至於其它三句的發音……哦,我現在身體真的很不好……”丁夢靜突然將某人的說話模樣,當場就現學現起來。
“要是被嚇壞了我容易得健忘症,會突然忘記那三句蛇類獸語,究竟是怎麼發音來着。”說着丁夢靜向吳浩斌方向眨眨眼睛。
由於丁夢靜那眼神太過明顯,讓衆人不由得將目光集中到了吳浩斌的身上。尤其是趙輝一副猜忌的模樣,“你錄音呢?”他小聲的詢問吳浩斌道。
“……”得,輪到他中了。
吳浩斌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有那麼點失血後遺症,頭暈又目眩了。
“那東西被泡在沼澤裡那麼久,你以爲還能保得住啊!”吳浩斌必須要自圓其說,否則他可沒好果子吃,於是吳浩斌非常不滿的小聲說道,“別用這麼懷疑的眼神看我,我這身傷是誰捅的?她那是離間計!還有,她昨晚才練習出的第四句好不好,那錄音發出的聲音聽來聽去就像是一句,唯一能正確知道的就只有她。”
“她說是幾句就是幾句,你區分得出來嗎?”吳浩斌故意裝作氣急敗壞的解釋模樣。
他甚至是有意將聲音讓旁邊的人聽清楚,當然最主要的是要讓趙鵬程這隻老狐狸聽清楚才行。趙輝想了想又覺得有些歉意,於是就沒在繼續追問了下去。
吳浩斌這才心底暗暗的呼了口氣。
其實只有吳浩斌心裡邊是最清楚的,那錄音的設備在他剛到神殿的時候,因爲是電子設備,所以他暫時都先扔到了丁夢靜的揹包裡。其實當時離開神殿空間的時候,他是很想去拿回,爲此還糾結了很久,但是因爲情況相當緊急時間根本不夠。而且他當時身上有傷,還得挾持着丁夢靜來提防蕭烈,於是最終沒將那錄音設備拿回。
這丁夢靜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啊,她都這什麼情況下了,還都能把人給兜進去。
吳浩斌心底暗想,當你以爲自己掌控她的時候,她卻早就把你算計在內了。才這一下下的時間,她就已經讓好幾個人中了離間之招。
果然不愧是自己看中的“寶”啊……
“呵呵,真是後生可畏啊……”趙鵬程笑了,不過笑得有些不太自然,口氣變得和善了起來,“今日大清早就出發,才得休息一晚,小姑娘家的當然會覺得很幸苦,你先休息一會,還是陪我老人家一起參觀這地下宮殿?”說着那雙明亮的老眼看向了大帽和石頭,兩人異常緊張的就將制住丁夢靜肩膀的手收了回去。
“當然是參觀參觀。”丁夢靜揉了揉自己那單薄的肩膀,甜甜的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