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傷雪
——拼命讓你離開我的世界，無奈總想看你最後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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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冰藍色眼眸中的堅定，讓她的心一點點地墜入深淵。
“不行。”北冥雪的語氣忽然冷了下來，雪白小狼顯得不知所措。
南宮問天有些怒意，“阿雪！救人要緊啊！你怎麼……”
“我說了，不行。抱歉。”輕咬泛白的嘴脣，她有些暈眩。
“好，好，好！算我南宮問天看錯你了！”他一臉平靜地爆發怒氣，讓她痛心的是，那冷漠埋怨的眼神。他甩袖，扭頭便走。
她終於承受不住心支離破碎的感覺，身子一軟，陷入一片黑暗。恍惚間，只模糊地看到青染着急打轉的一抹白色……
……阿雪，你要記住，冰雪令絕不能讓除你之外的人拿走，哪怕是爸爸和你哥哥也不行。冰雪令只是你的，一定要記得。不然，北冥雪地，甚至是四大區域，整個玉龍國，都會受到影響。阿雪，媽媽其實不該，讓你承擔這麼多……媽媽，對不起你……
“媽媽……”一旁守候的北冥雷被妹妹突然的囈語嚇了一跳，趕緊察看。見紫發少女緊閉雙眼，臉色蒼白憔悴，仍舊昏迷着，不由嘆了口氣。
“她是心力交瘁才暈過去的。阿雷，你先去休息吧。”北冥正一身青白鎧袍，悄然站在了少年的身後。
北冥雷緊咬牙關，憤恨不已，“去年小將團聚，南宮問天他，明明聽了阿雪講述，冰雪令對她和雪地的重要性。可他居然爲了一個鐵心，想讓北冥區域爲之陪葬嗎……”而且，那是他們媽媽，唯一留下的東西呀，又怎麼能讓阿雪交出去？
“爲父打聽過了，鐵心是中了火毒咒印。而祛除火毒，非寒之晶不可。”面容蒼老的北冥莊主撫着白色長鬍，黑色眼瞳深不見底，滿是悲痛。
“那又怎樣！南宮問天憑什麼…憑什麼爲了鐵心…讓阿雪犧牲！媽媽說過…阿雪離開冰雪令的保護…就會…就會…”北冥雷有些哽咽，他一拳狠狠砸向木桌，震得昏暗的油燈搖晃不已。
北冥正驚訝看去，“阿雷！你都知道了？”難以置信，明明那時兒子北冥雷，還只是7歲的小孩啊。
“父親，我當時的確很小，可我又不傻，我分得清什麼是善，什麼是惡。”北冥雷深棕色的眼眸裡，彷彿蘊含着無盡的辛酸。
無聲地沉默良久，北冥正的聲音再度響起，卻一下子蒼老了許多，“阿雷，你先出去吧。我來照顧阿雪。”
北冥雷點點頭，疼惜地看了看牀上的紫發少女，緩慢起身離開。
房門砰的一聲關住。外邊，少年暗暗下定決心。此世，定護吾妹一生平安。
而裡邊……
北冥雪地的雪莊莊主，北冥正，一把青龍偃月刀，一身白袍，曾是戎馬一生，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時光的痕跡，他也依舊傲然。可就是這樣威嚴的區域管理者，卻在自己昏迷的女兒面前，流下了兩行清淚，“蓮…我們對不住阿雪呀…我們犯的錯，終究變成了債，加在了阿雪的身上…她只是個孩子，爲什麼…冰雪令，三千劫，雖有緣，不相見…蓮，當年你的決定，真的對她好嗎？阿雪…對不起…不要怪爸爸媽媽…”
幾滴淚水滴在了絕美少女的白皙手腕上，暈染開不大的水漬。牀頭邊，因爲去求救而累到睡着的雪白小狼，趴在少女攤開的紫色秀髮上，嗅着清新的味道，香甜地睡着。北冥正沒有注意到，它眼睛周圍那淡青色的絢爛花紋，閃爍着淺淺的白色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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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染，你知道的，對吧？帶我去。”
……
“哎呀！怎麼辦，太心急，我話好像說太重了…明明知道的…”
……
“阿雪？你怎麼！爲什麼？你傻不傻！”
……
“謝謝你……小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