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薄薄的雪如流沙般從洞頂流下,隔開了兩個相望的人,朦朦朧朧,若隱若現。
“雪姐姐/阿雪/小姐/雪!沒事吧?”
“恩,沒事。”依舊是不變的溫柔語氣。問天狂跳的心臟稍稍慢了些。
“阿雪嗎?怎麼了?受傷了嗎?”問天衝過雪簾,和近在咫尺的阿雪來了個面對面。
“沒什麼……”不自在的把擼起袖子的右手往後挪了挪。
淡淡的血腥味在這不大又安靜的空間裡蔓延,雖然對血腥味不是多敏感,但是雪上的點點紅痕騙不了人。
“胡說!”強硬的拉過阿雪想要隱藏的右手。
白皙的手上佈滿了傷口,有被冰棱劃傷的,砸雪時被石子擦傷的,更重要的是現在傷口還有血珠在不停地往外溢。
“神農獸,變身神農尺幫阿雪療傷吧。”問天對擔心着的神農獸說。
“是。”變身治療那段去掉,自行腦補。
“問天,我們該趕去白雪谷了。”阿雪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一直沒有看鐵心一眼。
“好。”走出雪洞,問天與鐵心道別,卻一直沒有放開阿雪的手。
鐵心和問天協定要和爸爸好好談談,兩人伸手相握。阿雪微微掙扎了一下被握的很緊的右手,可又被握的更緊。
【問天……你一隻手和別人握着,一隻手牽着我……不彆扭嗎?】阿雪在心裡說,表面上和其他人一起向鳳凰和鐵心揮手說再見。
“阿雪,”問天扭頭笑得和鬼畜(……)有一拼,“可以說說你爲什麼也有一個和我一樣的綠珠護腕跟你的神獸們了嗎?”
【額……】其他人一起冒冷汗。
“呵呵,白,白犽是我小時候從雪地裡撿來的,那時候我也不知道它是神兵獸啊。”阿雪乾笑。(白犽:你就扯吧!)“天翎是我受傷的時候救我的一隻鳳凰,認主的話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繼續打哈哈。(天翎:雪你可以再無恥一點。)
“這樣啊……那麼,綠珠護腕呢?”問天雷打不動的笑。
“是啊,雪姐姐,我只見過爸爸送給哥哥的一隻綠珠護腕,沒聽說過有另一隻啊。”問雅天真的問着。
其他人明哲保身,默默不語。
“這個啊……好像是在我五歲的時候,一個姓南宮的伯伯……南宮!!!”阿雪的演技愈來愈精湛了,偷偷地把手慢慢往回縮。
“南宮伯伯啊……”還在笑。意識到某雪的想法,不好意思,那就不可能成功了。
這次問雅也汗了,【哥哥怎麼了?是生病了嗎?爲什麼叫爸爸是南宮伯伯啊……】
“那麼,我所·謂·的·未·婚·妻就是你了?”笑眯眯的把驚人天雷的幾個字咬重說。
【阿雪啊~原來你就是那個我五歲時拜訪的北冥伯伯的女兒兼娃娃親的未婚妻啊~】此刻問天心裡的想法。
說起來問天也挺悲催的,因爲自家爸爸覺得阿雪和自己是最適合的,所以一有空就給小問天灌輸什麼“一定要把握好我未來兒媳婦啊”“兒子要加油啊”“不要讓你老婆被搶走了”“我寶貝兒媳婦要是丟了,臭小子你給我等着!”等等諸類。
於是問天打心底討厭爸爸嘴裡那個‘未來兒媳婦’,因爲她把自己全部玩得時間都佔光了。可是今天知道原來自己未婚妻是阿雪,【嘛~也挺不錯的!】
看着其他人驚訝的樣子和問天看不出喜怒的笑,阿雪嘆了口氣,單手把綠珠護腕解下來。“還你。”認真且平靜的盯着問天天藍色的眼睛。
問天愣了,阿雪眼中劃過一絲複雜,卻被問雅誤解爲受傷,問雅拉了拉問天的衣角。
“啊?送出去的東西哪裡有還回來的道理,再說你帶着也不是挺好的嗎?”知道阿雪理解錯了,問天變回原來的樣子把綠珠護腕重新戴到阿雪手上。
好了,現在沒人不知道他的意思了,都一副‘原來如此’的曖昧笑容。
“走吧!去白雪谷吧!”問天牽着阿雪走在最前面。
阿雪回過頭來求救,可是他們不是裝作看不到,就是傻笑。對了!還有一個幽怨的,是白犽,溫暖的懷抱沒有了,只能自己走而且腦袋上還站着一隻鳥。
阿雪無奈的繼續向前走,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微微的笑,【問天,我是不是可以再次自欺欺人的騙自己說你現在愛的是我呢?既然是這樣,就讓這個謊言沉澱吧……】那笑容真的很溫暖,只是有看不出的苦澀。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