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那聲音詭異的就斷了。
小哥鬼師弟兀自納悶兒:“什麼表哥,表哥,叫聲跟發情似的。以爲自個兒是王語嫣啊!”再說那慕容復也對這樣的聲音反感。
他這麼想着,眼瞅着四周的那些個從屍體內鑽出來的一個個小人兒似的綠魂,紛紛掩頭不敢看,見了閻王爺似的怯怕。手指嘎嘣一響,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身後的屍體乖乖的,誰也不敢反抗。
只是走着走着,排在最龖後一位的屍體兀自掉了個頭,腦袋變成尾,雙腿裸着身子超前,竟反方向的受到磁場同性排斥似的發射出去,速度很快,而它的最終目的地就是原先的冰櫃,啪的一聲。火箭般的速度!
撞在不遠的冰櫃上。
小哥哼着歌,完全沒有發覺,他正想着怎麼去處理這些屍體呢。總不能好端端的扔在大街上,引起別人注意,或者讓警察發現,他要做到萬無一失,所以附近的焚屍場是最好龖的選擇。
而身後那具擇返的女屍呢。腦袋直接像錐子一樣,砸穿冰櫃。像血淋淋的電鑽穿透一堵牆。接着那奇怪的聲音再次出現“表哥……表哥……”越聽越近,儼然不可思議的是,那聲音竟然是一個微弱的女聲。不斷鬼魂般深然恐怖地呻吟。
直到在這一整排的冰櫃內,四周透着詭異的冷霧,在上邊一排最龖後的角落,兀自彈出一個冰櫃,速度要比以前的任何一個都要慢,慢吞吞的,像老太爺大早上在公園內打太極。
接着就出現一個人。兀自身上裹着的緊身透明袋子上的拉鍊,自那人的腦袋緩緩滑下去,一具美麗的女屍。兀自伸出它的腿,整個少女清晰的輪廓呈現眼前。
它坐起來,原本安詳閉着的眼睛也微微張開,長長的睫毛,美麗的漆黑的大眼睛,整張臉蒼白的可怕,不過,它的嘴小小的,竟兀自蠕動,似發出聲音。喊着“表哥……表哥……”一邊呼喚,一邊僵硬的扭過臉,慢吞吞的站起身,冰冷的環境內,她的臉異常恐怖。裸着身子,渾身上下卻看不到任何如同先前翻出來屍體一樣的恐怖傷口。
不可思議的是。這人站起來。僵硬的扭了扭頭,像個變態機器人,微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身體,頭髮已經很僵了,此時越發被四周的冷氣飄然起來,它活動活動腳。又活動活動胳膊,腳底冷冰冰的,突然就喊了一聲“好冷。”它望向四周,奇異的唸叨“表哥。表哥……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但更多的是它對自己身體的不肯相信,它的手摸上自己的胸脯,從一開始的僵硬,到之後的慢慢出現的溫度,接着開始變軟,它控制不住一摁。像男人的手摸在極品美女的酥胸上,瞬間呻吟起來!
“怎麼回事!我趙天心怎麼變成女人了?”
當小哥發現短了一具屍體的時候,已經在火葬場了,那裡有個入殮師剛剛在給棺材裡死去不久的人化妝,模樣十分詭異,儘管房屋的門口突然躺了三具屍體,也絲毫不害怕,絲毫沒能打擾他的給死人化妝的“雅興”,小哥魂魄的身份,那人當然看不到。
小哥輕盈的身子在半空中呸了一聲,道了一聲起!
嚇人的是,那棺材內躺着的屍體兀自就坐了起來,那入殮師猝不及防,嚇得身子一震,媽呀一聲倒在地上,渾身直髮抖,他剛剛想着還沒給這傢伙化妝完呢,好好給造化一下,誰能想到會突然出現這麼個事情,直接哭爹喊孃的叫了起來“爺爺啊……都是我的不好,一定給您畫好點,您放心您放心!”一邊跪在地上拜祭神仙似的磕頭,啪啪的響頭,響徹整個屋內。
奇怪的是,那從棺材內坐起來的老者看也沒看他,咋一眼看過去就像個唱戲剛化妝的大花臉,鬍子一大把,脖子黝黑,只是從棺材內坐起來之後,僵硬地又站了起來,他睜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擺在門口的三具屍體。
入殮師一直磕頭,跪拜在地上,一個勁兒的喊着“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求您放過我吧!”跪在地上就跟個孫子一樣。
他叫喊半天也沒聽到有動靜。求可憐的聲音才慢慢停下來,他渾身冒冷汗,怯生生的擡起頭,按理說他幹這一行也知道這一行神秘的規矩,凡死者能夠復生的,定然不是簡簡單單那麼回事兒。
他剛擡起頭,立馬雙手捂住嘴巴,即使捂住嘴巴,還是遮不住的發出隱隱的震驚的呻吟,額頭上的汗水已經很厲害了。房屋內陰暗的光線,透着晶瑩的它們一閃一閃,涼颼颼的,令人難以相信的是,那老者站起來竟直接走到了門口,外面有一個熔爐,上面冒着煙氣,遠遠的撲面而來一種烈焰焚身的感覺。
火爐的蓋子還是封閉着,上面有攔架,老者掠過門口停放的三具屍體,低下頭看了一眼,又兀自對着天空點頭,傻傻的笑着,像跟什麼人說話,緊接着,地上三具屍體,三具裸着的屍體,兩男一女,兀自飄了起來。老者就像個領路人,帶着它們直接去了火爐旁,火爐的蓋子兀自打開,其內火紅的烈焰直撲撲往外冒,老者剛走近,就聞到一股焦味,他扭過頭,傻兮兮的笑,臉上的褶子湊起來像包子紋。
吭了一聲,做了個請的姿勢,立馬的那三具屍體飄進火爐內,頓時霹靂啪啦的聲音,火爐的下面隱隱有哧哧的聲音,就看到一個骨灰盒的東西掉了下來。
身在裡屋內的入殮師驚呆了。
張大嘴巴,哆哆嗦嗦,直勾勾的看着那老者滿面微笑的走到門口,盯着自己又走到棺材面前,那一刻,兩人也不過隔着一口棺材將近70公分的距離,年輕的入殮師,直接張大嘴巴,半晌腦袋內空蕩蕩的,就看到這老者重新走進棺材內,坐着,一動不動,又躺下。面貌回覆原來的僵硬。
他本以爲這是做夢,而後聽到噌的一聲,就發現擺在地上的棺材蓋兀自合住。老者面貌見不到了。接着是鉚釘,一個個立起來,對準各個角落,空氣中也看不到有任何的鑲嵌工具,但偏偏的,這些鉚釘就開始向棺材內釘進去。
哐哐哐的聲音。
年輕的入殮師再也受不了了,渾身冒冷汗,拍拍自己臉,不拍不知道,一拍嚇一跳,他的臉已經完全僵住了,冷冰冰的。忽而一陣風,他在受不了,後知後覺大喊一聲媽呀!!!立馬奔馳而去。
掠過門口,不知是倒黴,還是邪門兒,啪的一聲,絆倒在地!
也不知錯覺還是什麼,只聽得到空氣中有人發出哼歌的聲音。那入殮師心臟狂跳。“這……這……”
連吼兩聲鬼啊!!!!爬起來撒腿就跑。
當天夜裡。太原小鎮出口處,旁是一片落寞林子,一條小路曲曲悠悠,延伸遠方,空中仍然掛着一輪明月,附近又是墳地,其中在一具墳墓中間的空地上,站着幾個隱隱發光的人。
陳希兒,鬼嬰,趙天翔,小哥鬼師弟赫然在列。
只不過,他們好似在躲着什麼。因爲這座墳頭上剛巧被粗大的樹影遮住。
沉默良久,小哥突然站出來說。
“你們不要小看這月光,它們會消散我們的體力。”
“怎麼,魂魄不是晚上就可以嗎?”鬼贏的意思是魂魄在夜晚間暢行無阻。
甚至站出來,偏偏讓月光照射自己,對鬼師弟聳聳肩:“你瞧,沒事。”
鬼師弟笑了笑。
“鬼嬰,你的體質本來就與人不一樣,你身體具備的能力很強,不像我們這些人類。”
“那又怎樣。”陳希兒許是不相信,她飄到鬼嬰旁邊,正想展示一下自己剛剛獲得控制靈魂的威力,誰知剛擡頭,臉上立馬像被蜘蛛網網住一樣,難受。伸手就想抓。
“不要!”極快的速度,天翔立時將其拉了回去,站在墳頭上,“俺們是人,受不了的。今兒是滿月。魂魄的禁忌。很多魂魄躲都來不及!”
這裡有必要解釋一下,靈魂滿月躲墳處,墳頭特別是老墳,陰氣重,吸取月光精華,會像大氣層過濾太陽光一樣,遮擋一部分,四周整個墳墓區都會有圍裹着的陰氣,爲的就是不讓滿月的月光過分傷害自己。
也是小哥爲什麼那麼着急將大家召集在墳頭處的原因。
“小哥,你有什麼辦法能阻擋它嗎?”確實,這樣突然出現的情況,很可能給原先的計劃帶來麻煩。但鬼師弟在思索着。顯然是有辦法的。
“辦法倒是有一個。只是有點沉悶,空間也受不了。你們能扛得住嗎?”
“哎喲!你就別賣關子了。到這份上,有辦法就不龖錯了!”天翔說完,陳希兒點點頭。和鬼嬰一樣也直勾勾的看着他。
小哥鬼師弟沒有回答,只是看了看四周,看了看腳下的墳墓,似尋找什麼。不過,他的眼神很快停留在主墳墓的右側,看樣子似乎有個坑,天翔催動意念,那個坑長滿的草立時飄散,露出一個黑乎乎的洞。
小哥喊了一聲:“看到沒?我們得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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