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古井,先前破解第二份秘圖偷偷來這裡時,離奇萬分,前面也根本被監視得進不去,而就是這樣,他趙二、陰可和顧小胖偷偷摸摸從井底下的“後門”鑽進來時,陰風陣陣,碰到那地上的詭異的胳膊,巨蟒,被狂嚇一跳。
“也不知那東西在不在了……”沒走兩步,陰可環顧四周。
“沒事,沒事,都這麼久了,就算是個蛇窩,碰上這檔子邪事兒也會搬家的。”趙二朝後看了看燒的通紅的房屋。
大片火焰照亮後院,三人站在那裡像待在最接近火燒雲的天空中,房倒屋塌的聲音倒是襯得四周沒以前那麼詭異。相反很熱鬧。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小哥邊走邊說,他沒懂什麼意思,但也不落閒,“這蛇呀,專挑一些人們想不到的地方出現,比如這井底,墳墓,深林,荒草叢中,”說着他鬼似的貼在陰可身後,哈了一口氣,“說不定,那條蛇就在下面等着呢!”
“去去!你這小哥,”趙二一把扯開鬼師弟的鹹豬手,“幹嗎動手動腳的,再怎麼着俺跟你急,知道嗎?”
他敵意地看着小哥,眼神中分明帶着逞強。
小哥笑了笑,鬆開手:“好好好,我的好兄弟,你女人嘛,開個玩笑。不過,”他驚悚的面容對陰可說,“待會兒下去美女你小心點,你男人保護不了你,可隨時呼叫我喲。”
小哥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翻身跳進那口古井中。
“可可,待會兒跟緊俺,知道嗎?”他深情看着陰可,“俺會保護好你的。”
陰可點點頭。
此時的天空被狂烈的大火映出一片,透着睡着的夜空像突然被驚醒。除了這片燃燒的大火。院中各處都是簇擁的雜草,枯葉,撲鼻而來一種腐爛和草叢的氣味。
也沒見小哥有什麼動作,直接瞅着那古井內黑漆漆的,很空曠,便隻身跳了下去。趙二站在原地,笨拙的像下樓梯一般翻身過去,雙手扒着井蓋兒,兩腿一上一下踩着井壁上的暗坎兒,踩穩後。擡頭笑着看着可可:
“來,你過來。”做出擁抱的姿勢。
“是要抱我下去嗎?”她溫柔的姿勢似要衝擊來直接壓着趙二的身子墜落進去。
“來吧,俺寧願跟你做一對死命鴛鴦。”
陰可撲哧笑出聲來。
“哪兒敢那,還等着穿婚紗呢。”
這古井說古也不古,說年輕也不年輕。反正瞅着挺舊的,顧小胖生前選擇這處宅子時。就看到這古井。迷信地說能生財,的確,開業十幾年是發了不少錢,不過到頭來,這房子燒燬了,茶室沒有了。以後只能是塊廢墟。鬧不好,這片街區如今這麼荒涼,等再來時,已經成了一片墓地。
具體的時間誰也不知道。如果老一輩的人肯告訴你的話,或許能找到蛛絲馬跡。
古井下深十幾米,典型的淺水井,其內沒有水,陰可一路上都緊緊扒着那一串的暗坎,小心翼翼的趙二下頭說一聲“可以”,她就試探着找到位置安心的踩下去,每次踩下去都能感受到趙二的手指似乎是剛剛抽離的,而後一雙手捧自己雙腿,十分貼心。
柔弱的身子貼着溼冷冷的牆,一點不害怕。
約莫十分鐘,一聲啪,陰可跳下來。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說話。
一起微笑,神氣和默默中的感悟都在話中間流露着呢。使得兩人心情即使來到這麼一個陰深的地方也不覺得怎樣。相反,倒覺得像一處約會聖地。反正又沒人。
——除了小哥。
兩人倒是不擔心黑暗的,四隻學會一葉障目術的眼睛,早已將洞內洞悉一切。雖然運用還不是很純熟,遠處的環境比較模糊,比如看到一塊塊的石頭會覺得那是人蹲在地上,但無所謂,反正能看清楚前面五米的地方就成。
一路叫喊着小哥,鬼師弟,陰可和趙二的聲音此起彼伏,像對鴛鴦無限接力的哼歌對對唱。古井下的微風吹盡力,趙二在身後望了望古井頭頂,圓圓的小口子,透着白光,耳中噼裡啪啦的火焰聲很小。
忽而喚了可可的名,可可正專心致志瞅着古井下的一切呢,纖細的身段誘人地彎下去,曲線玲瓏。趙二趕緊走過去,攬她的腰,“快走吧,不定小哥怎麼笑話咱呢。”
可可聽話地往前走。身子發出暗暗的幽香,令人神往,偶然間的空氣流竄,如是鬼魂流着口水的盯着趙二的女人色迷迷的掙扎。
他拽着可可頎長的胳膊更緊了。
可可蓮步輕移,像個害羞小丫頭。
若不是聽到拐角處有細微的聲音,不到幾秒鐘就開始後悔,趙二恨不得將手中的人兒攬在懷裡,他轉身,就看到小哥愣在原地直勾勾盯着他,像個鬼一樣。
“媽喲!你待在這裡幹啥?嚇死老子了!”趙二捂着胸口,似腸子都要嚇成老鼠鑽出來。
這小哥也真是,消瘦的身影杵在原地。一動不動。且在拐彎的正中央。兩人鼻子差點沒碰在一起。來個甜蜜的接吻。身後的陰可肯定不樂意。
“不是爲了等你們嗎?磨磨唧唧的,”他陰深臉上忽然笑開,“噯,你倆太不給力了,我正往前走,忽然想起你們還不過來,就想返回去看看,你說你倆孤男寡女的,能不讓人幻想麼?”小哥笑笑。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陰可嗆了一句。
“就是,剛剛後面不好走,你也不知道等等,接應一下啊。”趙二也瞪他。
逗得小師弟哈龖哈大龖笑:“你們倆啊,指不定我要是早點過去,就能看到好事。我說,你倆幹什麼的時候能不能投入點?也好讓咱開開眼福哇。”
“去去!小孩子懂什麼懂!有什麼想法自己找媳婦兒去,別亂打主意!”
“小氣鬼!”鬼師弟應了句,轉頭壞壞的盯着可可。趙二慌忙擋在中間,可可倒滿不在意:“他還小嗎,你不必跟他一般見識的。”
趙二點點頭。
路過兩個彎兒,這井底雖溼冷,四周也有寒氣逼上來,但好在沒遇到什麼危險,先前的那條蛇不在,之前那詭異的會走路的胳膊也不在,至少,目前走了一半的路程都沒看到。
所有人稍稍放鬆下來,滿心期許着走出洞口完成最終的草稿圖。
他們已經坐上馬車,徜徉在尋找最終秘密的道路上了。
忽而,肚中隱隱作痛,還沒等可可反應,趙二噗通一聲倒在地上。毫無徵兆的,剛剛還在嘻嘻哈龖哈的鬥嘴,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倒在地上呢?
所以一開始,陰可還以爲自己看錯了。直到趙二捂着肚子在地上神情猙獰得痛叫起來。
“你,你怎麼了?”
“疼,疼,好疼,”小聲呻吟着,令人猝不及防又開始大叫起來,“疼!疼!啊!”
他翻滾在地上。滾來滾去,一會兒向前一會兒向後。臉上痛苦極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立馬鑽了出來,在暮色中隱隱發光。
可可有些抓狂,但也不敢輕舉妄動,趙二的動作幅度實在是太大,像碾盤不停滾動,稍稍不留神,就能將你壓扁嘍。
慌亂中有身影衝了上去。黑暗中濃縮成一個小球,落在地上時,又瞬間張牙舞爪的放大。竟是小哥。他快又狠準得壓在趙二身上,完全不避諱。似一根打了十環的箭。
趙二瘋狂的就是反抗。
一拳搗在小哥臉上。小哥也不留情面,直接一腳踩在他胳膊上。也奇怪,這瘦弱的小哥看起來瘦骨嶙峋的,也不知何處來的大力,死死地像警察制服犯罪分子。——先前他是被突如其來的警察制服的,也怪兩人沒有及時給他提醒,害的他蹲了一宿的監獄,早晨起來,被沒找出證據的警察釋放。他似懷恨在心的像警察制服他一樣的動作,制服像神經病一樣的趙二。
完全裹得死死的。
許是感受到疼痛,趙二睜開眼睛模糊得大喊:“小哥,你……你孃的!疼死老子!”
兩人動作當真奇怪至極,小哥壓在趙二身上,趙二面對着小哥,百般掙扎不能行,就像老虎口中鮮美的獵物肉塊。
“嘿,我說你小子!翻來覆去幹什麼?撞鬼了?”
“不,不,不是……俺肚子疼,疼,好疼!”他想坐起來,雙手不停捂着肚子,像個孕婦似的裹着,呵護着。就聽到與先前一樣嘰裡咕嚕的聲音。從肚內冒出。
“你該不是懷孕了吧?”也不知小哥是以怎樣心情說這話的,像嘲笑,又像譏諷。
“疼!疼……”爾後突然一聲大叫:“疼哇!!!”他感受到肚中有什麼東西在踢腸子。有鋒利刀具般狠狠劃在脆弱的它們上面,只感覺一塊塊的肉掉了下來。無比疼痛。
此時小哥面目嚴肅,忽然就看到趙二的肚子奇怪的微隆起來,再看過去時,幾乎沒什麼反應,他的肚子就跟正在注滿氣的皮球一樣慢慢鼓了起來。越鼓,趙二叫聲越大,甚至誇張時,掙扎瘋叫的聲音,將本就不是特別大的井下空間內震得叮咚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