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法提煉石油,也是有的,如果單單用於獲取更好的燃燒效果,也不需要什麼太特殊的提煉材料。
離開休息室,孟晨回到修煉場,繼續一邊煉製藥液,一邊修煉劍丸功法。
其間,武達發來訊息,說是他已經到達二龍山。
有青囊經上卷的醫道在身,武達只是略施醫術,就讓二龍山大小頭目大爲震驚,將其奉爲天人聖手。
魯智深果然和前世一樣,和武松一見如故,每日裡切磋武藝,頗有相見恨晚之感。
這一世武松並未進入公門,但空手打死猛虎的事蹟,早已在各地傳開,就連青面獸楊志也非常欽佩。
武達還是每日抽空給孟晨發送符籙,或者元能石。
在二仙山洞府之中修煉這段,武達的至陽訣、煉神術都有所進境,如果是元能石的話,每天他可以給孟晨發送三塊,甚至四塊。
另外,武達和武松兩人上山,公孫勝則是留在二龍山附近客棧等待。
……
明末世界,松山大營。
一身戎裝的秦良玉高坐首位,側首,則是一名面白無鬚的中年人。
堂下十幾名身穿各色鎧甲的大將,分列兩旁。
此刻堂下衆將,正在傳閱綵衣軍柳如是等人,連夜送來的“對後金作戰詳略。”
等衆人傳閱一遍,秦良玉開口笑道:“這是剛剛收到的‘奇襲之計’,我已經看過,其中計略完整精細,讓人歎爲觀止……召諸位將軍過來,就是要細細商量此事。”
堂下衆將看過之後,早有數人面現激動之色,躍躍欲試。
此刻見秦良玉開口,立刻有一名身穿銀甲的將領排衆而出,向着秦良玉躬身一禮,朗聲道:“督帥,象升以爲此計大妙!此計充分利用了我大明水師和火器之利,若是依計而行,必能將後金一鼓而滅!”
此人正是現如今的‘錦州城鎮守將軍’,盧象升。
秦良玉身上官職甚多,她手下女兵親衛,以及綵衣軍,習慣稱她爲“秦將軍”,各營將領,則是以“督帥”相稱。
“嗯,大壽、承疇以爲如何?”
秦良玉微微點頭,轉向左側兩名將領。
洪承疇、祖大壽兩人對視一眼,一齊跨步走出。
祖大壽率先向着秦良玉拱一拱手,開口道:“督帥,末將亦覺此計可行……不過,盛京城有努爾哈赤親自坐鎮,若是想要奇襲,這三萬精銳,非督帥親自統領不可!”
“是。”洪承疇也點頭上前,向着秦良玉一禮,接着道:“督帥一走,寧錦一線再無人能夠匹敵‘皇太極’和‘濟爾哈朗’,如何防禦,還需細細斟酌、安排。”
“呼!”
兩人身旁的盧象升,再次向前半步,朗聲道:“督帥,八旗軍若是反向猛攻寧錦防禦,則我錦州城首當其衝!象升願率天雄軍死守錦州城,只要將八旗軍大部拖住,我松山大營,龍山大營,各個衛所即可多方支援,保錦州不失!若是八旗軍繞道襲取龍山城、松山城,則我錦州城可從後襲擊,斷其糧草輜重!”
“叮叮!”
兩道瓷器觸碰敲擊之聲,從秦良玉身旁響起,將盧象升的話聲打斷。
秦良玉雙眼微微眯了眯,轉向身旁那名面白無鬚的中年人,問道:“高監軍,可是有話要說?”
她身側的“高監軍”,端着茶碗,輕輕抿了一口,“此計太過行險。督帥可曾想過?萬一奇襲計略遇到挫折,拖上一兩個月,對面皇太極與濟爾哈朗又趁寧錦一線防禦空虛,大舉猛攻,則我大明苦心經營數十年的寧錦防禦,豈不毀於一旦?”
“咚!”
盧象升突然單膝跪下,向着秦良玉大聲道:“督帥!日前綵衣軍重創正白旗多爾袞,此刻我大明士卒,正處於士氣高昂之時!此刻不主動出擊,更待何時?象升願在督帥面前立下軍令狀,天雄軍死守錦州,即使戰至一兵一卒,也半步不退!”
“匹夫之勇!你天雄軍若守不住錦州城,死便死了,但我大明關外百多萬軍民,又該置身何處?”
高監軍冷笑一聲。
“高起潛!兵兇戰危,哪有萬全之策?據高位而膽薄,幹大事而惜身!你如何對得起皇上厚恩?如何對得起‘遼東總監’之位!”
盧象升面色漲紅,戳指高監軍高起潛喝道。
“皇上聖恩眷顧,咱家正是爲了寧錦防禦,爲了寧錦軍民,不被你一個匹夫所誤,方纔出言阻止!”
高起潛雙眼微眯道。
“那就按照最後戰略!寧錦一線防禦步步後退,軍民撤離,回到山海關堅壁清野,靜等督帥奇襲建功,以大明國力,拖垮皇太極、濟爾哈朗!”
堂下突然有人開口道。
衆人回頭看去,正是新晉大明悍將,祖大壽外甥,吳三桂。
“呵呵……”高起潛端着茶碗,右手翹起蘭花指,用茶杯蓋子濾了濾漂浮的茶葉,輕輕抿了一口,然後突然厲聲道:“吳三桂!你算什麼東西?聖上苦心經營數十年的寧錦防禦,你說放棄就放棄嗎?”
“以退爲進,也是兵戰之道!我們只是暫退,稍後就會反攻,拿回寧錦防線,甚至將後金一鼓而滅!末將以爲,這不失爲一道良策!”
吳三桂面色不變,淡淡開口道。
“若是,拿不回來呢?”高起潛尖聲喝道。
“……”
吳三桂閉口不語,不再多言。
大堂之中,一時靜寂下來。
“那依高監軍的意思,我們應該怎麼做?”
秦良玉道。
“堅城高壘,與皇太極、濟爾哈朗對峙!後金國力遠不如我大明,只需數月之內,對方自然會消耗不住,主動出擊。我們只需踞險而守,各城策應,即可將八旗軍拒於大明國門之外!又何必行險?”
高起潛呵呵一笑道。
“後金已經襲取蒙國,糧草、獸肉、輜重源源不斷,如何能單靠消耗,就將其逼退?”
“蒙國貧瘠,遠不如我大明富庶,十五萬大軍,總有消耗完的一日。”
“如今大明國內,各路賊軍已經蠢蠢欲動,三十五萬大軍,幾乎是我大明傾國精銳,如何能在寧錦一線曠日持久的消耗?”
“正因爲是‘傾國之兵’,所以才更不能輕易涉險!咱家受皇上聖恩,不能眼見你們隨意將明軍精銳,置身險地而不管!”
……
堂中衆將大多義憤填膺,但高起潛對答如流,甚至取出一柄摺扇,在手中輕輕扇動,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
看模樣,他似乎已經覺得,自身此刻,已經達到了諸葛武侯“江東舌戰羣儒”的境界。
“如高監軍所說,此計,便就此擱置了麼?”
秦良玉面色陰沉。
“啪!”高起潛將手中摺扇一合,轉向秦良玉,語聲平淡的問道:“敢問督帥,此計,是何人所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