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快停車!”
我正開得漫不經心,透過雨霧看窗外景色的時候,木雪突然激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把車停下來。
我本不想停車,但她一直催促,看樣子還很着急,我只好停下車。
誰知道車子剛停,她連傘都沒打,就打開車門,飛快的跑了出去。
“喂,你要去哪?”
我怕她出事,畢竟這裡不是我們住的那個小鎮,我們在這邊人生地不熟,萬一她丟了,我真不知道去哪找她。
我打着傘就下了車,飛快的朝着她追了過去,木雪跑的飛快,沒過多久,就停在了路邊一棵樹下面。
她站在樹旁邊,茫然的朝着周圍看去,試圖尋找着什麼。
我追上她之後,趕忙將傘遮在她的頭頂上,趕忙問道:“你怎麼了?”
“剛纔這有個五六歲大的男孩,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木雪的話不禁使我一楞,我剛纔雖然開車不太用心,但路邊如果真的有個大活人的話,我沒有理由看不到。
但剛纔經過的時候,我的確沒有見到路邊上,有什麼男孩子。
“或許是和家人離開了,咱們還是趕緊忙自己的事吧!”
我無奈的看了看周圍,仍然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我趕緊招呼她會車上好好坐着。
起初木雪還有點不甘心,還想再找找,但我不知怎麼了,總覺得心情非常煩躁,對什麼都不耐煩。
我不由分說的拉着木雪,將她塞進車裡,我發動車子,就繼續朝前開去。
木雪大概是頭一次見到我這副樣子,她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恐。
不過她仍然擔心的朝着身後看,仍舊在尋找那個男孩。
我也沒有阻止她,而是加快了油門,繼續飛快的朝前面開去。
木雪看了一會兒,仍然沒能找到那個男孩,她只好放棄尋找,靜靜地坐在副駕駛上,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沉悶。
我現在心裡煩躁,根本沒有耐心去關心,她現在在想什麼。
車子繞來繞去,我最終誤打誤撞的將車子,開到了一個環境,相對還算不錯的小區門前停了下來。
“這孩子怎麼在這?我剛纔看到的就是他!”
我剛把車停下來,就聽木雪壓低聲音,滿臉疑惑的問。
我也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的確看到一個男孩,正站路邊的樹旁邊。
從他的角度貌似正盯着我們看,外面的雨下的太大了,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總覺得他在盯着我們看。
木雪見到獨自站在雨中淋雨,有點不忍心,又飛快的跑下車,打算把他抱到車上。
我心裡無比頭疼,但又怕木雪出什麼危險,趕忙跟着下去了。
但等我下車之後才發現,木雪已經將這孩子抱了起來,我們又重新回到車上。
“這孩子說他迷路了,不知道該往那走,咱們先送他回家,再去找黃石街行嗎?”
木雪帶着商量的語氣對我說道,看到她滿臉懇求的樣子,只好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這男孩看上五、六歲大,但眼睛卻是全黑的,從看到它的眼睛的瞬間,我就意識到,它肯定不是人。
不過令我無語的是,木雪並沒有發現這一點,我心說,她身邊明明也有靈蛇,爲什麼連這麼簡單的常識,她都不懂得?
我一邊開車,按照這孩子寫的地址走去,這一路上木雪不停的問這孩子問題。
但這孩子只是搖頭或是點頭,始終對她不冷不熱,她看上去頗爲憂傷。
木雪喜歡小孩這件事,我早就領教過了,我家小孩比較多,她每次來都會陪孩子們玩一會兒。
見這孩子並不買她的賬,木雪乾脆不吭聲了,車裡又一次陷入沉默。
我認真的開着車,好在這孩子指出的地址,距離我們我們剛纔,遇到它的地方不遠。
但它指出的路,卻非常難走,很多地方坑坑窪窪,估計有幾十年,沒有人修補過這條路。
車子開過去,一路顛簸不說,還總能看到泥水飛濺到車上。
這一路上我已經儘量,避免車子開進水坑,但根本沒用,地面上水坑實在太多了,車子難免會壓在上面。
單是想想我就已經能猜到,現在車子外面,看上去有多狼狽。
更讓我崩潰的是,這邊的路非常窄,只能容得下一輛車。
我現在開始發愁,等會到了這傢伙家裡,我該怎麼將車倒回去。
果然車子又開了不到十分鐘,男孩就脆生生的說:“我家到了!”
不等我把車子停穩,男孩已經去開車門了,木雪趕忙攔住他,讓他先等一會兒。
等我徹底把車停下來之後,男孩纔開心的打開車門跳下了車,頭也不回的跑到院落的門口。
我和木雪也下了車,打着傘站在院落門口的時候,我突然覺得這個院落無比熟悉。
青磚砌成的牆面,以及大門口的柳樹,都和我夢中見到的情景一模一樣。
我心裡一驚,在男孩推開門的時候,我特意往門裡面看去。
結果門剛被打開,我就看到一位看上去,三十來歲的女人。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站在大門口打着一把黑色的傘,靜靜地看着我們。
那個男孩看到這女人之後,立刻撲到了她的懷中,還開心的喊這女人媽媽。
我小心的打量着這女人,她的五官還算清秀,但臉色非常蒼白,就像是生了重病似得。
不知爲什麼,我總覺得這女人渾身上下,從心裡到外在,都透着一股令人壓抑的感覺。
站在她旁邊,我只想趕緊逃離,不然我覺得自己有可能窒息。
“雨下的這麼大,路不好走,你們還是等雨停了再走吧!”
我衝着女人點了點頭,看到這個房子,心裡莫名的有些壓抑。
而且這地方太奇怪了,我不明白自己爲什麼,總是夢到這裡。
對於這一點我非常好奇,但眼前這女人和男孩實在太奇怪了,我們分不清眼前這兩位,到底是敵是友。
我覺得現在還是離,這些詭異的傢伙遠一點比較好,不然指不
定會惹上什麼禍端。
我只想趕緊找到樑波的媽媽,把樑波心口的鱗片給她媽媽,我們就算完成任務,也可以離開了。
誰知道我剛打算離開,四叔就從車上走了下來,很客氣的和黑衣女人打了招呼,就招呼我們跟他一起進院子。
我看四叔都進去了,也只好跟着一起進去,我和木雪走在後面,四叔和黑衣女人走在前面。
但我總覺得黑衣女人的眼神,總是落在我的身上,這女人的眼睛非常黑,卻一點都不亮,看上去像是蒙上了一層灰,看上去非常彆扭。
我儘量避開她的眼神,不留痕跡的打量起這個院子,周圍的青磚院牆,將整個院子圍了起來。
房子是坐北朝南的,和我在夢境中見到的一模一樣,這個佈局本來看上去沒有什麼奇怪的。
但不知爲什麼,當我踏入這個院子之後,心情突然變得沉重起來,我好想對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可我明明第一次來這。
房間裡的一切陳設都非常乾淨陳舊,這些傢俱應該還是我父母那一代人用的,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用了。
進了房間之後,我突然有種穿越回到七十年代的感覺,這的一切看上去都那麼詭異。
我甚至隱隱聞到了一股黴味,只是環顧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看到任何發黴的東西。
房間的堂屋並不大,放下一個沙發和一個茶几之後,都顯得有點擁擠。
我們三個並排坐着,而女人坐在我們對面,很耐心的給我們倒水。
“您在這住了很多年了嗎?”
四叔接過水杯之後,道了聲謝問道。
“你應該知道,又何必問呢,這小鎮上籠罩着千年的詛咒,從來沒有放過任何一個,離開這裡的人,包括我的兒子。”
女人聽了四叔的話之後,晦暗的眼睛中,終於閃過一絲悲傷。
緊接着她就將目光投向了我,我茫然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接過水杯道了謝之後,就又將水杯放在了茶几上。
聽着女人的意思,再聯想四叔之前和我說過的話,我大致猜出,這女人就是這小鎮上佘家村的人。
既然是佘家村的人,她必然會馭靈蛇,在不瞭解她是敵是友的情況下,我可不敢喝她給的東西。
“林,趕緊把樑波的遺物給他媽媽!”
四叔反倒沒在意,喝了口水之後,就淡淡的衝着我說道。
我當即一愣,這房間裡總共就五個人,最後可能是樑波媽媽的,只可能是坐在我們對面的黑衣女人。
“四叔,這位……頂多三十來歲,怎麼可能是樑波的媽媽,樑波的母親至少六十歲了。”
我趕忙壓低聲音對四叔說,這房間非常安靜,儘管我壓低了聲音,還是會被人聽到,但我現在也顧不上這麼多了。
“四叔說的沒錯,我就是樑波的母親!”
還不等四叔回答,黑衣女人已經從茶几下面,拿出了一張照片給我們看。
照片上是兩個人的合影,其中一個樑波無疑,而另外一個人,就是眼前這個黑衣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