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嗡的一下,突然想起回來的途中,我和四叔在火車上時,四叔和我說過的話。
他說他不會再和我計較蛇眼的事情,就當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眼前的硃砂,卻告訴我,是四叔要它來殺我的。
我很不想接受她的說法,但大漠中那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
“林哥快回來!”
這時我的耳邊,又突然傳來水清一聲呼喚,緊接着我感覺腦門一涼,像是被拍了一塊冰似得。
我一個激靈頓時發現,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緊接着我感覺到一隻溫熱的手,正在撫摸着我的臉。
這種溫柔的感覺,讓我想起了我媽,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果然看到我媽,正坐在牀邊,滿臉通紅的看着我。
“媽,我沒事了。”
我的頭暈沉沉的,就好像帶了一頂大帽子,壓得透上都擡不起來。
但我不想讓我媽擔心,趕忙抓住她放在我臉上的手,勉強扯出一個笑說道。
“林,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你怎麼突然就暈倒了。”
我媽擔憂的握着我的手,急切的衝着我問道。
“我沒事,可能最近沒有睡好,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趕忙解釋道,至於我被拉近幻境,差點殺掉的事情,我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告訴我媽的。
“你可算醒了,你怎麼還不如水冰哥,我只叫了水冰哥幾聲,人家就醒過來了,你怎麼叫都叫不醒,要不是我使出了殺手鐗,你現在還醒不過來!”
等我媽走了之後,水清才坐在我旁邊,手裡拿着一個巴掌大小,明晃晃的匕首,頗爲無語得看着我。
“幻靈蛇本來就是衝着林哥來的,當然不會輕易放過他,何況我是間接中了幻術,相對肯定會清點。”
水冰白了水清一眼,擔憂的朝着我看了過來,他沒有說話,但所有想說的話,都寫在了臉上。
“現在幾點了。”
我掙扎了好幾下,都沒爬起來,水清乾脆把我按在牀上,不讓我在亂動了。
“凌晨四點,你昏迷了整整十個小時,也算夠命大的了,一般人中了幻靈術之後,基本熬不過八個小時。”
水冰看了一眼時間,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我,像是覺得我比較奇特似得。
我沒有吭聲,仰着頭看着天花板,心情鬱悶到了極點。
原本以爲從大漠回來之後,倒黴的事情,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卻沒有想到事情非但沒有解釋,反而追着算計我。
此刻我心裡真的五味雜陳,現在還在想着,夢中的硃砂告訴我,是四叔讓她殺我的。
從一開始我對四叔就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尤其是從大漠中回來之後。
我心裡也在搖擺不定,總覺得的四叔的嫌疑最大。
“林哥,你在夢中有沒有吃過什麼東西?”
就在我暗自思忖的時候,水冰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問。
我滿腦子都在想,是不是四叔要算計我,根本沒有思考他問的問題,就嗯了
一聲。
誰知我話音剛落,水清就慘叫了一聲說:“完了,林哥看來我們得幫你準備後事了,我們會把阿姨當成親媽一樣照顧的。”
“哎呦,你幹嘛打我!”
他的話音剛落,水冰就衝過去,狠狠地在他頭上砸了一個爆慄。
水清立刻抱着頭,跑到一旁呲牙咧嘴的跳腳去了,水冰則轉過頭,擔憂的看着我,輕嘆了一聲。
“幻想中的一切都應該是不真實的,爲什麼我吃了不存在的東西,還會……死呀?”
我用胳膊肘拄着牀爬起來,不解的看着水冰,此刻我真覺得自己像個白癡。
“靈蛇之所以有靈性,就是因爲它們,能做到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在環境中靈蛇給你吃的東西,肯定放了古怪的東西。”
水冰無奈的看着我,他大概覺得我實在太沒有常識了。
我靜靜地聽着水冰說完這些,心裡不禁泛起一絲恐懼,沒想到幻術會這麼厲害。
我躺在牀上想了半天,最後決定給四叔打個電話,我想探探底,到底是不是他想要殺我。
直到現在我還不希望,那個要殺我的人不是四叔。
“遇到什麼麻煩了?”
四叔過了好半天才接通了電話,聲音還帶着幾分睏意。
這讓我不禁有些慶幸,就算他想操控靈蛇,不用親自動手,但他也應該是清醒的。
但聽得出四叔剛剛是被我的電話吵醒的,他現在應該還在睡覺。
我乾脆將自己昨天到今天凌晨的經歷,都和四叔說了一遍。
我一句話都沒有隱瞞,包括硃砂說,是四叔讓她來殺我的。
“四叔,真的是你要她殺我嗎?”
我直截了當的問道,算起來我們也認識將近半年了。
不管他之後對我如何自私利用,但他至少在我最危險的時候,不吸合一個陰險的同行翻臉也要保住我。
他對我的恩情我都還記得很清楚,就因爲如此,我可能會疏遠四叔,卻永遠不想站在他的對立面。
“我養的蛇裡面,沒有幻靈蛇,何況我要是想殺你,有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嗎?”
四叔沉默了片刻,才淡淡的說道,聽我說話這段時間,他肯定已經徹底清醒了。
聽了四叔的話之後,我不禁鬆了口氣,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如果他真的想殺我的話,以他的身手和手段,根本不可能讓我活到現在。
“我在蛇場做了點手腳,你如果想避開災禍的話,最好不要出門,每天都呆在蛇場裡,或許還能避過一些災禍!”
四叔見我沒有吭聲,有繼續說道。
我無語的嘆息了一聲,四叔的話不禁使我哭笑不得,我就算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世。
難道我一輩子都呆在蛇場院子裡,哪裡都不去了嗎?
“我也不能在蛇場裡面躲一輩子,我覺得還是找出那個,處心積慮害我的傢伙比較好,這人會不會是佘靈山?”
我躺在牀上,仰頭看着天花板,心裡突然覺得有些憋屈。
“佘
靈山不至於這麼點本事,你不是沒有被他算計過,他的本事如何你應該很清楚纔對!”
四叔想也沒想,就否定了我的說法。
我心裡盤算着,既然不是佘靈山要害我,那就只能是劉山和芳芳兩人。
我趕忙將這幾天和他分開之後的事情,說了一遍,尤其是時提到芳芳,給我送了一枝梅花的事情。
“這也怪我,收你做徒弟之後,也沒交你什麼東西,你這幾天就先呆在蛇場,我現在有點事情要處理,等過完年之後,我去蛇場一趟,到時候所有的事情,都一併解決了。”
四叔聽了我這幾天的經歷之後,長久的沉默了一陣,就在我以爲,他已經睡着了的時候,才聽他淡淡的說道。
我心裡一陣竊喜,有四叔幫忙,就算是劉山過來尋求,我也又底氣能贏得了他們。
掛了電話之後,我的心情比原來好了許多,休養了三天,身體才徹底回去。
四叔說的對,只要我不離開蛇場,就沒有遇到任何危險。
我按照四叔叫我的辦法,每隔三四天,就跑到地下室去喂一次靈蛇,然後按時往地下室裡面,不斷地補充沒有靈性的普通小蛇。
一晃到了過年的時候,我始終平安無事,這段時間過的平靜許多。
閒着無聊的時候,我還繼續看四叔給我的那本書,真的懂了不少養蛇方面的常識。
大年初三的早上,我們剛吃完飯,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就開進了院子。
我趕忙跑出門,以爲是蛇場的客戶來了,誰知下車的人,竟然是四叔。
四叔的樣子沒什麼變化,穿着一件藍色的唐裝,留着山羊鬍子,看着我的眼神一如從前一樣複雜。
“四叔快進屋!”
我走過去客氣的招呼四叔,和我一起進屋,在現在這種滴水成冰的時候,除了愛鬧的小孩子,沒有誰願意呆在外面。
四叔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子,順手將行李遞給我,就大步流星的朝着小樓裡走去。
“還是你這好呀,無論什麼時候都這麼熱鬧!”
四叔剛進門,就看到一羣熊孩子,正在客廳了跑來跑去的追着玩,他立刻眯着眼睛,難得笑了笑說。
“您是冷不丁呆在這,要是天天住在這,就知道他們又多吵了。”
我苦笑了一聲,順手將四叔的行李放在沙發邊上,就趕忙給他倒茶。
四叔像是開車開累了,靠在沙發上,臉上是浮現出幾分疲憊之色,他喝了幾口茶之後,就讓我給他準備房間,他要休息一會兒。
我趕忙拎着他的行李,就陪他上樓,又把他帶到他原來住的那個房間。
他雖然很久都沒有來過了,但我每次打掃房間的時候,我們都會將這個房間,也順帶的打掃一下。
四叔滿意的點了點頭,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紙袋子遞給我說:“你先好好看看這個,我休息一會兒,中午之前不要叫我。”
我應了一聲接過紙袋,就飛快的走出了房間,出了房間之後,我纔好奇的將紙袋代開,發現裡面裡面放着一張用絹絲畫成的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