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染的美,令在她身邊多年的景玉驚歎不已。
她是那樣的嬌豔,原來長相清純的女人化起濃妝來,也可以足以美的令人瞠目結舌。
餘染留住化妝師,委託他幫助理景玉打扮,讓她也能在美女如雲中嬌嬌不羣。
老闆並沒有受剛剛事情的影響,一襲紅裙站在落地窗前,雙手在胸交叉,沙發上靜靜躺着一件摺疊完整的西裝外套。
夜幕下一個孤獨的背影,她太瘦了,肩胛骨格外明顯,腰間別了回形針,腰身依舊空蕩。
在餘染的左大腿側部,有一道深疤,約五指寬,那是在獄中被幾個人按着人捅的。
側邊的長裙襬正好擋住了那道刺眼的疤痕,只要步子大點,疤痕在不經意間還是會露出來。
“餘總,我好了。”
“嗯。”餘染對她的裝扮很滿意,讚許的點頭道:“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
“跟我身邊多年,辛苦你了。”
景玉望着老闆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直搖頭道:“餘總是我跟過最好的老闆,比起辛苦,還是餘總更勝一籌。”
她不是阿諛奉承,這是事實。
餘總向來是個工作狂,平日裡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在工作事情上她能滔滔不絕,但是隻要一離開工作,她就會變得沉默寡言。 щшш ¸тt kán ¸¢ O
生人很難靠近,唯獨這個TN集團總裁蘇雲驥是個例外。
餘染一正言辭的強調,不讓景玉跟着。
景玉委屈巴巴,低着頭有氣無力的道了聲“好。”
“餘總是又要去找蘇總嗎?他那麼羞辱你!世界上比他優秀長的好的男人有那麼多,爲什麼餘總會栽在這個渣男身上呢?”
景玉仰頭問她。
“景玉,你知道在那麼多面試人中我爲什麼唯獨選中了你嗎?”
“爲什麼?”
“因爲你很單純,很乾淨,就像山泉水一般,你不是面試者中最優秀的,甚至可以說你連UK最低的標準都沒有達到,但你目標明確,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餘染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在她耳邊小聲道:“抓住機會,聽從自己的內心。”
說完,她踩着十釐米的恨天高,往前走,不曾回頭。
即使前方是死路一條,她義無反顧往前走。
餘染的目光在停在二樓的陽臺,那是中世紀貴族太太沐浴陽光喝茶看書的地方,蘇雲驥雙腿自然交疊,手中搖晃的紅酒杯盛着紅色液體。
新娘白色蕾絲手套覆在他手上,頭微微靠在他肩膀處。
果真是郎才女貌。
餘染強自忍耐着,頹然合上雙眸,無論如何,她還是很難做到像犯賤一樣的主動往他身上靠。
她扭頭,幾乎是落荒而逃。
蘇雲驥搖盪的紅酒杯停頓,他肩膀一沉,一下子從她手中滑開,轉回冷冷地看她一眼,拂袖離開。
“你準備去哪?”
她身後傳來一聲訓斥,她猛地停住腳,她想往前跑,可那樣任務會失敗。
任務失敗,她也就失去利用價值,她還會回到那個爬滿蝨子的牢籠,與餓虎強勢,與鱷魚共眠。
光是想想她背後直冒冷汗。
餘染轉頭,拉起蘇雲驥的手,往陽臺去。
“雲驥?你們這是幹什麼?!”曾夢然氣急敗壞,當場就要揪餘染的頭髮。
雲驥被餘染握着的手象徵性的掙扎幾下,他冷哼一聲:“曾夢然,你先下去。”
“蘇雲驥,我不管你平常怎麼樣,但今天是你和我結婚的日子,你讓我怎麼辦?”
曾夢然扯下頭紗,狠狠丟向蘇雲驥,她覺得還不夠解氣,於是衝向餘染,惡狠狠的拽下她胸口的鑽石項鍊,在她巴掌大的臉上留下兩手掌印。
餘染沒有躲,蘇雲驥更沒有攔。
直到曾夢然要伸手去扯餘染的裙子,蘇雲驥才一把將眼前的瘋女人推開。
“曾夢然,你現在給我滾開。”
他的嗓音很低,低到聽不出任何情緒。
曾夢然依舊不依不饒,餘染站着,任憑她對她指手畫腳。
確實,這是人家的婚禮,是她不要臉,是她主動拉新郎的手,還能怪人家新娘教訓自己不成?
堂堂TN集團的總裁,竟跑到人家婚禮現場,公然挑釁原配,心甘情願當小三。
曾夢然發現蘇雲驥雖然握着賤女人的手,只要不是扯賤女人的衣服,她做什麼都可以。
她心生惡毒,揪下袖口的鑽石,利用鑽石最尖銳的地方,在一動不動的餘染胸口劃一道。
餘染咬緊牙關,微微蹙眉,站着依舊一動不動。
“好了,別鬧了。”蘇雲驥搶過她手上的鑽石,阻止她還想在餘染臉上劃的行爲。
曾夢然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跺腳離開了。
看來東西也不再曾夢然身上,餘染苦笑,鬆開了手。
蘇雲驥反手擒拿住她整個肩膀,將她抵在陽臺的低矮的圍牆邊,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怎麼?又犯賤了?”
“又按奈不住了?想要?”
說完他狠狠將她甩在地,餘染的手搓掉一層皮,膝蓋也磕出血。
他清清嗓子,居高臨下的說道:“真噁心。”
伏倒在地的餘染突然大笑,她氣的渾身發抖,恨聲道:“我怎麼能辜負你的用心?呵...我都和你睡過了,還不能跟別人?要是你不嫌棄,我也能將就!”
“餘染,你現在就讓我感覺噁心!我嫌髒!”蘇雲驥拖起她,將她死死抵着圍牆,他手一鬆,餘染直直從二樓陽臺跌落,重重摔在地她沒有眨一下眼,死死盯着他。
此刻的她像一隻不服輸的老虎盯着帶槍的人類。
“啊!”
樓下的賓客亂作一團,景玉還處於親眼所見的震驚中,與罪魁禍首對上視線將她驚醒,她火速衝下樓,衝向倒在血泊中的餘總。
餘染她不能死!
一個身影搶先一步,男人一把抱起昏迷不醒的餘染穿過混亂人羣,衝上最近的一輛車,拽出駕駛的人,油門一腳踩到底。
他完全不顧交通法則,不顧其它車輛警笛明示,現在腦海裡就一個念頭,救活她,要去醫院。
要知道在英國,交通法嚴格到行人不走人行道會被罰款拘留。
可他偏偏什麼都不顧,因爲倒在血泊中的人,手腕上戴着一串奇醜無比的貝殼手鍊。
白色的貝殼被鮮血浸透,血流不止。
蘇雲驥的手依舊舉着,控制不住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