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鬥?”綺世眯着眼睛打量她:“你拿什麼資本來跟本公司的設計師們決鬥?你有那個本事?”
林夏弦被他噎得無話可說。可事關名譽尊嚴,她不能就這麼算了,更重要的是,她覺得綺世這個人雖然不可一世,但不討厭她這麼做。這是一種本性的直覺,儘管她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我以我的名譽而戰。”林夏弦正色:“如果我贏了,你就讓我來公司上班,如果我輸了,我就心服口服的放棄。”
“呵呵,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好,可是,對我有什麼好處?我只要現在就讓你離開,管你服不服,對我一樣沒什麼利害關係。”
不愧是商人,百益利爲先,什麼都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算計好利害,半分也容不得吃虧。
林夏弦沒辦法辯駁他,畢竟他說得沒錯。
“那你說怎麼辦?”
綺世笑得一副小人得志的奸詐:“如果我贏了,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如何?”
“什麼條件?”
“到時候再說。”他纔不會先給她準備得時間。
林夏弦托腮思考了一會兒,說:“好,前提是不違背道德法律,不強人所難,要在我的能力範圍內!”
“行!”綺世很爽快的答應了。
離開“綺世家族”後,林夏弦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事情遠遠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綺世給她決鬥的題目是:在三天之內,成爲Y市的名人。只要她的名字在時裝設計界能夠耳熟能詳,就算她贏了,反之,綺世贏了。
這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而她,竟然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衝動總是會讓她做出不尋常之事。這一答應,她進退兩難了。
作爲設計師,知名度的確很重要,尤其是對於商品的推銷拓展。可是短短的三天時間,她上哪裡去積累知名度啊?
要麼,她現在跑到Y市最高的建築物頂層爬欄杆站一會兒,保準樓下會聚集一大羣人觀看喊救命;或者拿把菜刀氣勢洶洶的走進銀行,明天的早報頭條一定是:“某某新生設計師因生計拮据打劫銀行!”
不行,這麼慫的事情她怎麼可能做得出來,除非真把命當身外之物了。
回到公寓的時候,意外的在門外郵箱裡,發現了一張鮮紅欲滴的請柬。
新婚請柬!
精緻的請柬上,燙金字體顯得分外璀璨:
新郎:李維
新娘:溫菲菲
喜結良緣!
林夏弦會心的笑了,拿着請柬忍不住又多看了幾遍,隨即,發現請柬的後面還粘貼了一張字條,大致的意思是要林夏弦去當伴娘。
伴娘啊!
她是不會拒絕的啦。可一想到她和綺世的決鬥還沒什麼頭緒,又要花時間去準備當伴娘的事情,她就超級沒勁。
但溫菲菲的邀請,她又不能不去。
算了!去!她也想看看溫菲菲這個準新娘子怎麼樣了。她真的能夠放開過去,重新接受新的生活,新的戀情!
第二天凌晨,她打車到溫菲菲的家裡,遠遠的就看到溫菲菲在別墅外面等她。
看她的臉色,圓潤柔和,比之前好了許多,看來心情不錯。
“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溫菲菲嘟着嘴巴向她撒嬌,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林夏弦避開她蹭過來的章魚嘴:“哪敢不來啊,明天可是你大小姐一生一次的新婚,我能不來嘛!”
“看在你這麼重情重義的份上,本大小姐就允許你來爲我裝飾一個漂漂亮亮的新娘妝吧!”
“想剝削我這個免費的勞動力就直說嘛,幹嘛還說得好像是我求之不得似的。”林夏弦敲打她的額際,半開玩笑的跟她瞎扯。
溫菲菲雖說要林夏弦爲她裝扮,但走進別墅,林夏弦就發現了一直龐大的美容隊伍已經在恭候溫菲菲的大駕了。
“你父母呢?”寬敞的別墅裡,來來往往只看到傭人,對於溫菲菲的家人,林夏弦一個也沒瞧見。
溫菲菲漫不經心的回答:“估計出門安排婚慶酒店了吧,你也知道,我父母特別講究,什麼都要最好的,什麼都要高端大氣上檔次。唉唉,這會兒估計不知忙到哪裡去了!”
林夏弦羨慕:“你父母也是心疼你,畢竟這是女兒的終身大事!”
她也想,待她出嫁那天,父母能夠爲她披上嫁衣,戀戀不捨的送她上婚車 。只是,這是奢望吧!別說父母了,她的父母是否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她都一無所知。
溫菲菲低沉的說:“恐怕只是爲了他們的面子吧!”從小到大,家人所做的一切,哪一件不是爲了家族的面子和榮譽!
林夏弦不說話了。
“你來看看,這是你的伴娘禮服。”溫菲菲從架子上挑出一件粉色低領高定禮服。
“我能不能不穿?”林夏弦可憐兮兮的瞅着她,有點爲難。
這種高檔又累贅的禮服,她實在不想再嘗試了。
溫菲菲一口否決:“不行!一定得穿,身爲本大小姐的伴娘,怎麼可以穿衣隨便?你要知道,當伴娘也是有很多講究的,比如要穿得漂亮。體面,大方,但是又不能搶了新娘的風頭,尤其要注意,不能失了身份,所以呢——你看着辦吧——”
林夏弦嘴角抽蓄,她後悔了,真不該答應來當伴娘的,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我穿,我穿!”受不了她突然像個老太婆似的囉嗦,林夏弦不情不願的答應。
令她微微吃驚的是,溫菲菲前陣子還萎靡不振,跟霜打的茄子焉了的,今天看來卻精神十足,話也比以往多了許多,尤其是不着邊際的廢話。
不尋常,絕對不尋常!
林夏弦作爲她的伴娘,當天就在溫菲菲的家裡住了一晚,
一晚上,兩個年齡相仿的女孩子,坐在牀上,談得越來越起勁,彼此都忘了睡覺。
“你老實說,你跟徐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做得好好的怎麼就辭職了?”
林夏弦心虛的把頭轉向另一邊:“沒什麼,就是沒勁,覺得不適合我。”
溫菲菲會信她的鬼話纔怪:“是這樣子的嗎?有前途又有帥哥可以養眼,還會沒勁?”
“反正就是沒勁,不要問我爲什麼了。”一扯到徐書憶,林夏弦的心情就不好。
總不能跟溫菲菲實話實說,她離開“派森兒”是因爲被徐書憶吃豆腐順帶揩油,惱羞成怒之下才離開的。
“其實,徐總他人還挺不錯的,我聽說他也是個癡情種呢,真難想象他這樣有錢有權又有勢的人,會愛一個人那麼深,甚至拒絕了無數的名門小姐。”
林夏弦咋一聽到關於徐書憶的八卦消息,還是忍不住好奇寶寶的萌發,儘管她對徐書憶很反感。
“你說什麼?愛一個人那麼深?”
溫菲菲若有所思:“嗯,這事我也是在以前的家族聚會上偶然碰到徐家的人聽說的,聽說徐書憶已經有了一位妻子,而且愛她至深。”
林夏弦瞪大眼睛:“妻子?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徐書憶有一個戀人,並且長得很像她,這是當初徐書憶親口跟她說的,這件事她當然清楚。可是,他當時並沒有說是妻子,而且在公司裡,徐書憶也是公認的單身鑽石貴族,從來沒聽說過他還有家室的。
“別說你沒聽過,要不是那一次徐家的人說漏了嘴,我也不清楚呢,更別提外界的人了。”溫菲菲心有慼慼焉的說:“一入豪門深似海。我們這些家族,外界看到的只是我們的風光無限,奢華榮耀。有哪一個看到這豪門世家裡的恩恩怨怨,冷酷無情?”
林夏弦默默的點點頭。
“看不出徐總金屋藏嬌的本事更勝一籌,在當今狗仔隊橫行的世道里,還能不傳出一丁點的緋聞。”林夏弦沒察覺到,她的語氣多了一絲絲特殊的味道。
“不是他進屋藏嬌的本事好,而是——”溫菲菲嘆氣:“聽說他的妻子,已經在幾年前去世了!”
林夏弦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