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濤找到一處位於法租界的花園別墅讓墨子風在那裡養傷,這裡深牆高築,環境清幽,很少有人出入。墨子風享受着難得的休憩時光,由於有駱家紅的陪伴,這十幾天過得無比愜意,傷口也得以恢復。
此時日軍還頗爲忌憚法國,不敢明目張膽到法租界抓人,張平帶領的日軍特工隊喬裝打扮潛入法租界尋找墨子風的下落,由於地下黨全部掐斷了聯絡,張平耳目失靈一時如墜雲霧之中,還時時擔心斧頭幫的暗中襲擊,心中自是惶恐不安,顛覆水滸之梁山我當家全文閱讀。
這些天墨子風並沒有閒着,他委託阿亮去了一趟南京,將所有情況向肖振山作了彙報,希望通過肖振山向省委領導反映情況。事情很快有了眉目,肖振山已經作爲省委特派員秘密潛入上海調查情況。
墨子風每天都躺在竹椅上曬太陽,腦海裡卻在翻騰着復仇計劃。自出道以來,墨子風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這次危在旦夕,命懸一線,若不是斧頭幫的兄弟拼死相救,以命相抵,墨子風早被日本人剁了腦袋,如此奇恥大辱墨子風刻骨銘心,他必須爲死難的兄弟報仇,讓日本人爲這次行動付出血的代價。
墨子風的報復從來不缺乏毒辣和恐怖,當他恢復元氣之後,幾招狠毒的計策便醞釀成形。一是誅殺叛徒張平;二是炸燬日軍司令部,幾個行動環環相扣,足以讓鬼子忙活一陣子。墨子風的腦子裡無數次浮現出報復的幻想,那些血淋淋的場景讓他沉醉和亢奮。
這天,張劍帶着肖振山匆匆進了花園別墅。肖振山臉『色』蒼白,眉頭緊鎖,眼睛裡噴『射』着怒火。墨子風躺在藤椅上看着肖振山到來,心中雖然有些激動,面上卻表現得冷冰冰的,似乎對肖振山很不滿意。
肖振山心知墨子風心裡還有情緒,上級的糊塗決策讓他傷心,但是肖振山還沒有時間顧及墨子風的感受,他用顫抖的聲音說:“子風,告訴你一個壞消息,南京失陷了!”墨子風愣住了,雖然這消息早在意料之中,但是聽到這個消息的剎那間,墨子風的內心還是一陣顫慄。
肖振山愧疚地說:“所有事情都和你上次分析的一樣,日軍在南京展開了大屠殺,燒殺『奸』『淫』無惡不作,南京地下黨有很多同志犧牲了,子風,如果早聽你的建議提前轉移,能減少很多犧牲,這都是我的失誤,我永遠不會原諒自己!”墨子風嘆息一聲說:“沒有足夠的實力,難以改變歷史啊!”肖振山聽不明白墨子風話裡的意思,說:“子風,你在說什麼?”
墨子風對着肖振山說:“老肖,你是省委特派員,下一步該如何行動,你應該儘快拿出決策。上海地下黨再也經不起內部消耗了!”肖振山說:“情況基本上清楚了,張平當了漢『奸』,現在的首要任務是除掉他。你的傷怎麼樣?如果恢復了就帶領大家起來戰鬥。”墨子風滿腔怨憤因爲南京大屠殺而轉移,此時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報復。
肖振山說:“上級命令,由我擔任區委書記,現在我任命你爲地下黨行動隊隊長,真刀實槍和鬼子大幹一場。”墨子風從肖振山堅毅的目光中看到了信心,心中的不滿化爲烏有,說:“既然上級信任,我馬上實施行動。張劍,咱們一起去游擊隊!”
張平終於撕掉了所有僞裝走馬上任,成了徹頭徹尾的漢『奸』。他坐在上海市情報中心主任的辦公室裡,內心有些『迷』茫,感覺一切像做夢一般。一個月前他是地下黨的區委書記,帶領地下黨員和日本鬼子殊死搏鬥。一個月後,他成了日本人的一條狗,將屠刀伸向昔日的戰友。他甚至可以想象,那些以前的屬下該是怎樣的恨他。但是,當他享受着珍饈佳餚,豪車別墅的時候,當他與方碧如、美智子在一起嬉鬧廝混的時候,他感覺這一切背叛都是值得的,這奢華的待遇纔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方式。
張平以其陰險狡詐的手段參與破壞了地下黨組織,由於知根知底,地下黨開始有所損失,但是張平很快發現局面改變了,地下黨像從上海消失一樣,一夜之間全部不見了蹤跡。接下來,張平感覺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氣氛撲面而來。
張平經常收到莫名其妙的郵包。作爲蘇聯培訓的特工,他知道郵包炸彈的製作方法和拆卸技巧,張平很小心地拆開包裹,唯恐觸動暗藏在裡面的機關引爆炸彈。但是,當他小心地將郵包打開一條縫隙,卻發現郵包裡竄出一條毒蛇……
張平的汽車行在路上,忽然遇到一聲爆炸,當他以爲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卻發現爆炸物僅僅是一顆大爆竹,雖然有驚無險卻令人心驚肉跳,張平知道這個爆竹不會無緣無故在他車下爆炸。
一天夜裡,張平剛剛入睡,忽聽電話鈴聲大作,好看的小說:破曉一族。張平經常在半夜接到南造雲子的命令,所以一刻也不敢耽擱,當他急匆匆拿起話筒時,電話那頭忽然響起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張平,喪鐘已經爲你敲響,你想怎麼死……”張平氣憤地扣下話筒,心事重重的剛要離開,電話鈴再次響起。張平盯着電話,恨不得沿着電話線追查到惡作劇的人,當他忍不住抓起話筒的時候,先是一頓破口大罵,罵過之後他才聽出,那邊竟然是南造雲子的聲音。
鬼魅一樣的幽靈纏着張平,他白天晚上都處在緊張狀態,整天忍受着恐怖『騷』擾,頭髮漸漸變得花白。他心裡清楚這是地下黨針對他實施的恐怖心理戰,只要他稍微鬆懈一點,對方就會趁虛而入一舉要了他的小命。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是難熬的,張平整夜整夜地失眠,稍稍閉上眼睛就會噩夢連連。
南造雲子對張平的狀態極爲不滿,她本來想借助張平挑起地下黨和藍衣社之間的爭鬥,沒想到張平的影響力極其有限,現在地下黨全部改換了聯繫方式,張平已經沒有多少利用價值。不過,南造雲子手裡還沒有比張平更合適的人選,只能督促張平辦事多用點心,不要再給地下黨任何可乘之機。
張平每天深居簡出,偶爾外出也要帶十幾個全副武裝的保鏢,他漸漸變得沉默寡言,有時還喃喃自語。張平的所有變化都沒有逃過墨子風的眼睛,墨子風一直在等待機會,他要親『自殺』死這個叛徒。
春節前夕,日本天皇特使蒞臨上海慰問日軍,南造雲子帶領特工隊擔任保衛任務。張平畢竟是地下黨的叛徒,還得不到足夠的信任,不能直接接觸天皇特使,南造雲子讓張平擔任外圍警戒,暫住警察局指揮警察維護好上海的治安。張平本來想利用這個機會『露』臉,此時才知道自己的份量竟是如此微不足道,心中雖有怨言,南造雲子的命令他卻不敢違抗,只得帶了十幾個特工秘密進駐警察局。
許濤從警察局內線得知情況,把消息通知了墨子風。墨子風當即部署行動,游擊隊和斧頭幫兵分兩路,游擊隊直接用迫擊炮轟炸日軍司令部,佯裝攻打日軍司令部,給天皇特使一個下馬威,斧頭幫則趁日軍特工全力保護天皇特使的機會誅殺叛徒張平。
爲了減少不必要的傷亡,墨子風故技重施,派人綁架了警察局局長蔡和的老婆和女兒,還給蔡和送去了一張請柬。
在和平大飯店的包間裡,許濤給蔡局長斟了一杯酒,說:“蔡局長,你來的時候,嫂夫人和蔡小姐已經被弟兄們派車接走了。”蔡和吃驚地說:“許幫主,可不敢『亂』來!我雖然給日本人辦事,卻從來沒有得罪過斧頭幫的兄弟,還請您高擡貴手!”
許濤哈哈笑道:“蔡局長多慮了,咱們是朋友,我絕對不會傷害嫂夫人和蔡小姐。不瞞你說,我這次想殺一個人,可是這個人住在你們警察局,我實在不好下手啊,萬般無奈纔出此下策。蔡局長,能否幫小弟一把!”
蔡和忙說:“許幫主啥也別說了,我全都明白了!張平這狗日的,沒有一點江湖義氣,大家說白了都是混江湖的,山不轉水轉,這狗日的做事太絕,把自己的路堵死了。你說吧,什麼時候行動,我把弟兄們都調出來,你殺了人之後我們再回去。”
許濤說:“真是太感謝了!今天晚上日本人不是開舞會歡迎天皇特使嗎,你帶着弟兄們去日軍司令部那一帶巡邏吧,警察局留幾個老弱病殘,到時方便兄弟辦事。”蔡和說:“我這裡好說!還請許幫主不要難爲我的家人!”許濤說:“我說話還是算話的,兄弟們互相幫忙,以後日子還長着呢!”
當天夜裡,日軍司令部戒備森嚴,核心是南造雲子帶領的日軍特工隊,外圍是日軍憲兵隊,再外圍是一幫警察。張平像往常一樣,帶着保鏢巡視了街面的保衛情況,耳聽着司令部裡面人來人往,燈火通明,而自己只能在大街上喝西北風,心裡的失落可想而知。他忽然氣呼呼地招呼保鏢:“他孃的,咱們也別在這裡流口水了,回警察局要點酒肉,咱們也快活一番。”
蔡和聽說張平要回警局,湊過來說道:“張主任,我已經讓手下準備好了酒菜,你先回去用着,我隨後帶弟兄們回去。”張平氣呼呼地說:“有日本人守着呢,你們也早些回去吧!”說罷帶着一行保鏢向警局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