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日本海軍俱樂部不僅是娛樂場所,風月場所,也是間諜、特工的情報交易場所。?若看小說說起這個臭名昭著的俱樂部,還牽扯到一段歷史。
“甲午戰爭”之後,日軍戰艦肆無忌憚駛入上海海域,初始在海上游弋,見沒有遭到阻撓,膽子越來越大,漸漸駛入近海,後來乾脆常駐港口碼頭。
日本人得隴望蜀,早想佔據上海這個“東方小巴黎”,可是按照《馬關條約》日本不能在上海駐軍。日本人挖空心思,只要上海發生罷工、遊行事件,他們便以保護日本總領事館的名義派遣軍隊進駐上海,開始只有二十人,數年之間,漸漸發展到了數千人。
上海日本駐軍兵員巨增,喝酒鬧事等負面消息不斷出現。爲了給駐軍上海的日本官兵提供消遣娛樂的場所,日本軍方便在虹口區建設了“上海日本海軍俱樂部”,那些經常出入海軍俱樂部的日本海軍陸戰隊,便是兩次淞滬戰役的急先鋒。
除了日本海軍官兵休閒娛樂,日本間諜機構還把海軍俱樂部建成了特務機關。特務們採取收買、策反、威『逼』、『色』誘等手段網絡特務漢『奸』,將一張間諜網撒在中國各地,不斷刺探中國各地的政治、軍事情報,還對各地地理環境做了勘測,爲以後的侵略做好準備。
那些漂流上海的滿清遺老遺少,外國流亡貴族,落魄政客,無聊文人,流氓土匪,學者商人、社會渣滓等稍有頭臉的人物成了日本諜報機構網絡收買的對象。
一時間,上海頭面人物大多擁有雙重或多重身份,是地位顯赫的政客,也是陰暗兇殘的特工;是正氣凜然的警察,也是偷偷『摸』『摸』的情報販子;是舞臺上紅得發紫的明星,也是精明狡詐的美女間諜。每個人都想在“冒險家樂園”實現自己的夢想。
墨子風把目光瞄準了海軍俱樂部,準備一舉攻克這個間諜堡壘。十五日晚,墨子風召集了游擊隊的黑狼、大白鯊、和尚、阿亮和斧頭幫的許濤、張劍等商量攻打海軍俱樂部的計劃。
墨子風說:“許幫主,說說弟兄們打探的情況!”
許濤剛得到一個連的武器彈『藥』,實力大增,心中興奮,清清嗓子說道:“斧頭幫派了三路兄弟進虹口區打探,從弟兄們帶回來的消息看,海軍俱樂部現有駐軍三百人,俱樂部內部有一百多名工作人員和保鏢,此外還有住客四百多人,其他書友正在看:重生之魅眼妖嬈。近期,鬼子加強了海軍俱樂部的防衛,出入路口構築了沙包工事,樓頂、房間設置了『射』擊點,可以對四個方向進行『射』擊擊。此外,他們還設置了一個炮兵陣地。”
墨子風補充說:“鬼子的炮兵陣地用的是迫擊炮。好,大家發表一下意見,看看這仗該怎麼打?”
“怎麼打?不打——”門外忽然有人大聲說道。墨子風擡頭一看,竟然是駱家紅帶着區委書記張平闖了進來。
墨子風迎上去說:“哦,你們怎麼來了?”
張平掃了一眼衆人說:“多虧我來了,要不然你就犯錯誤了!”
墨子風奇道:“此話怎講?”
張平說:“子風同志,我們當前任務不是和日本侵略者拼命,而是要健全完善地下組織,發動民衆投身抗戰。你未經上級同意帶領同志們參加戰鬥,往小了說是個人英雄主義,往大了說是拿同志們的生命開玩笑,是破壞革命的行爲。”
墨子風笑道:“張平同志,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承認沒有向你報告,這是我的錯誤!可是打日本是全國人民的事情,你不能宣傳動員民衆抗戰,自己躲在背後看熱鬧。我們地下黨必須做出榜樣,讓民衆看到勝利的信心,只有這樣才能豎起地下黨的抗日旗幟。說我個人英雄主義,這更是難以理解。我承認自己單獨執行過很多次行動,可是我這不是個人英雄主義,這是在黨的領導之下開展工作。”
張平毫不理會墨子風的解釋,對黑狼、和尚、大白鯊說:“你們是九梧山游擊隊派來充實上海地下黨的隊伍,必須聽從我的領導,沒有我的同意,誰也不能單獨行動!”
和尚撓撓頭皮說:“唉,我說,你是誰呀?進來就板臉訓人,我們爲啥要聽你的?”墨子風急忙攔阻說:“和尚,不要無禮,這是上級派來的張平書記!”
許濤不耐煩地說:“好了!既然是你們地下黨的家事,我這個外人坐在這裡不合適,子風兄弟,我先出去了,什麼時候打海軍俱樂部你說一聲啊,斧頭幫的兄弟聽你的招呼!”
張平忙說:“許幫主,請留步!”許濤扭頭看着張平說:“我可不是你們地下黨的人,你少命令我!不是看在子風兄弟的面子上,你這樣吵吵嚷嚷的,我早把你轟出去了!”說罷大步走出了房間。
張平尷尬地站在原地,思忖一會兒,忽然搖着頭說:“真是不可理喻,還幫主呢,起碼的禮貌都沒有,這樣的土匪流氓決不能吸收到革命隊伍!”
這話太傷人了,黑狼、大白鯊首先不高興了。
黑狼說:“張書記,土匪怎麼了?我就是土匪,在九梧山大名鼎鼎,你這話是不是看不起當過土匪的同志?”
張平忙解釋說:“不是說你們,我是說斧頭幫,你們不是早就參加了革命隊伍,你們算是自己同志!”
張劍站起身說:“報告張書記,我是斧頭幫的堂主,你這樣說讓許幫主聽到了,他是絕對不會參加地下黨的!我和子風同志一直在做他的思想工作,你這樣一來,他怎麼加入地下黨?”
和尚笑道:“我說張書記,我們幾個在這裡商量得好好的,你說你這算是什麼?橫『插』一缸子,是想顯示你的權威還是想阻撓我們打日本鬼子。多虧我知道你是地下黨的書記,要不然我就把你當成了小日本的漢『奸』走狗!”
張平臉『色』鐵青,憤怒地看着衆人,氣呼呼地不說話。
大白鯊口氣緩和地說:“張書記,我們都是粗人,沒文化,希望你不要介意。你批評教育我們是對的,可是你得了解情況,更要講理。就拿我們三個來說,當初是墨子風去九梧山把我們糾集在一起,給我們報了仇,介紹我們參加了游擊隊,好看的小說:重生之嫡長女全文閱讀。你不讓我們聽他的,不讓攻打海軍俱樂部,總要拿出一些理由吧,你不能拿書記的身份壓制我們!”
張平的臉『色』變得陰沉,眼睛不斷眨動着掃視了一下衆人,房間的氣氛因爲他的存在而變得沉悶。
作爲一位穿越過來的軍事歷史研究生,墨子風心裡隱隱有些不安。他心裡清楚,在**發展歷史過程中,曾經發生過多次“運動”,這些“運動”給中國**人心中造成了嚴重的陰影,以至於對“運動”問題過於敏感,談虎『色』變。
現在的問題是,張平身上就帶帶着這種“運動”後遺症,隨時想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壓制別的同志,阻撓地下黨蔘與抗戰,圖謀藉助國難時機躲在暗地積蓄力量。這種態度墨子風是難以接受的,因爲他不想當投機分子。
按照墨子風的設想,只要豎起抗日大旗,打出上海地下黨的威風,在戰鬥中發展壯大隊伍,隨後拉出去開闢紅『色』根據地,儘快加快抗戰勝利的時間。
可是現在,淞滬抗戰剛剛開始,正當他大顯身手的時候,張平來了。如果來的是肖振山、袁道遠還好些,偏偏是這個疑神疑鬼,躊躇不前的張平。
墨子風望着張平,努力和緩語氣說道:“張書記,在座的都是黨員同志,眼下上海地下黨的組織工作還在恢復重建階段,我們這個區你的職務最高。你看能不能採取民主方式讓同志們各抒自見,大家仁者見仁,智者見者,你也藉此機會聽聽大家的意見!”
張平初來乍到,眼見自己成孤立之勢,只得點頭說道:“這樣也好,我正好聽聽大家的想法!白莎羽同志,你是藍水鎮遊擊大隊的政委,現在充實上海地下黨也是黨支部書記,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大白鯊說:“我來之前,袁道遠同志一再叮囑我,遇到問題一定要多聽墨子風同志的意見。袁道遠同志是老革命,他之所以反覆交代我這樣做,我想一定有他的用意,所以我必須按照袁政委的囑咐辦事。”
張平點點頭說:“袁道遠曾經是我的上級,我尊重他。不過他說錯了一句話,上海的地下工作不是要聽某一個同志的意見,而是要聽黨的指揮。”
和尚不瞞地說:“你是區委書記,你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說要聽你的指揮嗎?”張平面『色』凝重地說:“你這樣理解也可以!”
黑狼哈哈笑道:“張書記,你這話太有意思了,你直說讓我們聽你的就是了,何必繞這麼大彎子!你們這些戴眼鏡的文化人,花花腸子就是多!”
張平臉帶慍怒之『色』,他不僅爲這羣魯莽無知的人感到悲哀。
張平實在想不明白,這樣一羣匪氣十足的人怎麼進了黨組織,他們連起碼的組織觀念都沒有。還有這個墨子風,憑着江湖義氣拉攏這幫土匪草寇,竟然處處與他這個區委書記作對。現在看來,這些人全部受到了墨子風的矇蔽欺騙,問題還是出在墨子風身上。
這樣看來,墨子風的身份更加可疑,他是藍衣社的特務,爲什麼參加了地下黨?他爲什麼要把密碼本交給張治中?他這樣帶着地下黨攻打日本海軍俱樂部是什麼目的?難道是給國民黨當炮灰?
張平的政治敏感『性』使他感覺墨子風身份可疑,多年來,靠着天生俱來的敏感觸覺,張平躲過了黨內的歷次政治運動,他擁護過“立三路線”,在李立三離開領導崗位後積極批判李立三的冒險主義。他擁護過“進攻路線”,搞過“殘酷鬥爭,無情打擊”,在王明離開領導崗位後,又大力批判教條主義……
現在,張平想在上海搞出一番名堂,讓上級領導承認他的領導能力,可是現在墨子風成了他的絆腳石。若是以前,張平可以大搞“殘酷鬥爭,無情打擊”。可是現在,他自己身單力薄,事事還需要依靠墨子風。
想到這裡,張平冷冷說道:“子風同志,既然同志們都支持你,我也不好繼續反對。希望你帶好隊伍,不要有太多犧牲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