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可能的，保留下前蘇聯所積澱下來的科學火種？”
阿歷克塞沉默地看完了放在面前的羊皮紙，低聲重複了一句。
“並且當俄羅斯、烏克蘭等國的經濟穩定下來，恢復到瞭解體前的水準之後，無償將保留下來的所有科技共享給當局政府，以及俄羅斯、烏克蘭等國的全體人民？”
“沒錯，這一切都是具有魔法效力的。這可不比非魔法界的普通合同。”
艾琳娜目光閃爍了一下，微笑着點了點頭，無比認真地回答道。
伴隨着葉利欽政府“休克療法”的開展，前蘇聯各國的經濟形勢已經徹底走上了一條不歸路，這是人類出現了貨幣市場之後，見證過的第一次、同時也是最後一次全世界範圍的經濟大屠殺——這或許是，人類社會最齊心協力的一次經濟活動。
無論是手裡握着國有證券的前蘇聯人民，覬覦着前蘇聯積蓄的外來資本，盤踞在前蘇聯國內的寡頭和高層官員們，所有人都在盧布崩盤的過程中，主動或被動地奉獻出了自己的力量。
因此，除非美國政府也來這麼一次鏡像崩盤，否則烏克蘭、俄羅斯等國想要恢復到解體前的國民經濟水準，少則三十年，多則遙遙無期……
至少一直到艾琳娜前世穿越的時候，俄羅斯也纔剛剛擺脫外債，勉強走上覆蘇的道路。
而分走了前蘇聯三分之一部隊，與俄羅斯直接接壤的歐洲糧倉烏克蘭，則是從一個曾經位列全球前五的國家成功轉型，成爲了傳說中的“歐洲子宮”。
這份合同之中的很多承諾，註定都不會實現……更何況三十年後，就算歸還那部分她們所接收到的科技資料，對於艾琳娜來說，其實也已經無關痛癢了。
當然，這些話……在目前這個時代，沒有多少人會相信的。
人們大多樂觀地相信，估計用不了多久，暫時混亂的俄羅斯、烏克蘭就會從前蘇聯的陰影中走出來，利用繼承於紅色毛熊的積蓄，重新回到世界的頂端。
略帶憐憫地看了一眼坐在面前的那位中年研究員，艾琳娜收回思緒，繼續說道。
“不僅僅是這樣，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一些基礎科學領域方面的研究，我也希望能夠在魔法界這邊繼續下去……當然，更重要的一方面，則是希望能借着這個契機讓科學與魔法找到互通的平衡點，試着走出一條不一樣的文明之路。”
沒有覺察到艾琳娜目光中隱藏的憐憫，阿歷克塞點了點頭，手指在旁邊那捲“合作聲明”上移動了一下，在其中一行上面輕輕敲了敲，鄭重其事地繼續問道。
“還有你們承諾的土豆，什麼時候能夠到位？”
“就在我這個錢包的空間裡，您等下可以進去看一看。同時，這也是未來一段時間，您和諸位科研人員，即將要負責銷售的貨源，天命的土豆店大致從下週全面開業。至於更詳細的數值和具體土豆店分佈位置……”
艾琳娜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緊接着，侍立在旁邊的妖精鮑戈抱着一摞厚厚的文件，快步走了上來，飛快地在兩人面前的會議桌上攤開，飛快地彙報着這些天來統計的結果，以及預計的戰略。
“不會漲價？”
“隨着市場波動，稍微會漲一點……但遠遠低於如今這個已經被資本衝擊得完全畸形的自由市場，爲了防止惡意轉賣，我們也會有限購等一系列措施。”
艾琳娜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補充了一句，“當然，如果局勢繼續惡化，我們可能會考慮將土豆與盧布價值完全脫離，直接作爲某種貨幣或者勞動力的等價物進行支付。”
“……這是那些經濟學家要思考的問題，我只要確定大家都能吃上飯就好了。”
阿歷克塞揉了揉太陽穴，沒有嘗試去理解艾琳娜口中的那些什麼經濟體系，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科研人員，這些錢啊、貨幣啊、土豆啊……都是隻有女人才會去思考的問題。
男人沉吟了片刻，目光重新挪到放在他旁邊的那張特殊的魔法合同上。
“那麼，我們又是什麼時候去你口中的那個霍格沃茨呢？”
“等到這個學期結束，我們把魔法界的鑄幣權重新抓回到自己手中，學生們都放假回家之後，統一進行人員轉移……在這期間，你們有充裕的時間可以安排好家裡的事情。”
“明白了，我沒有什麼問題了。”
阿歷克塞點了點頭，再次拿起那張閃耀着魔法光芒的羊皮紙，仔細看了看。
【霍格沃茨教育補全項目——臨時僱用合同】
委託方：霍格沃茨魔法學校
項目目的：爲提高學校教學質量，因此……（以下略）
特別備註：所有僱傭人員在合約期間，視作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編外教職工成員，一定程度受霍格沃茨魔法學校保護，條件性地暫時脫離《保護法》約束範圍
以下爲受僱傭人員名單：（真名驗證，具有魔法效力）
……
……
【魔法部簽章、霍格沃茨簽章】
……
在這張羊皮紙上，如今已經寫下了不少他熟悉的名字，正如同艾琳娜之前所說的那樣，幾乎沒有幾個是戰爭武器方面的專家，絕大部分是從事基礎科學領域研究的學者。
至於覆蓋範圍，同樣也是幾乎覆蓋了足以構成一個文明基石的大部分領域。
“真是一個宛如惡魔羊皮紙的契約，也不知道我這麼做，會帶來什麼……不過，既然你們願意向那些與你們不相干的人伸出援手，那麼就算是真的魔鬼，我也簽了。”
阿歷克塞深吸了一口氣，半開玩笑地搖了搖頭，拿起羽毛筆，認認真真地在羊皮紙上面簽下了自己長長的全名，光是他一個人的名字就幾乎寫滿了整整一行。
伴隨着最後一個字符的落下，阿歷克塞依稀看到一抹光芒從他的名字上閃過，緊接着他身上似乎多了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這就是魔法契約麼？看樣子，這個世界需要研究的東西，還有很多啊。
“對了，最後一個問題，僅僅是出於個人好奇。”
看着滿意地將僱用合同捲起來，正準備離開的艾琳娜，阿歷克塞有些好奇的問道。
“目前在你們魔法界，現在一年級巫師學生都已經開始接觸高等數學了麼？是因爲霍格沃茨和德姆斯特朗的教學計劃不一樣麼？這不會太早了一點麼？”
“這個啊，以前主要是靠自學，因爲沒有師資……不過從下學年開始嘛，嘿。”
艾琳娜調皮地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意味深長地說道。
“要不，您猜猜看？”
————
————
第四章！唔，木有了~理直氣壯求表揚！
（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