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班的“獵食組”整裝出發,和以往不同的是,這一回一切都靠他們,沒有習教帶隊了。
其他人在營地做準備工作,當然其實沒什麼好做的。也就是準備一下器皿刀具,和生火所需的一些木材。
之後就沒什麼事了,在營地焦急等待着,三個時辰後,二班的人首先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中。
簡直大豐收。
而不久之後,一班的也回來了,本來他們是滿心歡喜回來的,以爲這次他們要長臉了,但現實總是太殘酷,還沒來得及擊掌慶祝,就看到了二班的“成果”。
然後,他們差點就瘋了。
最後清點的成果如下:
一班:野兔一隻、榛雞一隻、黑魚兩條、河蝦十幾條、小河鰻五條、竹籬蛇一條、馬蹄爽一籃、香料四種、蘑菇一籃、六種野菜一籃、七八種小花一籃、四五種果子一籃。
二班:野兔一隻、野豬仔一隻、野鴿三隻、鴿蛋十來個、大黃魚一條、河蝦一小簍、蜂蛹一簍、蘿蔔兩個、竹筍兩個、香料五種、蘑菇一籃、四種野菜一籃、四五種果子一籃。
從數量上看,兩班是看不出多大差別的。
但從食材的豐富上。二班的肉類顯然更勝一籌。
一隻野豬,就直接碾壓了他們所有肉類食材,雖然只是一般大的豬仔。更有一個野生蜂蛹,可謂此次殺出的大黑馬。要知道來的這一個月,還從來沒有人弄過東西回來呢。
所以,這一環節的分數也沒什麼懸念。
五位習教每人手中有10分,最高可打10分,所以最高分可得到50分。
最後一班的得分是35分,二班是47分。
二班先發制人,以12分的巨大優勢進入第二環節,哦,也就是最終環節。
二班已經開始露出的嘴臉,就差提前慶祝了。
一班的渣渣們很無奈,但是今天他們確實已經盡力了!
所謂輸人不輸陣。擒賊……咳咳,錯!是不到最後時刻,絕不放棄一絲希望!
連子心、連子榮他們也沒責怪他們,畢竟食材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在這大山中要得到食材,三分靠實力。七分靠運氣,他們只能安慰自己是老太爺比較眷顧二班。
不過,這也不算差的了,在他們昨兒討論的方案中,這總不是最糟糕的一個。
起碼兔、雞、魚都有了,河蝦、河鰻跟蛇,都算是意外收穫。
而且令連子心高興的是,昨兒讓他們找的那幾種東西,他們都找到了!
有了這些“秘密武器”,她心裡就有底了。
面對子蘭同學的得意的挑釁,她只是朝她淡淡一笑。
既然食材沒得比,那就得出奇制勝,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別高興得太早小心打臉。
給了些時間他們琢磨一下菜式,分配一下食材。半刻鐘後,野餐烹飪比賽正式開始!
連子心的副手是連預,他雖沒辦法用刀,但只也沒辦法宰魚剔骨這些需要用大力氣的,像切菜刮皮這樣的小活兒還是幹得來的。所以,她將幾種野菜和果子先交給他去處理。
而她自己所要處理的第一個食材,則是那隻榛雞。
相傳的“天上龍肉,地上驢肉”中,所說的“龍肉”其實就是“飛龍”,也就是榛雞。
它以肉質細嫩,味道鮮美營養豐富著稱。
但榛雞雖然是叫做“雞”,可它的體型比一般的家雞小,比鳥兒也大不了多少。斤找豆巴。
他們今兒捕獲的這一隻,還算榛雞中的老大,體型尚算如意。
拔毛褪血這些程序,已經駕輕就熟無須贅述,不過處理完榛雞的表面後,她並沒有急着進行下一步,只是把它放到了一旁,然後開始在副手連預剛燒開的水鍋中倒入蘑菇。
蘑菇不多,只挑了十來個個頭袖珍的,沒有切丁,直接下鍋煮。
當然,這一鍋不僅僅有蘑菇,還放進了其它兩味食材。
蓋上鍋蓋後,她就不管了,開始去搗騰她今天的“秘密武器”。
營地裡一派熱火朝天,分成兩個陣營,除了四個副手和四個主廚,其餘的人全都盤腿坐在小溪旁看着,這個距離,不遠不近,既不會干擾到他們,他們在做什麼,也差不多都能瞧個清楚。
大家各看各的,但最開始的時候,其實更多人的目光,還是放在了連子榮身上。
畢竟是全院第一學霸嘛。
他和連子心將食材對半分,他分到的是野兔和黑魚。
首先要做的野兔。
連子心略微跟他提過飛龍鳥的烹飪方式,所以他避開了“烤”的那一方法,用了一個別人絕對沒有想到的方法!
他將野兔外部都處理乾淨後,便開始動手分解。
只見他右手持菜刀,把刀尖頂着木頭案板,充當了一個固定點,然後左手用力一按,兔子頭和身便分了家。緊接着菜刀落在背骨連接處,刀鋒準確無誤地將兔身分成了兩半,右手手腕靈巧地一抖一劃,便將兔腿起了……
手起刀落,整個過程,幾乎沒有停頓,又快又準,除了刀刃破開骨頭的聲音外,基本無聲,刀法絕對稱得上嫺熟精湛。
不消一盞茶的功夫,一隻完整得兔子就被分成頭、骨架、肉、腿等幾部分,像肝臟等自然也被起乾淨了。
連冷習教在下面看着,也不住微微點頭。
連子榮的刀功是他教授的,當然,在進培訓班之前,連子榮的刀功就已經算不錯了,底子好,加上認真好學,所以他的刀功也是進步神速的。
其實人都有私心和偏愛,身爲老師也是一樣,不可能真的做到對每一個學生都公平,總會對那些天賦更高才華更好的學生不由注目,不由偏愛一些,指導他們總會更細心一些。
對於連子榮他便是如此的。
“哇,看吶,好棒的刀功!”
正略有所思,就聽旁邊有人喊起來。
擡頭看去,連子榮此刻正將起出來的整塊兔肉用刀切片,左手按穩原料,右手持刀,手腕輕輕地左右擺動,刀前端片進肉的左上角一定深度後,順勢一拉,肉便片下來了。
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在場衆人眼中只見刀光飛快的閃動着,沒多大會兒功夫,那塊厚厚的兔肉就成了一片一片厚薄適中晶瑩透亮的肉片,整齊地碼在案板上。
“他要做什麼?野兔最好的方式不就是去烤嗎,他幹嘛切片?”
“嘁,烤兔子多俗啊,我們子榮兄可是第一名,他要做什麼哪兒能這麼容易被你們猜着?”
“那你說說看他要怎麼做啊?”
“都片成肉片了,還能怎麼做?炸唄!”
“沒油怎麼炸?你炸個給我看看!”
“呃……”
連子榮沒有聽到別人的議論,他專注地將所有兔肉都片成片後,確實將肉片倒進了副手已經燒熱了的幹鍋中,這一舉動讓很多人更不解了。
可是不出一會兒,他們便都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誰說沒有油就不能炸的?別忘了,動物肉本身自帶脂肪,而脂肪一遇熱,便會融化成油脂。
所有兔肉下鍋之後,並沒有被粘住或者燒焦,反而是出了很多金黃色的油,連子榮就着那些油,用筷子將肉片炸了個透,全部撈起來後,那鍋裡竟然還剩了不少兔油。
接着,他把剩下的那些兔的骨架全都裝起來,拿到了連子心放入蘑菇正在燒着的那鍋湯旁,掀開蓋子,咕咚倒進去,蓋上。
二班的人笑了,他們這是在幹什麼?那鍋湯不是連子心的麼?沒徵得人同意這麼亂來真的好麼?
然而,連子心並沒有什麼反應,彷彿沒看着似的。
她的“秘密武器”基本上已經調製好,用碗扣起來放到了一邊。
本來以爲她會去繼續做那隻飛龍,沒想到她依舊沒有動,反而是拿起了那條竹籬蛇。
——嘀,智舌已鑑定完畢:
名稱:竹籬蛇;
特點:淺褐色,冷血動物,素食蛇;
肉質:口感鮮嫩,骨架酥脆;
品質:一星;
安全指數:無毒性,無寄生物,指數四星,可安心食用。
連子心有些意外之喜,這居然還是一條一星級別的蛇!至今鑑定過的第一次上星級的食材呢!
這消息讓她欣慰又期待,於是加快了速度處理起來。
有了上回在山洞中的經驗,這次處理起來順手多了,所以在看在別人的眼裡,是詫異的。
“咱們這麼久以來好像就上回抓到過一條蛇吧?她也沒親自動過手,怎麼現在處理起蛇來這麼嫺熟?你看那速度,那技巧,完全不像第一次!”鮑習教驚訝道。
“呵呵,興許人家從前就學過了呢?”
“難道不許人家學習能力高嗎?”
“這女娃絕對不簡單。”
……
也許是習教們的聲音影響到了另一邊二班的人,他們突然高聲爲自己班的主廚助起威來。
“哇,那是什麼?好漂亮啊!”
“那就是我們的蜂蛹吧?”
“沒錯,你們看他要做什麼?”
所有人的目光果然被他們吸引了過去,只見連燦將一大把蜂蛹從水裡撈起來,在陽光下竟然閃着金燦燦的光,着實是蠻漂亮的。緊接着,它們就被拍在木案上,他手起刀落,齊刷刷地在上面耍起了蘭花花刀,速度極快,令人眼花繚亂。
蘭花花刀其實就是剞刀法的一種,而剞刀法就是指刀在食材表面或切或片上縱橫交錯、深而不斷的刀紋,是讓食材在加熱過後能呈現出各種美麗花紋的行刀技法,成品最主要的特徵就是能在扯動後有漁網狀的大幅度拉伸。
不止是蘭花花刀,還有荔枝花刀、菊花花刀、麥穗花刀、一字花刀、松花刀等等。
聽起來是挺高大上的,但它其實屬於烹飪基本功,亦算是一種較爲司空見慣的刀章——刀功分爲直刀法、平刀法、斜刀法和剞刀法這四大類,其中每大類又可以繼續細分。
剞刀法是前面三種刀法的充分運用。
可雖然是刀功的基本刀法,但要運用得好,也要有紮實的基本功。
連燦這一手蘭花花刀,距離出神入化有段距離,但也算是精湛了。
不過,這蜂蛹他要如何做呢?大家都挺好奇,目不轉睛地看着。
蜂蛹全部處理完畢後,連燦將十來枚鴿子蛋拿過來,一一敲碎,打成蛋花,再把那一盤金色的蜂蛹往蛋花裡一倒——不再攪拌,起個水鍋,倒進去燙一燙,迅速撈起。
另一邊,副手連子嫺已經把三隻野鴿子骨肉分離了,不多的鴿肉起了起來,先是剁成肉醬,再調入一點綠色的野菜汁,最後捏成一個個的小丸子,交給了連燦。
連燦迅速把五個紅色的野果削掉一半,挖了裡邊的果肉,做成一個個紅色的碗狀,每個果碗放入兩顆鴿肉丸子,最後放入一個小蒸籠中。
子蘭同學又怎會讓目光旁落?
她的野豬仔已經處理好架在火上烤的了,這本是最“無聊平淡”的烹調之法,但爲了吸引目光,她想出了一個非常“大動靜”的法子。
“看那邊!好大的火焰起來了!”
“好漂亮,好精彩!”
“哇她是怎麼弄的?很有趣的感覺呀!”
“你們聞着那香味沒?天啊,我好餓啊啊啊啊……”
在衆人的讚歎聲,連子蘭笑得很明豔,於是更加賣力。
她做了什麼?
其實很簡單,只是喝了一口瓶子裡的東西,然後將含在口中的液體往火堆噴過去——譁!
一簇火焰便猛地躥起來,紅色的火舌瞬間將上面的烤豬一半的體積吞沒,發出“滋啦”的聲響,隨即又滅下去了。這時,連子蘭便一手轉動支架,一手拿刷子在旁邊的碗中蘸了醬汁快速地刷上去,然後又是喝一口液體,噴一下,火焰再次躥起來……
如此循環着,野豬仔在她的操縱下不停轉動着,下頭的火焰均勻地炙烤着,不時躥起來的火舌非常好看,如同一曲曲熱情精彩的火焰舞。
野豬仔的表皮很快從淡紅色變成了黃色、褐色,直至油亮亮的金黃。
烤乳豬濃郁的香味,也在空氣中飄散開來,迴應它的則是一大片咽口水聲。
連子心並讓這香味和衆人的叫好聲影響到。
她將竹籬蛇骨肉分離後,蛇肉切成了絲兒,蛇骨剁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再加入三味炒制好的香料和兩種剁碎的野菜,中火燉着。
其實對比二班那邊的熱火朝天,他們這邊似乎一直慢慢悠悠的,除了連子榮之前展示了一下不錯的刀法外,就沒有什麼可以引人注目的舉動了。
連子榮處理完野兔後,至今不再有動靜,連子心倒是比他忙一點,但也沒有什麼大動作。
一班的渣渣們看着這情景,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了。
人家二班又是烤野豬又是烤野兔的,你們呢?!
野兔也不烤,飛龍也不烤,黑魚也不烤……那你們要烤毛?!
雖然咱的食材沒人多,但你們也不至於這麼自暴自棄吧?你們這樣是在抗議嗎?怪我們咯?
嚶嚶嚶說好的學霸對學渣的關愛呢?說好的學霸吊炸天的自信呢?
孃親說了,童話裡都是騙人的!
也許是感受到了學渣們滿滿的惡意,心小廚終於開始對飛龍的製作。
她拿過一把小刀,伸進一塊白色佈下面,大家都知道,那下面是從剛纔就一直放着的飛龍鳥。
可大家並不能看到她的手在布料下面做什麼,連子蘭從另一邊看過來,正好看到她的動作,不由地輕嗤了一聲,心想搞什麼神秘呢?有什麼不能正大光明給人瞧的?還怕有什麼秘技給人學了去?
別說,和她有同樣想法的人,不少。
可當她變戲法似的從布料下取出一塊一塊的骨頭時,幾位習教唰啦啦的,齊齊站了起來!
“我沒有看錯吧?她這是在……整料脫骨?!”
“沒錯沒錯,一定是的!”
“也不一定,待會得看到成品才能肯定。”
看幾位習教突然如此激動,有學員就問了:“什麼是整料脫骨?”
鮑習教眼睛盯着連子心的動作沒挪窩,但還是解說道:“整料脫骨是廚師行內一個比較高難度的技術活兒,就是在完全不破壞食材形態的狀況下,利用手和刀的配合,將食材裡面的骨架,包括所有細小處的骨頭,都取出來。”
“哇靠,這麼牛?”
“不是吧,不破壞外部形態如何取出骨頭?還能取骨架?”
“這聽起來好像是很艱深玄奧的奇門絕技啊,她怎麼能會的?”
“對啊,咱們也都沒學過,不過看樣子也不是那麼好學的!”
鮑習教道:“這項活兒確實需要一定的功力,但只要能正確掌握竅門,肯下苦功學,也不是特別難咯。”
學員們的眼睛亮晶晶:“習教,您會嗎?什麼時候教我們?”
鮑習教嘆氣:“可惜,我還沒學會啊。”
學員們:“…………”
冷習教淡定在一旁坐着,方纔看到她使出這一招的時候,他也很淡定,爲什麼呢?
因爲,這就是他教給她的。
其實鮑習教說得不全對,這項活兒除了需要掌握正確的竅門,下苦功夫外,天賦也是很重要的。沒有這個天賦和領悟力,有的人終起一生勤學苦練,也難以掌握這樣的技藝。
所以對於自己這個徒兒在這方面的天賦和領悟力,他一直感到吃驚和驚喜。
雖然,她這樣還不算整料脫骨的最高境界,整料脫骨的最高境界應該是完全蒙上眼睛,只憑借雙手和感覺去進行。
當然達到這個最高境界他當初也是花了整整六年時間才練成,當時二十二歲。
而她這會兒纔多少歲?這個整料脫骨她只學了不到三個月就練成了,當初他可是學了兩年!
三個月對兩年,十二歲對十四歲……簡直是逼死人的節奏tut!
有時候他作爲師父都會小小的嫉妒她,這猴孩子太逆天了,所以他也相信,不出兩年,這整料脫骨的最高境界她便能掌握了,不出兩年,自己大概也就再沒什麼本事可以教她的了。
某徒弟不知道師父心中的“感傷”,她專心致志地在布料下折騰了好一會,才總算將最後一根骨頭取了出來。她輕輕地出了一口氣,臉上漾起一個輕淺的笑容來。
不經意間,看醉了底下一羣渣渣的少男心。
她終是將白色的布塊掀開,露出了被脫了骨頭的飛龍的廬山面目。
那隻被提起來的飛龍,確實全身上下完好無損,如果不仔細看,絕對不會看到那一道小口子,如果不是旁邊的一小堆骨頭,絕對不會相信這隻飛龍體內的所有骨頭都已經沒有了!
副手連預此時終於將煮了約莫有一個時辰的蘑菇從湯鍋中撈出來,瀝乾了水,交給她。
還沒等看她接下去如此做呢,連子榮也動了!
他撒了一把鹽在湯鍋中,用鍋勺輕輕攪了攪,然後就直接熄火了!
他也做了五個綠色的果皮碗,將之前炸好的兔肉片在每個果皮碗中放入一些,鍋勺舀起湯鍋中的濃湯,從上到下澆了進了果皮碗中,最後“啪啪啪啪啪”,五個果皮蓋嚴嚴實實地扣了上去。
再看過去的時候,連子心的飛龍已經上架烤了,翻刷的工作交給了連預。
那她做什麼呢?
她還有最後的一個任務!
很多人都感到有些驚奇,之前看她一直挺悠閒的,小打小鬧都不知在做些什麼,可在真正注意她的時候,總給人意想不到的驚喜。
什麼驚喜呢?
就是她拿出了一把削得非常細的竹籤,然後將活蹦亂跳的河蝦穿上去,將五條去了內臟的小河鰻串了上去,蘑菇、馬蹄爽、野果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也都用竹籤穿起來,不一會兒工夫,板上就整齊排列放着三十多個竹籤串兒。 ~%%@
這是要做什麼?
燒烤?可是這不比野兔野雞什麼的,這樣直接放在火上烤出來的能好吃?
當然是不好吃的,所以連子心並沒打算這樣做!
“呃,她要做什麼?”
“他們什麼時候找到那麼多鵝卵石的?”
“我好像知道她要做什麼了!”鮑習教一拍大腿,再次激動地站起來。
“什麼?!”所有人齊刷刷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