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王鳳英拿着香燭和紙錢奔了過來,跑的漫頭大汗,一看見自己兒子被綁在凳子上,立馬就不幹了,揪着外公宋幽明的衣領就開始破口大罵!
“我艹你奶奶的,你們老韓家都不是個玩意兒!我兒子都這樣了你們還敢綁上,治不好了我拿你們下酒,個下三濫的東西,把你們骨灰都給揚了!”呼呼呵呵的,一聽竟然跟她兒子一個路數,可想而知那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了。
“你兒子發瘋咬人,這一屋子要壞了,你陪醫藥費啊!”宋幽明一把老骨頭了,哪裡經得起這麼折騰。
“放你奶奶的羅圈屁!我兒子怎麼會咬人,就是你們合着夥欺負我們娘倆啊……”王鳳英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兇狠的撒開了宋幽明,撲向兒子身旁要去解開那繩子,結果還沒伸手呢,那胖小子就吭哧一口咬了上來。
幸好王鳳英躲閃的夠快,那胖小子只是咬住了袖口,王鳳英嚇得一個用力,結果那胖小子的牙齒竟然被硬生生扽掉了一顆!
“哎呀媽呀!你個臭小子是要翻了天嗎?你娘你都敢咬!”王鳳英被嚇得連連後退,躲在了一衆人身後,還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
“哼,不是看韓姑婆人善,誰管你兒子的死活。”老羅從王鳳英手裡拿來了香燭和紙錢,然後從佛像下的香爐裡摸了一把灰燼,走到大廳正中央在地上畫了個十字。
“小姑娘,拿倆雞蛋去。”我聽了話很快摸了兩個雞蛋過來。
只見老羅點燃了香燭,並焚燒了紙錢,隨後拿走了雞蛋恭敬的奉上了。
嘴裡念念叨叨開始做法,“這就是個孩子,並非故意的,說好的東西我也給你拿來了,畜生道的也別太貪心了。”
說完就走到那個還在張嘴罵人的小子面前,將雞蛋朝着那小子頭上敲了一下,蛋殼聞聲碎了,老羅打開後,裡面竟然是兩隻小雞仔,並且還死掉了。
我訝異的捂住了嘴巴,因爲這兩個雞蛋我知道我拿的是新鮮的雞蛋,不可孵出小雞來。
正在這時,一股妖風吹過,原本燃燒着的香燭直接被熄滅了。
老羅很疲憊的睜開了眼,頹喪的說:“這是命中註定的劫數啊,那兩條蛇原本是夫妻,本無心傷人,公蛇處於本能保護母蛇,誰教你兒子竟然將直接將他打死了,現在一命換一命,我也無力迴天。”
“啥?”王鳳英往後一倒,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我這小身板,也拉不起來王鳳英壯士的身體,正當我不知道怎麼辦時,大門哐當一下被人重重的踹開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細數之下竟然有三十號人,都是村裡幹農活的莊稼漢子,一羣人手裡提着鐮刀,鐵鍬,石鎬,還有一兩個竟然把家裡的擀麪杖鍋鏟子都拿來了。
“韓顏冉!給我出來!今天我你必須給我何家一個交代!”村長怒氣衝衝的咆哮。
周圍的人立馬讓了一條路出來,七叔公臉上貼了一塊膏藥,綠色的草藥將那張臉映襯的十分怪異,一手攙扶着斷了手臂的村長,那光禿禿的胳膊看着十分瘮人。
我拖着暈厥的王鳳英,擡頭看了過去。
“好哇你!你們韓家是不把人命放在眼裡了嗎?拿着把刀砍掉我的胳膊不算,如今竟然還聯合外鄉人虐待本村的孩子!將本村的女人弄暈欲行不軌!”村長聲如洪鐘,說的冠冕堂皇,句句戳動人心。
一遭提着武器的莊稼漢子被這麼一扇動,各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像是有着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一樣,兇狠且蔑視的看着我。
這突如其來的倒打一耙,是聽的我心裡蹭蹭冒火,這聯想能力也太誇張了!
“村長!你說話要有憑據!你扣押虐待了我外婆,還在自家地窖裡養小鬼,我不過是情急之下替天行道罷了!”若是放在以前,這般陣勢我怕早就躲起來了,可是如今外婆受傷,母親瘋了,這個家就只能靠我扛起來了。
“你放屁!‘聽我提到小鬼,村長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豬肝色的麪皮扭曲而又可怕。
周圍的村民皆是避讓開了一段,遠遠望着村長和七叔公竊竊私語。
“那何青爹真是養小鬼了?”
“怪不得他們家近幾年風生水起的!”
“那不對啊……我聽說他兒子竟然變成了一條大長蟲!”
“難道是那小鬼暗中?”
農村一般都很忌諱這個事情,因爲雖然養小鬼確實能帶來財運,可是也意味這,作爲 小鬼的孩子,死後也不能安生,卡在陽間,不能投胎——以大多數爲人父母的人來說,孩子先天不足死掉已經是很絕望了,竟然還拿着小孩的屍骨作爲發財的籌碼,非人哉!
“別聽這個死丫頭胡說!我證明沒有的事,我看的真真的!再說了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這些迷信!”七叔公見勢頭不對,立馬站出來表明心跡了。
“是,您可不是不信那些封建迷信!就爲了賺點賣蛇的錢,可以聯合村長讓個女人給你產蛇卵!”我簡直不敢相信這些平時人模人樣的村裡人,沒了淳樸的外衣,是這麼蠻橫不講理,還可以如此不顧一切的顛倒黑白!
“你!你個賠錢貨,說什麼呢?”七叔公急吼吼的打斷了我,試圖掩蓋他的慌亂。
你你你了半天想不出什麼反駁我的話衝上來就要揮掌,我縮了縮脖子,打算接下這一巴掌,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落在我的臉上,我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就看到白黎牢牢的鉗住七叔公的巴掌,老羅也悄無聲息的把我護在了背後。
“哼,是有如何!你們韓家家底豐厚,怎麼能理解我們這些苦命的農民家家是怎麼過活的!我抓蛇也是爲了大家,早日都過上頓頓有肉吃的好日子!”許是找到了正當的理由,七叔公一甩胳膊,又支棱了起來。
“七叔公說的對,你們韓家韓顏冉砍傷我的手臂,阻礙村裡人賺錢,而且還棄我兒於不顧,實屬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