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忽然間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十四年過去了,連曾經和劉徹親密無間,可以爲他去死,爲他刺傷曹壽的平陽公主都變得疏離陌生,更何況原本就野心勃勃的烏洛。劉徹都已經當了十四年的皇帝,這個烏洛又怎麼會甘願屈居於人?
“你……你究竟是誰?”穀雨被他陰鷙的笑瞧得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烏洛對於穀雨有些驚嚇的表情十分滿意,湊近她的耳朵,輕輕地吹氣,“是你的男人啊!”
穀雨只覺得一股熱風送入頸中,脖子一縮,毫不客氣就把烏洛往外頭用力一推,“滾開,我的男人可不是你!”
力氣之大,聲音之高,倒是讓烏洛和董偃都吃了一驚。烏洛怔怔地看着穀雨,依稀覺得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眼前這個身材、年齡、聲音、相貌完全迥異的女人卻讓他突然間想起那個古靈精怪又倔強的小丫頭。
只不過是一瞬間,他的眼前硬是浮現出那個小丫頭狠狠瞪他的模樣,烏洛有些僵硬,這一次卻是輪到他驚恐了。
穀雨看到他這個石化的表情,忽然間意識到什麼,連忙別過臉去,心裡頭不停地滴汗,都已經換了張臉,換了個聲音,還隔了十四年,怎麼還是能讓人覺得和原先的自己那麼相似呢?
好在烏洛一會兒就恢復了多了幾分不自然,他終究不比劉徹,除了覺得相似,卻也不會猜到什麼。只不過他突然明白劉徹爲什麼會對這個名叫鶯鶯的女子特別看重了,“記住,以後你的男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伊稚斜。”
“伊稚斜?”穀雨再度被驚得毛骨悚然,誇張的表情絲毫不亞於初見烏洛,“匈奴大單于軍臣單于的弟弟,左谷蠡王伊稚斜——是你?!”她萬萬沒有想到名叫烏洛的傢伙就是歷史上鼎鼎有名的伊稚斜大單于。怪不得當初她就覺得烏洛的身份有些詭異,決非尋常之輩,只是怎麼也沒猜到他會是這麼的不尋常。
烏洛對於兩隻眼睛瞪得圓圓的穀雨頗覺好笑,帶着幾許欣賞道:“沒想到你還知道本王的姓名呢,是你早就知道要嫁給本王,所以雖然心在大漢卻記掛着關外,時時詢問有關本王的事蹟麼?”
穀雨白了他一眼,懶得和他拌嘴,腦子開動,回憶起有關伊稚斜的事蹟。她只知道歷史上有關伊稚斜的記載,是從匈奴的軍臣大單于死後,伊稚斜自立爲單于開始的。他身爲軍臣單于的弟弟,並不服從軍臣立兒子於單爲單于的決定,公然自立,並攻破了太子於單,導致太子於單逃亡降漢。再仔細想想,軍臣單于不就是在公元前126年,也就是今年死的麼?難道伊稚斜不,倒有心到這裡來逍遙快活?
“你……不在關外,跑到這裡來做什麼?王爺就不怕大權旁落,回到王庭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擁戴太子了?”穀雨也顧不得自己是不是說得有些露骨,她覺得現在的情勢實在有些匪夷所思了。
烏洛和董偃都是面色一變,萬萬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歌姬居然知道這麼多。
烏洛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古怪和嘲弄的神色,“是劉徹跟你說的?真沒想到,他連這些也會告訴你。不過,可惜,他被本王算計了。”他笑眯眯地轉向穀雨,“現下告訴你也無妨,本王和太子的不和是做戲給他看的,若不是如此,他又怎麼會輕敵,又怎麼會在此時準備收權,我又怎麼能騙得館陶那個老女人傻乎乎地爲我們大開城門?將易守難攻的肅郡拱手相讓呢?”
穀雨面色慘白,她突然記起當初自己識破烏洛身上零陵香味時,烏洛牙恨恨地問自己是不是軍臣和左賢王派來的,足見他和軍臣單于是有過節的。他當初流落長安,隱姓埋名,想來也是不容於軍臣,這麼多年,他定然是費了很大的力氣纔有了今日的地位。劉徹當初也許不知道烏洛的真實身份,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劉徹也應該能猜到大名鼎鼎的伊稚斜就是烏洛,也正因爲他是烏洛,他和軍臣父子之間的可能也知道,所以纔會對他掉以輕心吧。可是,原來,所有的罅隙都敵不過烏洛侵吞大漢,顛覆大漢的打算,究竟是從何時起,他竟存了這樣的心些顫抖,歷史上可沒有伊稚斜和於單聯合起來陷害劉徹的這一節,如果是穿越者引起的改變,那麼這個改動未免也太大了吧。難不成有一個團的穿越者穿越過來了?
烏洛捏住穀雨的手腕,把她戰慄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脣角的笑意若有若無的,“手心都出汗了?是爲劉徹擔心麼?也難怪,誰讓他在乎你呢。”他背過身,燈光照不到他的臉龐,於是整個人都置身於陰影中,笑聲變得寒冷,“你說,他把你弄丟了,會不會着急?想不想看看他爲你着迷到什麼程度?說實話,我倒是有些期待的。”了,所以昨天沒來得及更新,明天會多更一點補償大家。另外,林家成的《無鹽妖嬈》明天就要了,希望大家能把粉紅票投給家成,鉢萬分感謝,如欲知後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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