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穀雨已經把船劃到了長楊宮附近,遠遠地就聽見岸上有人發出驚喜的聲音,“喏,回來了!在那呢!”
“姑娘,你可算是回來了?!”
穀雨擡起頭,只見岸邊泊着幾艘小船,一些羽林軍士正準備跳上船去,見穀雨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裡頭,又一齊停了下來,眼中都流露出欣喜。
穀雨茫然地把船靠岸,長楊宮裡頭的宮人擦着汗道:“姑娘你總算是回來了,皇上沒見着姑娘,都要急壞了。”
“哦,我去採蓮……”穀雨聽了那宮人的話,心裡一緊,回答完才發現自己手頭根本一朵荷花都沒有。
正不知該找什麼藉口,宮人就已經喊了一聲“謝天謝地”,她纔不管穀雨是真採蓮還是假採蓮,她人回來了,他們就無礙了。
“姑娘趕緊進去吧,別讓皇上久等了。”宮人幾乎是拖拽着穀雨把她扯進去的,一路上都死死地拉住她,再不敢有半分閃失。
穀雨一進門就覺得窒息,劉徹熾熱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他的目光讓穀雨只覺得汗淋淋的,尤其是其他人鬆了一口氣從房間退出去並且把門關上的時候,穀雨的心裡頭好像憑空生出一塊大石頭,把她壓得透不過氣來。她有些不敢靠近,兩條腿在向劉徹牀邊邁去的時候,像是灌了鉛。
公孫敖那些難聽的話突然之間像是洪水一般注入她的耳中:
有個男人爲了討好某個女人,奮不顧身地在荷塘裡頭採蓮呢;
別忘了身爲反穿越聯盟的成員應該遵守的紀律,我看你不只是感動吧?
你最好現在就回去。趁你沒有釀成大禍之前。
那些話像是詛咒一樣灌入穀雨地雙耳。讓她只覺得腦袋嗡嗡直響。
“聽說你去採蓮了?”劉徹地聲音裡透着幾分焦急。自穀雨進來起。他就再沒有把視線從她地身上挪開過。
“唔。”穀雨應了一聲。硬着頭皮。卻見劉徹向自己招手。想要讓自己到他旁邊坐下。可是他地身旁。爲什麼讓她有種洪水猛獸地感覺。
“荷花呢?怎麼沒瞧見?”劉徹溫和地問着。
“哦。我到了那兒又覺得荷花太美了。開得正茂盛。就這樣活活地把它們給摘了。實在是可惜。所以就沒有……”穀雨尋了個藉口解釋着。
劉徹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把眼前穀雨的不對勁都收入了眼底。“多愁善感,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見穀雨眉毛一動,劉徹卻話鋒一轉,趁機把她的手一把握住,“不過,不管怎樣,你回來就好。”
穀雨被劉徹這一握,只覺得汗溼的手掌心一團火熱,她想要抽開手。卻又捨不得,她看着劉徹,眼前這個男人的輪廓從未如今日這般清晰,清晰得有些扎眼。
“皇上,爲什麼……爲什麼會喜歡……喜歡那個她?”穀雨有些語無倫次了,“她不值得皇上你喜歡的。像皇上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對一個……一個女人着迷?你要是知道她……她……”
劉徹看着穀雨痛苦地表情,嘴角卻掛着淡淡的笑,彷彿能從穀雨的痛苦背後看到她的掙扎,她掙扎的重心偏向了哪邊自然也明瞭。
穀雨猶豫着到底要不要承認她就是那個穀雨,可是話在口邊打了好幾個轉,始終下不了狠心告訴劉徹實情,劉徹卻突然說道:“我曾經聽過一個故事,有個神女在溪邊洗澡。看到一個男子動了凡心。就故意跟鳥兒說話,其實是告訴男子。若是她的衣服不見了,就回不了天上。男子於是把神女的衣服藏了起來。神女不能迴天庭,最後嫁給男子爲妻。神女一直都知道是丈夫偷了自己的衣服卻假作不知,丈夫也從來不告訴神女實情,兩夫妻相濡以沫,度過了愉快美滿的一生。”
“唔?”穀雨怔怔地看着劉徹,這個故事不是她告訴他地嗎?只是他怎麼加工成了另外一個版本?她當初是想借此勸劉徹不要戳破自己的身份,那麼劉徹現在講這個故事又是什麼意思?
穀雨睜着通紅的眼睛實在參透不了他耐人尋味的話,劉徹似是讀懂了穀雨的眼神,笑道:“以後你就知道了,那一對夫妻雖然一個是神仙,一個是凡人,但能結爲夫妻,卻也是令人羨慕的。”
他說着,就把穀雨拉進自己地懷裡,穀雨撞在了他的身上,劉徹忍不住悶哼了一聲,穀雨驚慌地擡起頭,只見他皺了皺眉,八成是背部的傷口又裂開了。
本來就不夠硬的心腸因爲劉徹的這一皺眉而變得更加柔軟,掙扎了半晌的心最終只化作了一句問話,“皇上的傷勢如何了?”剛纔的思緒統統被她拋諸腦後。
劉徹捏了捏穀雨的手,並不回答,此時無聲勝有聲,劉徹趁她猝不及防地時候,捧起了她地臉,靈巧的舌舔掠過她地脣,輕易就撬開了她的齒貝,找到了那茫然等待着地丁香,瞬間糾纏在一起。
穀雨腦袋嗡地一響,已經身不由己地任由劉徹捧着她的臉放肆地在她的口裡面旋動,那熱情如火的舌,也給她帶來了一陣又一陣的快感,頭皮發麻,意識飄忽,就連身子都已經變得不屬於自己。她恨不能就這樣迷失在那香甜的吻裡,沉浸在這甘泉之中。
只是吻着,吻着,穀雨的淚忽然就涌了出來,如同火山爆發,掀起海浪,一發不可收拾。原來,她的身體有感覺!原來,她會沉浸在劉徹給她的吻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