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的大力使得穀雨跌坐下來,屁股挨着肉墊,火辣辣地痛,穀雨下意識地彈了起來,“皇上,皇上已經答應把我賜給……”
“朕答應給公孫賀賜婚,卻沒答應把你給他。”劉徹沒等穀雨說完,就打斷她的陳述。
穀雨心底一沉,果然如此她咬着牙看向劉徹,想到公孫敖在箱子裡頭把他和她的對話全部都聽了去,就不由心裡毛。
她慌忙地掙脫,劉徹卻越拉越緊,“我看你的腦熱燒還沒大好,竟想要拒絕朕?等你哪天清醒了,可得後悔死。”
“我纔不會後悔。”穀雨低聲說着,在劉徹的懷中只覺得腦子嗡嗡地響,被他箍地喘不過氣來。
劉徹看着穀雨咬牙切齒,一雙眼睛倔強地橫向劉徹,愛極了這副神情,輕笑一聲,兩瓣溼溼的嘴脣就已經貼向了穀雨的眼睛。對於穀雨的爭辯毫不在意。
“你……”穀雨只覺得眼上一熱,在腦子無比清醒的時候,被這雙脣的輕輕一吻楞是弄得雲裡霧裡,她想要大聲斥罵,卻又怕別人聽見,終究只是忿忿地看了劉徹一眼,忍氣吞聲地任由他剛纔的輕薄,心中竟然生出一種偷情的感覺。
“皇上後宮中佳麗無數,又何必自討沒趣,奴婢是真的喜歡大將軍,還望皇上成全。”她的聲音幾不可聞,不知道是怕別人聽見,抑或者是自己心虛。
“哦?想要拒絕朕,恐怕你還沒這個本事。”劉徹輕哼一聲,“而且,不巧得很,朕偏偏最喜歡挑戰不可能的事。或者你可以試着和她們一樣,一心只想着怎麼討好朕,朕也許哪天就乏味了。”
穀雨臉一拉,讓她去討好他?她纔不會這麼傻,好不好她看向劉徹。和他那雙清澈的眼睛距離如此之近,黑眸當中涌起的一股清泉,讓她有些恍惚,恍惚中,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懵懂無知的年代。
她在他的瞳孔中找到了自己,黑瞳裡頭的自己。竟然是那樣的無神和彷徨,而那雙黑瞳像是有一股魔力一般,編織出一張密不透風的蜘蛛網,把自己如同蠶蛹一樣包裹住,往那深淵裡頭拉。
她掙扎着。卻很是無力。黑瞳越來越近。和她地眼睛幾乎要貼在一起。長長地睫毛相互交抵着。鼻尖如蜻蜓點水般相碰撞。有些癢癢地。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地時候。乾涸地兩瓣嘴脣一熱。已經在瞬間被人潤溼。
穀雨地心彷彿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動。明明想要拒絕。卻身不由己地被他給左右。直到自己地口中一甜。清醇地酒香從一個人地口中傳導到自己地口中。她如夢驚醒。猛地睜開眼。也不知是從哪裡來地大力。一把將他推開。自己則重重地摔在牀上。
她那猛地抽身。脣齒摩擦。硬是把劉徹地嘴脣咬了一口。一抹耀眼地紅掛在他原本就因爲吸吮而鮮豔地脣上。
穀雨看見那鮮血一愣。但見劉徹張口抿了抿。便又覺得心驚肉跳。她掙扎着爬起。一邊說着。“我去叫子夫姐姐來。”
人還沒有走出去。就聽見劉徹背後地冷笑。“也好。明日我就賜公孫賀與她完婚。”
穀雨地背部一抖。難以置信地回頭看向劉徹。眼睛瞪得大大地。“你……你剛剛說什麼?”
劉徹波瀾不驚,“只要你願意,朕明天就給公孫賀賜婚。公孫賀與衛子夫……”
“你……你瘋啦?”猛地聽到這個組合。穀雨險些要哭出聲來。“她……她是你的女人”她簡直有些無法想象,要是劉徹把衛子夫真的嫁給了公孫賀。那整個大漢朝地歷史不是全部重寫?整個世界不是全部亂了套嗎?
“那又有何不可?只要朕願意。”劉徹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因爲主宰別人的生死命運而得意的笑,“朕隨時可以決定他們的命運,一句話,一個手勢。”
穀雨只覺得背心汗溼了一片,她看着劉徹,只覺得心驚肉跳,“千萬……千萬不要。我……我……求你“哦?求我?”劉徹故作驚異狀,“不知道怎麼個求法呢?”
穀雨無語凝噎,“我……我不知道。只要……只要你不把衛子夫嫁給公孫賀,就當我……求你。”
劉徹莞爾一笑,“朕考慮考慮。”他看了穀雨一眼,明明應該是一樁得意的事,但在看到穀雨居然爲了衛子夫紅了眼圈,甚至險些流淚時,眉目中竟生出一種悵然和失落,曾經她也是這般着急過。
只是瞬間,那落寞的眼睛裡頭劃過一道詭秘的光亮,他站起身,走出房去。
張姨媽遠遠地站在外邊,劉徹不耐地朝她招招手,“子夫呢?怎麼還沒來?”
張姨媽慌不迭地應下,趕緊支配了兩個家僕去找人。穀雨聽見劉徹召喚衛子夫,心中無比緊張,也跟了出來,忐忑不安地望向劉徹。
她和劉徹在屋子裡頭說了什麼,別人自是聽不見,也不敢聽。可是到了外頭,四處都是眼睛,穀雨想要說話,卻也不敢亂開口。
一時,衛子夫和衛青來了。
劉徹朝衛子夫招了招手,瞧見劉徹這動作,穀雨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感覺到劉徹地目光在自己的身上稍稍停留,旋即就全部都投到了衛子夫的身上,劉徹帶着幾分寵溺的對她說道:“怎麼去了這麼久?害朕好等。”
衛子夫倒是頗有些意外地擡起眼,不解地看向劉徹,想要從他寵溺的眼神中讀出些什麼,但她什麼也看不出來。
“奴婢把皇上的馬餵飽了纔敢過來。”衛子夫有些閃爍其辭道。
劉徹回頭看了穀雨一眼,向着衛子夫道:“這間屋子倒是不錯,回頭我跟皇姐說,讓其他人,尤其是無謂的人都從這裡搬出去,就你一個人住在這,朕隨時也可以過來瞧你,可好?”他說到“無謂”兩字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看了穀雨一眼,顯然她就是他口中所說的無謂地人。
這一下,所有人都驚訝地看向劉徹,其他人自是覺得不可思議,劉徹爲了要改善衛子夫的環境,居然想要把其他人都趕出去穀雨就更加覺得驚異了,劉徹怎麼人前人後兩個樣啊?剛剛明明還對自己什麼什麼……甚至還說要把衛子夫許配給公孫賀這樣的混賬話,怎麼一出來,就完全不是那回事呢?他到底葫蘆裡頭賣的什麼藥?
衛子夫有些受寵若驚,慌忙道:“皇上厚愛,奴婢實在承受不起。”她感覺到門縫中各屋內的人都朝自己投來豔羨的目光,但是這目光讓她如坐鍼氈。這不是讓她和所有人爲敵嗎?
劉徹輕輕一笑,拉起衛子夫,“有什麼承受不起的。對了,東西打開看了麼?”“嗯?”衛子夫不解地望向劉徹,不知道他所指爲何。
劉徹用眼神示意衛子夫手中的褡褳,衛子夫恍然明白,見劉徹對自己笑了笑,鼓勵她當着衆人的面打開,便忐忑地把褡褳往石桌上一放,打開一看,頓時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