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丫入住自己新房那天,周阿寶和韓佳都說要來慶賀,可是韓佳和張小丫等了周阿寶整整一天,都沒見到周阿寶的影子,電話也不接。
等他倆終於控制不住自己心頭的擔心,趕到周阿寶所在的宿舍的時候,周阿寶正瑟縮在牀頭上哭泣,哭的像個受極了委屈的孩子,張小丫叫了她幾聲,都不見她回話,等韓佳上前輕聲的喊了一聲阿寶的時候,周阿寶再也忍不住的在牀上站起來,將韓佳緊緊地抱在懷中。
周阿寶哽咽地說了許久,張小丫才知道事情已經到了沒有辦法挽回的地步。周阿寶的父母知道了周阿寶和陳浩然的事情,說如果周阿寶不和陳浩然斷了,她的媽媽就要自殺。張小丫聽到那個自殺的字眼之後,心頭一陣緊張,好像天底下的媽都有這招殺手鐗,用來對付自己的兒女,那是箭無虛發,百發百中。
“和咱媽好好聊聊,她會理解的。”張小丫輕聲的勸慰,雖然自己從心底裡鄙視自己的虛僞,誰家願意把一個黃花大閨女嫁給一個二手的男人,更何況周阿寶的父母在全省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現在卻極有可能因爲自己的女兒成爲同行的笑柄。
可是周阿寶全然不看張小丫,只是躲在韓佳的懷裡哭,張小丫看的心疼,再開口還沒說幾句話,就聽周阿寶說了聲:“張小丫,你丫的屬烏鴉的是吧,就知道在這裡喳喳,滾,滾得越遠越好。”周阿寶顯然對張小丫帶着很大的意見,在說話的時候不住地往外扔東西,情緒很是亢奮,韓佳見是這樣的情景,趕忙地示意張小丫離開。
張小丫不顧自己有孕,堅持等在周阿寶的宿舍外,等韓佳走出門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了,韓佳只是說了一句:“你有沒有幹對不起周阿寶的事情?”張小丫怎麼都沒想到連韓佳都會對自己有這樣的質問,她是個聰明人,知道剛纔周阿寶之所以對自己是那樣的態度,肯定和韓佳的疑問有關。
張小丫失望的看着韓佳,搖了搖頭,臉上卻有多出了幾分笑意,她感謝周阿寶將自己的懷疑告訴了韓佳,感謝韓佳來問自己,因爲她心中還帶着相信,所以纔會有今天的質疑,但是張小丫只是輕聲地問了兩個字:“理由?”
自己對不起周阿寶,有什麼理由麼?周阿寶是自己最好的閨蜜,她陪着自己走過了九年的風風雨雨,有多麼大的事情能夠讓張小丫將周阿寶賣了,不等韓佳回答,張小丫就輕聲地問了一句:“周阿寶身上幾斤幾兩你不清楚啊?她有什麼值得我賣的呢?”
“理由很簡單啊,張小丫同學,你不是見色忘友的主吧?”韓佳輕聲的問道,話語中滿是試探,卻不想張小丫大喊冤枉,並高聲的對韓佳聲明:“如若你現在空窗期,缺男人的話,我不介意把王天借給你用幾天。”張小丫的聲音在走廊裡迴響,有人聽了張小丫的話之後忍不住偷笑起來,只有韓佳,看着張小丫一本正經的樣子,輕聲地說了句:“現在阿寶出這件事,只對一個人有利。”
“王天?”張小丫本能的反應,剛纔韓佳的話語不過也是往這個方
向引導自己,可是白癡如張小丫,她到現在都不明白周阿寶出了這樣的事情對王天有什麼好處。
“陳浩然和王天是學校副校長的競爭對手,這個你應該知道吧?”張小丫這才反應過來,是的,陳浩然和王天,是集團公司最年輕有爲的兩個主人,他們都有可能成爲學校的副校長,升職只是最近的事情,如若陳浩然出了事情,比如在生活作風方面,那王天的勝算會更大。
張小丫只是本能的搖頭,輕聲地說不可能,王天不會卑鄙到這種地步,他知道周阿寶的事情,可是他答應過自己不會亂說。
張小丫還沒給自己解釋清楚,就已經不由自主的替王天撇清,後來在想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張小丫總是感慨女人太可悲,只要嫁了人,自己就會身不由己的爲他辯護,即使他十惡不赦,她都希望他還是多年前那個澄明如玉的男人。
張小丫幾乎瘋狂地奔回家,王天正在給張小丫洗內衣,看到張小丫回來,他趕緊的走上前彙報:“老婆大人,我已經把你的小褲褲全洗了,你怎麼獎勵我呀?”王天說話的語氣中帶着撒嬌的意味,往常,張小丫都會上前給他一個深深的甜蜜的吻,可是現在,想到要吻王天,張小丫感到莫名的噁心。
“王天,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做過對不起我的事?”張小丫也不坐下,只是緊緊地盯着王天,盯得王天很是心慌,但是他最終還是很坦誠的對着張小丫點了點頭,然後拉着張小丫坐下。
“陳浩然和周阿寶的事情集團公司知道了,這樣的結果你好像對周阿寶說過。”張小丫平靜的對着王天說話,心底卻是心潮起伏,她不知道該怎樣處理這件事情,她現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王天和這件事情有沒有關係。
第二天周阿寶照常上班,只是臉色鐵青,好像外面悶熱的天氣,張小丫給她帶的飯她一口都不吃,只是愣愣的坐在那裡,和誰都不說話。這一反常舉動第一時間被八卦女王花姐看到,她忍不住在張小丫這裡尋找突破口,可是張小丫的臉上也是一塊堅冰,不管自己怎麼引導,都不說一句話。
因爲平常愛熱鬧愛笑的張小丫閉了嘴,整個諮詢接待中心都仿若外面的天氣一般,陰沉沉的,讓人憋悶的厲害,到中午的時候竟然下起了雨,王天在中午的時候趕過來給張小丫送飯,張小丫看了飯之後連話都不說,就繼續在那裡發愣,王天將周阿寶的飯送過去,周阿寶更是懶得看王天一眼,兩人已經認定了王天就是叛徒。
下午的時候,雨依舊在不停地下着,諮詢接待中心卻來了三位不速之客,花姐以爲是來諮詢報名的學生,趕忙地迎上去,給三人倒了水,然後笑意盈盈的坐在他們對面問是不是來報名的,花姐的笑很職業,對面的那個年輕的女子卻搖頭笑笑,輕聲地說了一句:“我是陳浩然的愛人,我來看看他上班的環境。”
花姐的臉頓時僵住,陳浩然和周阿寶的八卦自己是傳過的,可是老天爺大可不必這麼懲罰自己,讓正主笑意盈盈的坐在對面欣賞自己,可是瞬間,花姐還
是反應過來了,陳浩然的老婆不至於閒到這個地步,人家來一是爲考查陳浩然的工作環境,更重的是爲了向某人示威的。
只掃了這三人一眼,張小丫就知道他們不可能報名的,那個年紀最大的已經過了學習一樣技能的時間,年紀小的更是不可能,因爲他現在連走路都不會,也就是勉強能站着,不到一歲的樣子,還瘦瘦弱弱的,最有可能學的是面前這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女人,只是拖家帶口的,近期之內也不可能進行學習。花姐輕呼出聲,告訴張小丫坐在她面前的是陳浩然的老婆。
張小丫感覺自己在瞬間成了雕塑,她心底恨自己恨的想找塊磚把自己拍死,她恨自己剛纔走神,沒有好好的聽他們和花姐說話,她不由得盯着面前的這個女子出神,這個女子眉目和善,看向自己的時候還帶着連綿的笑意,原本張小丫覺得他們會敵視,以你爲這是周阿寶的情敵,可是真當他們坐到一起的時候,她們竟然能這麼的心平氣和。
張小丫覺得周阿寶悲劇了,她遇到的這個情敵是個高段位的。都知道自己丈夫的外遇就在這裡了,還這麼的心平氣和。張小丫也只能表現自己檔次也不低,可是不知道如何開口,只是笑,如若現在有鏡子給張小丫照照的話,估計她會發現自己的笑都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種。
“您來這裡是找陳主任的吧?陳主任現在已經在電腦那邊了,您可以去那邊去找。”等張小丫笑的臉都抽筋的時候,她突然的覺得這個女人來這裡是刺激周阿寶的,尤其是帶着孩子,陳浩然和周阿寶在一起都是有防護措施的,這個周阿寶曾經說過,可是人家,卻有了陳浩然的孩子,這就是妻子和情人的區別。
“我們就是在電腦學校那邊過來的,不是爲了找他,他不是在這裡工作過五年麼,我都不知道他的工作環境,所以來看看。”那女人依舊笑眯眯的說話,張小丫看着她說話的時候還伸手扶着那勉強坐在椅
人家的其樂融融是做給周阿寶看的,自己不能不保護自己的周阿寶,她現在已經夠糾結了,自己能給阿寶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她愛憐的看向周阿寶,可是周阿寶還是剛纔那樣懵懵懂懂的樣子,一幅不聞窗外事的樣子,讓人心疼的厲害。
“妹妹,你也懷孕了吧,都顯形了呢。”陳浩然的老婆並不起身,只是看着張小丫的肚子,一臉的慈愛,張小丫看着人家提到了自己的孩子,再也不好意思把人家趕出去,只好無奈的坐下,聽着這個女人不疾不徐的說話。
張小丫幾乎沒有心思聽這個女人說什麼,只是看着周阿寶,一臉求助的樣子,自己不是要背叛周阿寶,只是自己不得不這樣做,伸手不打笑臉人,周阿寶,這個俗語你應該懂吧?張小丫一邊在心裡默哀,一遍想着脫逃的辦法,可是還沒等張小丫脫逃,周阿寶已經搶先一步離開了諮詢中心,張小丫甚至覺得周阿寶在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臉上是有淚的。張小丫想追出去,可是面前的這個女人,讓自己不敢走,也不能走,走了,一切不是真的事情也變成真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