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輪,剩下七名青年俊秀,可以說,都是懷左府年青一代的代表性人物。雖然懷左府三公被淘汰了兩個,出乎不少人意料,但這就是比賽,除了拔尖的兩三人外,其他誰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安然殺出重圍。
在此期間,懷左府內發生了不少事故,但到了比賽日,所有的注意焦點立刻轉移到了廣場上,匯聚到七名俊秀身上。
第四輪比賽,規則爲之一變,不再是之前的抽籤形式,而換成了挑戰形式。擁有挑戰主動權的,便是在上一輪比賽成績最好的三人。
三人挑戰,而被挑戰的卻有四位人選,也就意味着其一人不被挑的話,他將幸運地晉身第五輪,成爲前四。
不過與輪空機率不同的是,不被人挑戰,絕非運氣所能左右,而是被手握挑戰權的三人左右。
根據上一輪比賽的成績排列,第一位的毫無疑問是薛依萱;其次便輪到公孫丑;楊武癡排在第三。被挑戰的四人,兩人爲種選手,兩人卻是黑馬姿態殺進來的。
一個是樑丘峰;另一個,名叫“周幽懷”。
周幽懷以前聲名不顯,但在這屆俊秀比賽卻依靠手一柄奇門細劍,大放光華,名聲鵲起。關於他的一些背景很快被挖掘出來,並非宗門出身,一身武學卻來自家傳。
家傳之意,就是說他出身的家族頗有底蘊。
周家,在百年前本爲懷左府一方望族,只是後來因故沒落了,剩得一支傳承在,一直在頑強延續着。
家族沒落,被迫遷出懷左府,以求生存。但失去了左右逢源的優越環境,再想崛起,已十分艱難,除非家族出現了百年一遇的驚豔天才,又或者獲得稀罕的奇遇等,纔有可能。
但這些條件,可遇不可求。
經過數次昔日敵手的迫害後。周家更加式微,幾經轉折浪蕩,到了如今,只得周幽懷一位傳人。
周幽懷自幼材質不彰,並沒有多少過人之處。但他經歷滄桑,屢受磨難。卻磨礪成一股堅忍不拔的性,百折不撓。
其刻苦修煉,不計日夜,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皇天不負有心人,經過二十年的苦修,家傳絕學《金蛇軟劍七十二訣》終於練到大成境界。
《金蛇軟劍七十二訣》乃地階品武題,是周家最爲寶貴的傳承。自從家族沒落後,族內弟已無一人能學到小成地步。周幽懷能夠突破侷限,劍法大成,委實難得。
再學不成,只怕爲了保住周家最後一點血脈,周幽懷爺爺都準備放棄《金蛇軟劍七十二訣》,只求一個平安了。
學有所成,正當新一屆懷左府俊秀比賽舉辦。周幽懷便從隱居的高山大林走出,正式入世,要藉此機會,重新振奮家族之名。
他雖然大部分時間都避世隱居,但不代表他對人情世故一無所知。恰恰相反,因爲家族沒落,受盡人情白眼。自幼便飽受磨礪,極爲早熟。在山林,又受長輩培訓,獵殺各種妖獸。同時積累下豐富的搏殺經驗。再加上獵殺過程經歷生死考驗,更使得膽氣彪悍,勇氣張揚。
因此,此番出世,很快就在海選一鳴驚人,過關斬將,一直衝到決賽圈,以及第四輪的比賽。
人們觀看他的比賽,見一口細劍,招式精奇,往往反套路而行,而且變化莫測,出人意表,非常難以防備。
如此,最後七強,涌現了兩名意外選手,從而讓整個比賽增添了話題性。議論樑丘峰或周幽懷最後能走多遠,熱度甚至超過了薛依萱他們。
——人們對於未知的驚喜,總是充滿期待。
今日,天氣有些低沉。早上的時候,朝陽被一團雲所繚繞圍困着,讓光芒照不出來。過得些時辰,雲層越發濃厚,投放下大片的陰影。
時辰到,有官方代表人物上臺來,朗聲演講了一通,然後宣佈挑戰開始。
擁有挑戰權的三人井然有序地站在臺上,居高臨下。
第一個要進行挑戰的,是薛依萱。
薛依萱今天一身藍衣,一頭青絲用一根飄逸的藍綢帶隨意束起,風姿卓越。她笑意脈脈,目光掃了下方四人一眼,很快笑着說:“就程光兄你吧。”
被點名的程光面露一絲苦笑,站起身,道:“等下請依萱賜教。”
兩人明顯爲老對手了,言談甚爲隨意。
看見薛依萱選了程光,無數看客卻有不同的反應,倒是貴賓席上諸人處之坦然,尤其秋長老,絲毫波瀾不生——以薛依萱的修爲實力,無論選誰,結果都一樣,若是挑選了樑丘峰或周幽懷的,反會惹了話柄,因此選擇四人實力最強的程光是最好的。
薛依萱選定後,輪到公孫丑。
攬星公公孫丑笑吟吟着,目光巡視一圈,故作沉吟。
“他會選誰?”
“十有八,應該便是樑丘峰了。”
“何解?以樑丘峰表現出來的實力,可不是軟柿,選了他,也不好啃。”
“嘿,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懷左府三公一向並列。雖然稱不上同聲共氣,但表面榮辱卻分不開。樑丘峰擊敗蘇興平,剃了他的眉毛,公孫丑如何看得下去。更不用說,公孫家和蘇家之間的淵源,他不替蘇興平出頭,如何能下得這個臺。”
別人聽見,恍然點頭,深以爲然。
公孫丑手一指,指着樑丘峰:“樑丘峰,敢與本公一戰?”
樑丘峰毫不意外地回答:“請。”
“好,那就是你了。”
選定了對手,公孫丑嘿然一笑,先下臺去。
最後輪到楊武癡,楊武癡目光灼灼,不假思索就選擇了周幽懷——他眼只有對手,只有新鮮的對手,而周幽懷的表現,正他下懷。
剩下一名叫“褚明華”的,不被挑戰,直接進入最後四強。他也是參加過兩次俊秀比賽的人了,態度淡然,看不見喜樂。
挑戰完畢,下面進入最後的準備工夫。
“丘鋒,公孫丑選你,明顯就是衝着你來的,可得小心點。”
懷左府三公並列,但實力有差別,其公孫丑當推第一,其次輪到劉尚意,最後纔是蘇興平。
一個名次的差距,往往代表着實力上的差距,有時候會非常大。
從楊霜嵐提供的資料,樑丘峰早有分寸,說着:“我明白。”
比賽競試,力求上進,本就不必在意對手是誰。如果刻意而選,患得患失,反而落了下乘,失去銳氣。
就算公孫丑想爲蘇興平報仇雪恨,那又如何?
若敗,是自己技不如人,怨不得人;若勝,才能更進一步,爭奪到自己需要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