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原來,他們之間已經到了不需要任何理由,任何藉口,只要伸手便可觸及幸福的地步,原來,這五年,所有的結便只是個誤會,只是自己的自以爲是,其他的,都算不了什麼。

————凌非宇

淺惜躊躇的張嘴,又閉上,如此窘迫,看在非宇眼前煞是可愛,也不催,就等她開口,只是,飯菜都已經上來了,卻還未見她想出個所以然來,嘆了口氣

“想問什麼就問吧,不必顧忌什麼。”

聽到他這樣講,淺惜也真沒顧忌的直接脫口便問:“爲什麼剛纔要和他們說我是你的女朋友?”說完就後悔了,這會不會太直接了?連忙低下頭,不敢看他。

“這不是事實嗎?我以爲你問的是‘不近女色’”非宇悠閒的吃着飯,和淺惜的窘迫截然不同。

“可是我們......”淺惜看着他,不解,難道他不恨她嗎?可明明,之前的他,是那麼的討厭她。這些,她都可以感覺的出來,如今這樣,卻是爲何。

“我們只是分開了五年,至於分手,我從來沒答應。”非宇好心的提醒,五年前,她說分手,他當時恨死了她,卻從來不曾應允,五年來,他也一直恨着她,恨她的背叛,恨她的狠心,可是最近的一些事,讓他明瞭了一些事,五年前她的離開,也許並不是背叛,更多的是無可奈何,他想。至於原因,他會等,等她願意和他說的那天。

“你......”你不恨我,淺惜想,可是,她卻不願意再提及了,即使他恨,你就讓他恨吧,本該如此,只是這一切真的有回到了以前嗎?不敢相信。

“沒事,吃飯吧。”也許真的是必然吧,他們真的又走到了一起,不是夢,真真實實的存在。兩人吃了飯後,又到處走了走,非宇便把她先送回了雜誌社。如先前那般,車子穩穩的停在了門口,她轉頭說:“那我先進去了。”語氣自然。

“好”開車門,走了出去,剛走了兩步,身後傳來他的聲音:

“小惜,晚上我來接你,我們去看電影。”她愣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她纔回過她,笑望,嘴角輕吐,只有一個字“好!”這一刻,笑靨如花。‘小惜’多久了,再次聽到了這個稱呼,他的專屬稱呼,還是如以前那樣的動聽,讓她目眩神迷,竟忍不住掉下淚來,這樣,真好。

回到雜誌社,臉上不自覺的帶着笑,竟哼起了小調,李婷從未見過她如此的開心,自知有貓膩,賊兮兮的湊到她身邊,在她耳畔淺吟呼叫,倒是把真沉浸自己世界的淺惜嚇了一跳

“婷婷,你幹嘛,嚇我一跳。”淺惜親拍胸口,長呼一口氣。

“我只是叫了你一句,是你自己太開心了,沒留意才嚇了一跳。”李婷一臉無辜,淺惜也無話說,原來,開心是藏不住的,傻傻的笑了笑。

“嘖嘖,你真該拿鏡子照照你現在的表情,說吧,有什麼事那麼值得你開心。”李婷用手肘輕推了推她,一臉壞笑。

“哪有什麼事啊。”她左顧右盼的迴避。

“你不說我也知道,是爲了剛纔來的那帥哥吧,是你男朋友?”李婷問

“嗯,男朋友。”淺惜笑了笑,像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回答她的問題,隨後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唉!無可救藥了。”李婷搖了搖頭,退了回來,表示不願意和這個正處於蜜戀期的女人呆在一起,太打擊人了。

話說非宇,送完淺惜後便回了事務所,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什麼都順眼,大家看着凌大律師破天荒的笑着與他們打了招呼,頓時杵在那裡一動不動,難倒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凌律師竟然變得這麼和睦,這是大家共同的心聲,當然,除了葉知凡,他知道,能讓凌非宇露出這樣笑容的,除了莫淺惜,沒有第二人了。看來,這兩人是雨過天晴了,這麼多年的等待終於還是沒有白費,他真爲他們高興。

“凌大律師,你知道你這表情有多大的殺傷力嗎?沒事別拿出來瞎晃悠。”葉知凡坐在他對面,饒有其事的說道。

“這就受不了了?那你以後得提高點免疫。”非宇手打着鍵盤,頭也沒擡的回了句。

“這是和我們的小師妹和好啦,嘖嘖,這有了女朋友就是不一樣,整個人都變了。”他呵呵笑着,少不了調侃幾句,非宇無視,任他自己自說自話,依然打着電腦,等他終於走了,他眼睛才從電腦上收回來,眼裡充滿了笑意。

晚上,非宇早早的結束了手上的工作,開車到了雜誌社門口等,也不催她,靠在背椅上,閉眼,多久沒有這麼的等過一個人了,不覺笑容暈開,不一會,淺惜從裡面走了出來,看着門口的車,驚訝了會,他居然這麼早就來了,而且看上去等了許久的樣子,心裡甜甜的,走過去他已經下車幫她開好了車門,一切都恍如做夢一般。看電影,本就是情侶之間最常見的一種活動,他們也如平凡人一樣,排隊、買票、買爆米花,愣愣的坐着那看了兩個小時,等散場後感嘆電影裡曲曲折折的情節,一路上有說有笑,真的回到了五年前的樣的輕鬆,等會到家,打開燈,雖如同以前那樣的空曠寂寥,心裡卻不似以前那般空虛,彷彿多了什麼,忍不住拿出手機,給文然打了個電話,與她分享這突如其來的好消息,想着她也會爲她高興,然後命令式的威脅她說一定要幸福,笑容溢開,電話接通,傳來熟悉的聲音“文然,他說,我是他的女朋友,一直都是。”她呵呵的笑了,絲毫藏不住內心的愉悅,如她所料,電話那頭起初有些驚訝,然後便也是哈哈大笑,最後便是苦口婆心的一陣教導,讓她好好珍惜,而她怎麼感覺,着口氣有點像,他媽媽,淺惜汗顏。掛了電話,想到好久沒給家裡打電話,便有打回家噓寒問暖了一番,等掛了電話已經晚了,才發現自己竟然沒了睡意,是興奮嗎?摸着脖子上掛着的戒指,許久不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