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遲早都會離開他,只是早晚的問題,可是我還有好多事沒做,想得到的,想不到的,該做的,不該做的,只要是關於他的,好多好多都沒完成,只是希望能在離開他之前完成,能讓以後少點遺憾,盡我所能的完成,就夠了!
————莫淺惜
還是像往常一樣上課下課,沒事的時候就去逛逛圖書館,在他身邊幹什麼都覺得好,慢慢的,淺惜又忙碌起了六級的事,上次沒過總是留有遺憾,雖然上次已經準備充足,可是有非宇在,她卻一點也不能鬆懈,還是一樣,一天至少一個小時,不過顯然,現在做起試題來更加得心應手了,不得不讓淺惜有了小小的成就感,此時,她正在靠窗的一個位置上,出神的望着遠方,似乎在想某些事。非宇感覺身邊許久沒動靜,轉頭一看,無奈!真不知道她能專心做一件事多久,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動不動就能走神。
“哎呦”感覺頭被敲了一下,輕輕的,不怎麼察覺,卻足以把神遊的她拉回,撇了撇嘴,專心做題,嘴裡卻嘟囔着碎語“老是打我的頭,等下打傻了怎麼辦!”自以爲自己聲音小的只有自己能聽到,不想耳邊卻不緊不慢傳來一句
“不打也還是一樣的傻!”......
“凌非宇!我要跟你絕交三分鐘,哼!不要理我。”淺惜轉過頭,還象徵性的往旁邊挪了挪,一臉賭氣,非宇更加無奈,見怪不怪的樣子。不出一分鐘,絕對是她先和他講話,他想。笑了笑,也不反駁,也不點破。果然,沒一會,淺惜便像沒事的人一樣,靠過來問他問題,非宇也沒說什麼,如從前一般教她。他們之間就是這樣什麼問題都能化解,遇到什麼問題好像都能和好如初。他一直都這樣覺得。
不知道是因爲心理因素還是什麼,淺惜越來越覺得胃比以前更加難受,吃飯,不吃飯,不管吃什麼。可她總是儘量忍着,不能讓他們知道,她這樣想。這一天,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麼,她卻覺得如刀割了一般,睡在牀上動都不能動。
“怎麼,很痛嗎?你的藥呢?”文然問,有些心疼,看她縮成一團,一定是極痛的,可她卻也不能幫上什麼!
“沒事,讓我休息一下就好。還有,文然,別告訴非宇好嗎?我怕他擔心。”她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輕鬆點,雖然她也知道自己現在這樣一定很難看。無力的音調,若不仔細聽也許都可以忽略。.
“好!我不會和他講的,要不你去醫院看一下吧,我看你好像比以前更嚴重了點?”文然細細的說着,希望能得到她肯定的回答。
“醫院?我不要去醫院。我,真的沒事。”淺惜有點躲閃的避開了頭,側身閉眼的睡了。把一切可察覺不可察覺的信息都隱藏了起來。文然看她不願意,也沒說什麼,自己做自己的事去了。
且說齊睿至淺惜回學校沒多久便也出國回了學校,一切還是如同以前那般,上課下課,沒事和同學聚聚,只是心裡總覺得少了些什麼,之前的那股信念,心裡的抹執着,一絲絲的期盼,好像隨着此次的回國慢慢淡然無存,他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麼,不想放手,想緊緊的抓住,可是他卻又不能。那個從小就纏着心頭的笑靨,暖暖的柔情,他以爲她也如同他這般,沒想到這麼久過去了,早已物是人非,原來這一切都只是他以爲。
“怎麼了?看你回國一趟回來怎麼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了,這酒什麼時候這麼好喝了。”吳立,他在美國最好的朋友,美人華僑,如今是一名事業有成的醫生。他有什麼事總喜歡找他訴說,知己莫過如此。
“我說我失戀了你信嗎?”他喝了一口酒,有點自嘲的說道。
“是你那個青梅竹馬?怎麼,人家小姑娘拋棄你另找他人了。”他也笑了笑,口上開玩笑的說着,像是說一件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拋棄?呵呵!我哪敢用拋棄這個詞,人家根本就對我沒意思,是我自己一直自作多情,算了,不提那些傷感的事,來咱們喝酒。”一杯接着一杯,沒了就滿上,周而復始,也不知來來去去多少次。他卻還是一直沒停下來的想法。
“你要借酒消愁可別找上我,我最近可煩呢,回去還要寫病檢呢。我也勸你,不要喝那麼多,這酒少喝可以,喝多了可不是什麼好事。”他搶過他本還想往空杯到的瓶子,放在離他夠不着的地方,也算是制止了他。
“怎麼?還有什麼能難倒我們吳大醫生的病啊。”他本也只是隨口一問,可吳立卻也是最近真正爲難,想找人講講。便和他講了最近令他十分頭痛的一樁病例。
“早期胃癌,晚期症狀,還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孩。動了手術也不知道能存活幾年,這麼一個年輕的生命。”他嘆了嘆氣,像是在惋惜。
“胃癌也不是什麼罕見的疾病,你又不是沒遇到過,怎麼這次讓你這麼棘手啊?他多多少少也知道,能讓他頭痛的問題,一定不是什麼小問題。
“我也是在替他惋惜,錯過了最佳的治療,當初胃痛,以爲只是普通的疾病,也不想想,普通的胃病能把人痛暈過去。結果就這麼一直拖着,以爲才二十多歲,不可能得什麼嚴重的病,到了嘔出血纔來醫院檢查,結果一查出來就是胃癌。”他搖了搖頭,一臉嘆惜訴說。起初講時齊睿還未怎麼在意,可越說到後面,他越覺得隱隱不安。胃痛?好熟悉的詞,胃痛暈過去?好熟悉的場景,二十多歲?好敏感的年齡。頓時如晴天霹靂一般,顧不得吳立還在說些什麼,也顧不得之前在意的種種。拿起手機,播了那熟悉不能再熟悉的電話,心裡卻想,也許只是我想多了,一切都只是錯覺。電話響了很久,一次沒人接,他便一直打,直到終於有人接起,他似鬆了口氣,可當電話那邊傳來的不是他日思夜想的聲音,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心再度被調了起來。
“喂!你好。”文然小心翼翼的講着,她並不喜歡接人電話,可是鈴聲卻一直在響,她想一定是有人有什麼重要的事,纔會一直的打。無奈拿起電話,齊睿?一個陌生的名字。好像從未聽淺惜提起。
“請問這是莫淺惜的電話嗎?”雖然是疑問句,卻用了肯定的語氣,她的電話,他怎會不知。
“哦!是的,淺惜現在在休息,不方便接電話,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我可以替你轉達給她。”休息?齊睿看了看時間,除去時差,那邊應該是在下午,怎麼這個時辰還在睡覺,這不是她的習慣,可是那人卻也不會沒事騙他,除非......有什麼特殊情況。難倒?
“可否告知爲什麼她現在還在休息?”他疑問,有點小心,多想那邊傳來的不如他所想,而只是純粹因爲累了,想睡覺。
“今天中午不知道吃了什麼,她回寢室就胃痛的躺在牀上動也不動了。比起以往好像嚴重了許多。”她緩緩說道,可一字一句都重重打擊到他的心上,原來,原來真是這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掛的電話,一臉的震驚,一臉的不可置信,可他卻還是不信,一切都只是巧合吧,他必須要去證實,對,要去證實,回國去找她,解除心裡一切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