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太子府,太子鳳紫嘯休息了一會兒,已起身了,丫鬟正伺候着他盥洗。
門外有說話聲響起來:“爺,屬下回來了。”
“進來吧,”鳳紫嘯一聽是阿古的說話聲,便站直身子,朝門外吩咐,高大沉穩的阿古從外面走進來,恭敬的立在一邊,鳳紫嘯一揮手,屋裡的丫鬟退出去,房內安靜下來。
鳳紫嘯轉身走到一側的榻上坐下來,端起茶盎輕啜了一口,姿態優雅,不焦不急,慢慢的開口。
“七皇弟做了什麼?”
“回爺的話,七皇子去了將軍府找了太子妃。”
阿古的武功比七皇子鳳紫赫要高出一些,所以離七皇子和海菱不遠,以至於他們所說的話都聽到了。
“嗯,他去找那個女人做什麼?”鳳紫嘯有些意外,好看狹長的峰眉挑起來,漆黑幽深的眼瞳浮起疑雲。
阿古接着稟報:“屬下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七皇子說太子妃配不上太子殿下,所以建議太子妃嫁給他。”
鳳紫嘯臉色陡的暗沉下去,周身籠罩着狂風驟雨,大手一握便捶向身側的茶几,茶几應聲而裂。
“混帳,父皇聖旨已下,哪裡由得了他。”
“爺放心吧,太子妃沒有同意七皇子的建議,讓他另想他法。”
“另想他法?”鳳紫嘯聽出一些端睨,深沉的眼瞳微眯起,懾人的冷光流瀉出來。
“是,太子妃似乎並不想嫁給爺,”阿古一字一頓的稟報,並沒有隱瞞,不過他的話一落地,鳳紫嘯便冷嗤:“欲擒故縱,真是刁鑽,沒想到人醜,心機倒是不小。”
阿古沒說什麼,對於女人他並不瞭解,他只知道謹記主子的命令行事,不出半點差池。
“下去吧,留意着七皇子的動向,他若有什麼妄動,立刻來稟報我。”
“是,爺,”阿古退了出去,房間裡,鳳紫嘯懶散的靠在軟榻上,若有所思的想事情,關於自已未來的太子妃,不過很快便拋到腦後去了,眼下父皇病重,他要操勞的事情很多,哪裡去關注一個女人,想着便起身,喚人進來準備衣袍,進宮去了。
從海菱被賜婚那日開始,時間安靜詳和的過去了三天。
本來杜採月和海菱算準了大夫人柳氏和大小姐江菲雪一定會過來找她們母女的麻煩,但是竟然什麼都沒有。
從頭到尾她們都沒有出現,而且沁芳院內的下人也都安份守已,誰也不敢惹事生份。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平和安寧,可是杜採月和海菱胭脂心知肚明,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恐怕將要來的會是萬劫不復之災。
大夫人柳氏掌家多年,心智可是一等一的,再加上那江菲雪也不是個無知的女人,所以這兩個女人不動則已,一動便會要了她們的命,不過杜採月和海菱做好了準備。
若是她們對付她們,絕對要狠狠的反擊,堅決不能落人話柄,毀壞了自身,或者被謀害了性命。
三日後,江府舉辦了宴席,這一次的宴席是補請前一回江灞天壽涎被鬧了人,當時衆人正酒到高處,卻接到管家的稟報,宮裡來宣旨,只得把所有的客人都遣散了出去,然後又供香擺案的接旨。
所以江家自然該再請一次。
這一次和前一次一樣,熱鬧紛紛,甚至於比之前還要熱鬧,因爲江府出了一位太子妃娘娘,不管這女兒如何的不得寵,可是江家出了一位太子妃是不爭的事實,道賀的人不斷。
江灞天雖然心裡彆扭,而且憎恨,皇上如此做是什麼意思,他們是心知肚明的,無非是忌撣江家的勢力,一來對外是給他臉面,若是他有一丁點不好的舉動,便是不忠之人,二來給他一個警告,皇上明知道他寵愛的是嫡長女菲雪,偏偏把不得寵的海菱指給太子,這意思很明顯,就是警告他,誰纔是主誰纔是僕,江家要認清這事實。
江府的大廳裡,江灞天和江家的兩個兒子個個臉上掛着笑容,雖然心裡勉強,臉上卻不會表現出來。
要說今日的請宴有什麼不一樣,那就是大夫人柳氏下午的時候便派了人過來請了杜採月和海菱母女二人,晚上的時候參加江家的宴席,這是以往從來沒有過的事情,現在的海菱,身份上可是太子份,就是江家大夫人柳氏見到她都要恭恭敬敬的,本來柳氏想替女兒出氣,找杜採月和海菱算帳,但是江灞天下了命令。
懲罰海菱事小,但是海菱的背後可是皇上,皇上爲何要把江家不得寵的女兒指給太子,太子也認了。
就是想讓他們苛刻海菱,而他們就可找他們的麻煩,越是這種時候,他們越要表現得恭恭敬敬的。
大夫人柳氏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沒辦法說話,可憐女兒氣得三天沒吃什麼東西,一張嬌豔的小臉瘦了一圈兒。
不過柳氏是個人物,老爺都說了,她可不敢不遵從他的意思,因此這三天來,江府上上下下的人誰也不敢惹事,對沁芳院的人更是小心翼翼的。
今天仍是江府請宴,柳氏派了自已的貼身婢女紅芸去請杜採月和海菱晚上準時到宴。
夜晚的月光如水一般清悠,灑在沁芳院內。
沁芳院的正廳上,杜採月和海菱端坐着,母女二人面面相覷,雖沒有說話,不過彼此卻以眼神交會着,表示今天晚上的宴席很不尋常,令人覺得不安,總感覺到會出些什麼事情。
“孃親,我們是不是該去前面了?”
這樣的場合,她現在的身份是斷然不可能不出席的,所以海菱開口問杜採月,不過坐着動也沒動。
杜採月擡眉望着女兒,眼裡有擔心:“海菱,今晚你小心點。”
這是大小姐第一次和菱兒正式在一個場合裡,只怕她會想辦法對付菱兒,雖然她知道菱兒不是柔弱的人,可是做爲母親,她還是抑制不了擔心。
“孃親放心吧,。”